“他們正交往嗎？”啟優端著杯子，并不回答他，只直接問出自己的疑問。

Sam笑起來，搖了搖頭“不算。”

“打算交往嗎？”

“嗯……”他喝了口咖啡，似乎是矛盾的樣子。想了一會兒他點頭，“也許吧。”

他看著她：“伯約啊，你和L到底是怎樣的關系呢？”

啟優放下杯子，似乎是極疲乏的靠到椅背上：“你說的是現在呢，還是一年后呢？”

“怎么？有不同嗎？”

“現在還算是有點關系吧，一年后……他不是都18歲了嗎？那應該就沒什么關系了。”她站起身，嘴角的笑迤邐著華美舞裙，絕艷而又清冷，“Sam，今天麻煩你了。”

她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我先走。”

“去吧，”Sam盯著她的左手臂，贊同的點點頭，“想干什么就去干吧。”

她沖他笑了笑，轉身往門外走。

他仍坐在昏暗的座位上，書上說暖色的燈光也能給人溫暖的感覺，但他確是一點兒沒感受到，眼前晃呀晃的全是啟優受傷的手臂和從頭到尾都掛著的笑容。

僅一周沒見，那孩子像是又成熟了，這轉變讓他難過也不解：到底是什么，在逼著她這么做？

對面的座位，他給她點的卡布奇諾完完整整的呆著，那孩子一口沒喝。

Sam想了想，端起那杯抿了一口，舔了舔嘴唇后笑起來：“太甜了。”

是不是在這個活了半輩子的人眼里，啟優她適合的，也只是像生活一樣苦而且澀的東西。

像生活一樣。

到最后，那天啟優又沒有回學校。

快天亮的時候她發了條信息給安延，說是：時間的強大讓我感覺感情真渺小啊。

彼時她正呆在街心公園的椅子上，臨天亮時候的風很大，吹得她傷口生疼。

安延迅速的回了信息，在這個時間點這速度差點讓啟優覺得那孩子該不是也沒睡吧，卻在一秒后自我否決了這個不該出現的想法。就那個嗜睡如命的人？不說也罷。

安延在消息里說：感情的強大也讓我覺得時間真渺小。

啟優窩在長椅上長久的看著這條信息，然后屏幕黑了，她把頭靠到曲起的膝蓋上，嘴角有笑。

說起來也許象是笑話，但她果真是因為安延那丫頭的這句話，而決定了一些之前猶豫不決的事情，她覺得這樣真好，于是想做下去。

關于那孩子，L。

不管他覺得他們有多回不去那時候，不管他現在身邊站著的是多優秀的人，不管他還能記得她多久，她什么都不管了。

她才找到他，她要陪著他。

這樣想著，便起身攔了輛車往他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