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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愿望

  • 無曲癡,逆輪劫
  • 墨兮公子
  • 3045字
  • 2015-10-27 18:09:50

“我沒什么大事,已經(jīng)耽擱了這么久,還是先走吧。”

“你身子不好。”

“都睡了這么多天,怎么著也好了。”

“還沒有好好整頓一下。”

“我們出來沒帶什么東西吧?”

“今兒下雨了。”

“現(xiàn)在不是不下了嗎。”

“時間還早。”

“早去早回。”

“這幾天是初十,人會格外多。”

“我知道,我就問一句。你答不答應(yīng)?”

。。。

“可以。”

。。。。。。

無曲終于一泄心中憤恨,逼著白子畫帶她離開。其實一大部分原因還在于,這里有兩個人,她都不是很喜歡。

人生在世,自然是快活最好,若不能快活,便要心安理得。

其實她也算不上快活,只是時不時地想想,偶爾會笑一笑,也是好的。就算是每日做一樣的事,那么和自己喜歡的人待在一起,做這樣的事就會變得不一樣。

白子畫就是這樣的人。無曲希望,不會有人搶走他。也不能有人搶走他。

“子畫哥哥,你這就要走了嗎?”

從遠(yuǎn)遠(yuǎn)地看,會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往近湊,是一個臉色帶著些蒼白的人兒,但卻有一張嬌艷欲滴的紅唇。無曲這才想到,原來真的不是因為什么劇毒,本身就是這樣的人,但這時有這樣的唇色,大都格格不入。她并沒有湊近了瞧。反而在馬車邊歇著,看著他們你儂我儂,所是如此,但也能聽得到談話。

如果從現(xiàn)在來看,他們在一起一百多年,卻沒有抵過白子畫這個美色當(dāng)頭。

因為她只是一個旁觀者。

“很快就會回來的。”

“子畫哥哥,我和你一起走好不好?我怕你走后再想你,就來不及了。”

“倩曉。”

“我等你。”

她半天憋出的這句話,像極了之前她說過的。果然么,白子畫還是最愛那時的彼岸。這個丫頭那么像她,白子畫怕是混淆了吧。

她想想自嘲,其實無論是誰,無論多久,若不是她借著這個身軀,若是別人有這張臉,白子畫是不會愛上她的。

“過來了?”

無曲道。看著他走過的身影,依舊那么穩(wěn)約,大概所有的女子都不會討厭這樣的男人吧。

“這里風(fēng)大,先進(jìn)去吧。”

這轎子是她自個兒找來的,因為異界的沖擊較大,是要用轎子來做承接的。且大多是四面棱角轎。

里面倒也大而寬敞,就是時間太急,沒來得及好好備個堅實些的。

無曲念及這些,考慮了許久,前面有個馬夫,自然不須她掌舵。

漸漸地,漸漸地,也就睡著了。

等到再醒來的時候,似乎是轎子顛簸了一下,她便料到,已然到了。

因為異界同這里大都是不一樣的,異界的氣息是一種少有的味道。這里的人也同仙界不同,大多資質(zhì)高,但修為又太低。無曲百思不得其解,后又從工法處找出了毛病,這才專門挑出來個資質(zhì)最為特殊的出來。

傲君便是這異界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不敢說第一,但到了如今,她還沒有在這么小的地方找出第二個有這樣資質(zhì)的人。

“你便回去吧,剩下的事本座自會處理。”

那馬夫忙應(yīng)了聲是。這才退下,無曲手輕輕一擺,留下了印記,馬卻自個兒走開。

這本是她給傲君下的,若離得不遠(yuǎn),就會緊緊相連,一脈而牽。還好落在異界的位置還算正常,這才有機(jī)會追蹤到,這馬極有靈性,似是走得太快,無曲先開簾子,能看到人煙中多,他們這樣打扮的幾乎沒有,卻也并不奇怪,想必仙界也時常有人過來轉(zhuǎn)悠轉(zhuǎn)悠。這道屏障雖看著難破,但只要是有了修為的仙人想要破除都是輕而易舉的。

“想必這馬車會很顯眼,子畫可有什么好法子?”

她本是要做個障眼法,卻也想著如若是那些人一個不留神撞到了馬車上,還以為白天撞了鬼,就不太好了。

白子畫搖了搖頭,“這樣就蠻好。”

他似是悶悶不樂,從前總不會這樣的說話,白子畫有個習(xí)慣,不開心時便會成為空氣一般的木頭,除了旁人與他說話時會敷衍一兩句,否則是有什么天大的事也不理不睬。

無曲無奈,只好自個兒郁悶著。

又想想該哄哄他。卻見馬兒不知為何朝一處山腳奔去,心覺奇怪,但又不好多說,只好祈禱著不被撞上去。那是高大的,馬兒沖進(jìn)去,像是并不害怕什么,無曲卻為他擔(dān)心。其實裝個頭破血流倒沒什么,還能讓她想法子治一治,若是這腦子真出了什么問題,就不好治了。

白子畫還是一副靜若寒蟬的模樣。她有時會想。其實每個人都會犯錯,重要的是學(xué)會改正,她也犯過一些錯誤,但還是想一直這樣走下去,不后悔。若白子畫懂得改正,不再沾花惹草,懂得怎樣讓她開心,其實她也可以勉強(qiáng)接受這份喜歡,再將它轉(zhuǎn)化成愛。

這話憋在心里許久,她不會講出來,就像是驢子失去了自個最驕傲的聲音,她不會再一次嘗試著失去什么,那是她作為萬物之主的尊嚴(yán)。

無曲看著他,不知不覺已經(jīng)穿過了這山,這幾日風(fēng)大,刮得落葉螺旋下來會給這泛黃的地面一絲色彩,雖然只是蒼白面容下的一點紅,總歸也是盡了它最后一點微薄之力。

仔細(xì)聽著,她專注的有些浮躁。前方似是有人斗法,雖然算不上是什么大戰(zhàn),不過幾個沒成仙的小家伙,也只是在異界罷了。

白子畫蹙眉,將座上的案子扔到一邊去,棲身地從來不在此處。他有些慌忙的拉住無曲的手。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就已經(jīng)被拽到他的懷里,無曲面色一紅,白子畫卻望著些什么,未曾察覺。她只覺得是靠在了一片寬闊的胸膛上,似乎畢生真的能交托在此了。

彼時一陣竹香,似乎是安神用的。往日里只覺得熟悉,因而睡覺的時候一直都是用著的。白子畫總是靠近她,所以也睡得特別安穩(wěn)。

她想,或許這個男子已經(jīng)成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不可缺失,若是丟掉了,就會萬劫不復(fù)。

“子畫。。。”

她剛要說什么,卻見白子畫不顧這樣大的轎輦,倚靠在一角上,抱著她時顯然有些緊惕,而她的整個身子,都倚在了他的身上,說不上重不重的,只是覺得從今往后,怕是再無臉見人了。

白子畫吐氣較為緩,她卻還是感到了上方的暖暖一陣。

“這是失卻之陣,若沒有上古的引力決然不會引發(fā),異界怎可能有這樣的秘術(shù)。”

無曲想起自己當(dāng)初給傲君的陣法之中像是有這樣一份秘籍。只是那時隨便拿的,且她的體質(zhì)就僅有這一套適合,便送了出去。她抬頭看白子畫的臉色,果然是陰沉的像六月的云,暗的發(fā)慌,卻又變得快極了。

本想著說些什么,又只能喏著道,“或許,或許是傲君。”

失卻之陣若是用在仙界,定是要引起一片荒蕪的,更何況是異界,本就地面狹小,若真發(fā)動了,豈不是要將這么大點兒地兒炸的連渣都不剩。不過她倒不怎么擔(dān)心,自個兒也覺得操心的太多,反而是白白做夢。異界條件好,這些環(huán)境也適合開啟,仙界如今,就算是誰想要試試,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這是卻覺出一道灼灼的視線,“你那徒弟本事還真大。”

無曲訕訕笑了笑,又將頭埋進(jìn)去不敢說話。白子畫的氣勢原本就逼人,只是平日里他說什么她大多還是聽著的,偶爾一兩次白子畫總是寵著她。這次她卻不知白子畫為何這樣緊張,這區(qū)區(qū)一個失卻之陣,大不了就回去。當(dāng)個逃兵也沒什么。

這時卻聽得那淡淡的有些讓人害怕的話。

“這時引發(fā)失卻之陣的人已經(jīng)在催動意念,在意念崩潰以前什么都不會發(fā)生。倘若傲君身處以危險便會引發(fā)失卻之陣。如此看來,前方再走些便可以看到她。

無曲,我會過去解除此陣,我將你送回仙界,若是今夜我不能回去,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仙界形勢崩潰,還尚有幾股力量相互牽制。憑你的本事,定可以重整三重天。”

“子畫。”

她想說些什么,但又說不出口。

白子畫示意她噤聲,又撫了撫她的鬢發(fā)。此時她覺得,眼前的人就像是一座屹立不倒的大山,她依靠他,也利用他遮擋風(fēng)雨。

這便是她要的,她并不貪心,不喜歡什么奢華富貴。她只是想要有一個人陪著她過于恬淡的過完這輩子罷了,為何,白子畫就是不能給呢。

他將她扔回去,扔回那片充滿著骯臟的地方,他只留下她一個人,卻要用自己再次去犧牲。

“聽話。”

“白子畫,為何你總是要放棄我呢?為何你愿意去成全所有人,卻獨獨不包括我呢?”

她看著他,就像許多年前一樣的脆弱。她一直都不愿相信,其實她從未改變,還是像以前一樣的脆弱不堪,盡管是受到再多的傷害,也一樣咬牙挺著。

從前因為愛,她相信有愛,如今因為驕傲,她一生一世要堅守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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