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想著，疲乏感源源涌上心頭，不由沉沉睡去。

L劃過門卡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他似乎喝了酒，襯衫上的領結也松垮垮的掛在脖子上，是沒多快樂的樣子。

沙發(fā)上是已經(jīng)睡熟的啟優(yōu)，L看見她，似乎有些驚訝，但隨即微微的笑起來。他繞過茶幾，蹲在啟優(yōu)面前，癡癡的看著她。

“我又長高了，也變得好看了，喜歡我的人有好多好多。可是優(yōu)，你一定很難過我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也難過的。”

“你還把我當?shù)艿軉幔磕阒馈欠Q呼多讓我尷尬啊。”

男孩輕柔的笑了，看著熟睡的人喃喃的似乎有說不完的話，只是那聲音，卻是漸漸的愈發(fā)小下去，直到再也聽不見。

聽不見之前的最后一句，那孩子的聲音已經(jīng)帶了些許的顫抖：“有些事，你叫我怎么和你說……”

發(fā)顫的尾音，在啟優(yōu)夢里，像極了叔夜手里的那把琴，染血后的悲泣。

他們那時還小，再強大也終是猜不到，在這世上，并不是誰想聽誰就會說，也不是誰愿說誰就能懂，不斷的錯過才是生活。

次日早上啟優(yōu)醒來的時候L已經(jīng)不在，只茶幾上多了一張字條，字條上說：餐桌上有巧克力派。

還有，我回來了。

是并不十分工整卻很好看的字跡，右下角的署名是花體的L。

啟優(yōu)盯著那張字條看了很久，然后她把字條塞進錢包的照片夾里，塞著塞著突然就笑起來，眼睛里頭亮晶晶的像是種了太陽。

她發(fā)了信息給他，說是：小別扭受不肯見姐姐？這可不行。

然后她打了電話給Sam，問了L的方位，要了L的車，很是有興致的模樣。

Sam還沒睡醒，聲音在聽筒里傳來懶洋洋的模糊不清：“他啊，他在練舞，車鑰匙在電視柜下面的第二個抽屜……嗯，是他的車，不過他沒駕駛證……在陳公館練呢，那個，北陵路的陳公館……嗯，什么？！”

啟優(yōu)陡的一驚，被他瞬間轉變的語調(diào)嚇得連話也支吾起來：“我開他的車接他去吧……成不？”

“不成啊！這年頭警察管得可緊了，你還給我在這時候玩無照駕駛，不成不成。”

“啥？”啟優(yōu)瞪大眼睛，一臉的莫名其妙，“不是啊，Sam我說……”

“絕對不行！我和你說啊，這無照駕駛的危害可大了，不僅要賠錢，而且還……”

“我有駕駛證！”

“……”聽筒那頭男人說了一半的話成功的卡在喉嚨里，許久后，他慢悠悠的說，“原來是這樣么？”

“那你……他的車在地下停車室二層，白色的那輛，你認得吧？”

“嗯。”

她淡淡的笑起來：夕衍那孩子，必須拿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