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寫的都是什么？”琉璃看著桌上鋪著的宣紙上洋洋灑灑的字跡，好奇的問。

“你不是識得一些字么，來，你自己讀讀，看看，還讀的順不？”懿珊淺淺一笑，把琉璃拉到了宣紙面前。

“這……”琉璃有些猶豫。

“來吧，你先讀，不會了，我再告訴你。”懿珊說。

“那，琉璃試試。”琉璃抿了抿嘴唇，看向宣紙。

“從這邊開始，往下，然后往這邊讀。”懿珊一手攔了袖口，伸出手指輕輕指在字上。

“一重山，兩，重山……”琉璃邊讀邊不確定的看著懿珊。

“對啊，下面一句？”

“山遠天，天……”琉璃看著“天”后面的字，不要意思的搖了搖頭。

“天高，就是高矮的高。”懿珊耐心解釋著。

“山遠天高，”琉璃頓了頓，看著“高”后面的字，朝著懿珊用力搖了搖頭，“小姐，這后面的字，我還是不認識，我不讀了。”

“山遠天高煙水寒，”懿珊邊說邊自己走到桌案前，琉璃忙抽身到一旁，“相思楓葉丹。”

琉璃細細的聽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菊花開，菊花殘，塞燕高飛人未還，一簾風月閑。”懿珊慢慢的把所有的字都讀完了，抬頭看著琉璃，琉璃一臉驚喜的神色。

“怎么了？”懿珊伸手推了一下琉璃的頭。

“沒有，小姐，這話讀起來真好聽。”琉璃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回答。

“好聽？你知道是什么意思？”懿珊問。

“琉璃哪里知道……”琉璃低下了頭。

“就是一個姑娘家思念在遠方的情郎，”懿珊說到這也是頓住，“你還是個姑娘家，不能說與你聽。”

琉璃也不好張嘴，低了頭紅了臉。

“你覺得這些好聽？”懿珊邊說邊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

“是。”琉璃回答。

“怎么個好聽法兒？”懿珊看著琉璃。

“琉璃雖然聽不懂，但是聽小姐讀，腦子里就好像有畫兒，像是原來府里掛的那些山水，還有花兒，方才不是提到菊花了？”琉璃說完，想了想，末了又添了一句，“是小姐讀得好。”

“呵，”懿珊聽琉璃這么一說不禁掩嘴笑了，“這小丫頭，來了王府，倒是會拍馬屁了。”

“琉璃說得是實話，琉璃覺得，小姐把這里面的畫都讀出來了。”琉璃說得有些著急。

“哎，是啊，這些都是實話，我也是獨自相思呢。”懿珊輕嘆了一口氣。

“可是，那話里寫的不是相思的人在遠方么，可王爺就在近前啊，小姐還天天見呢。”琉璃有些疑惑。

“這樣和在遠方有什么區別？也許比在遠方還要孤單些罷，”懿珊秀眉微蹙，轉頭看向窗外，“不說這些了，不過琉璃，我倒是發現你聰明得很啊。”

“小姐可不要折煞我了，”琉璃垂手站在一旁，“不過，琉璃倒是真想學些字。”

“學字？”琉璃緩緩轉過頭來。

“琉璃不要像小姐那樣可以吟詩作賦出口成章的，只要這每天看見的字兒都能懂了就行，”琉璃想著輕輕的笑了，“要是能寫點簡單的，那就更好了。”

“你想識字么，這里有！”

還未等懿珊說話，瑞瑾的聲音冷冷的在門口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