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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0個故事 未央(7)

13

半年后,我參加了中考,毫無意外地進入了安海市第十中學(xué)的高中部。之所以說毫無意外,是因為在考試前,我就占卜出了結(jié)果。所以,我的心態(tài)很輕松,沒有任何壓力。或許正因為此,我才得到了這個令許多人羨慕的結(jié)果吧。

高中開學(xué)前幾個星期,和當(dāng)初初中開學(xué)前一樣,我花了幾個小時占了一卜。我想知道,在接下來的幾個星期里,我會遇上什么人。結(jié)果是,我會遇到一個男生,他會給我一段難忘的回憶。至于是什么難忘的回憶,命運就沒有說明了。而我,卻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了。

那么,我的第一段愛情,會在這時候萌生嗎?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切合實際的難忘的回憶了。當(dāng)然,這也許只是我狹隘的一己之見而已。說不定命運正冷笑著,為我這段難忘的回憶打下了一個我意料不到的注解。

幾個星期后,開學(xué)了。我拎著書包走進熟悉的校園。這一次,我邊走邊到處觀望,尋找著那個男生的身影,最后完全出了神。直到和一個男生迎面相撞,才把我拽回來。

一個懵懂無知的少女和一個英俊瀟灑的男子無意中碰撞在一起,這無論如何都是讓人昏昏欲睡的喜劇橋段。可是,這個橋段偏偏就這么在我身上發(fā)生了!我尷尬地笑了笑,說了一聲對不起。

“沒關(guān)系,你是新生吧?哪個班的?”男生和藹地問道。

我打量著這個男生,發(fā)現(xiàn)他身上沒有穿校服,而是穿著一件休閑襯衫,外加一條西裝褲,一副正式得無懈可擊的裝扮。等等,這不是學(xué)生的裝扮。我突然想起安海市第十中學(xué)的傳統(tǒng)——學(xué)年開學(xué)的第一天,所有的老師都要著正裝參加開學(xué)典禮。也就是說,這個看起來和學(xué)生一樣年輕的男人,不是學(xué)生,而是老師。

“對不起,老師,我是高一9班的,我自己知道教室在哪里。”我低著頭,臉漲得通紅,落荒而逃,我絲毫不想讓他看到我狼狽的神情。

我匆匆和和這位年輕男子擦肩而過,走了幾步之后,我回頭偷看了他一眼。男教師自顧自走著,完全沒有理會我。我暗自好笑,看來是認(rèn)錯人了。

走進教室里,我四下觀察。教室里的人不多,加上我只來了十來個人,男女生差不多各占一半。男生倒是有幾個長得不錯的,這幾個人會在未來和我發(fā)生一些微妙的事情嗎?想到這里,不禁有些心動。

我在第三排找了一個位置坐下,身后是一個很帥氣的男生。坐下不到片刻,男生就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好,你有帶橡皮嗎?”

“啊?”我一個猝不及防,嚇了一跳。男生帶著歉意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嚇到你了嗎?”

“呃,沒有……”我慌忙搖搖頭,給了他一個微笑,“你要橡皮是嗎?”

“嗯,是的,今天早上來得匆忙,忘了帶了,”男生笑著說道,“隨便什么橡皮都可以。”

我立刻翻找我的筆袋,可是里面什么都有,就是沒有橡皮。我的目光又轉(zhuǎn)向書包,當(dāng)然,那里也沒有。我有些責(zé)備自己,為什么我也忘了帶橡皮呢?

“沒有就算了,不要緊的。”看到我找得一片忙亂,男生急忙說道。

“對不起,我也沒帶?”反倒是我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說對不起,我應(yīng)該對你說謝謝呢,麻煩你了。”男生雙手交疊著放在桌上,滿面笑容。

一時間,我覺得有些不自然,為什么要這么拘束呢?難道僅僅因為我們是陌生人嗎?或者,我們中的一個人應(yīng)該主動一些呢?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問道。

“我叫軒藤,你呢?”男生回答道。

“我叫未央。”我說道。

“那么,我們算是認(rèn)識了吧?”軒藤說道。

“算是吧,以后我們就是同學(xué)了。”我點點頭說道。

我的目光移到軒藤的課桌上,軒藤的課桌上放著一本翻開的筆記本,筆記本橫放著,上面有一些簡單的線條。這些簡單的線條,拼湊出了一個安海市第十中學(xué)的一角。

“你在畫畫嗎?”我問道。

“是啊,這學(xué)校挺漂亮的。”軒藤很大方地讓我看他畫的草圖。美中不足的是,草圖上有一點小小的瑕疵,不過瑕不掩瑜。

“你很喜歡畫畫嗎?”我問道。

“算是一項業(yè)余愛好吧,我經(jīng)常把筆記本帶在身上,看到什么就畫些什么,”軒藤說道,“算是環(huán)保的隨手涂鴉吧。”

“你這怎么能算涂鴉呢?畫得不錯啊,”對于軒藤的謙虛,我很有好感,“能教教我怎么畫畫嗎?”

“還是算了吧,我怕教不好你,”軒藤笑著合上了筆記本,“一個畫家不可能忘帶橡皮的。”

“你又不是畫家,干嘛對自己要求那么高。”我說道,“偶爾落下一些東西,有助于增強記憶力!”

“好吧,你說的有道理。”軒藤笑著點點頭,“反正以后我一定會記得帶橡皮的了。”

14

幾個星期后,我在學(xué)校里見到了之前碰過面的那個男老師,他正和一位女老師在校園里牽手散步。當(dāng)然,他已經(jīng)忘記我了,而我,也只留下了他的一點印象而已了。現(xiàn)在,在我的腦海里,更清晰的印象,是軒藤給我的。

軒藤是很優(yōu)雅的一個人,平時說話輕聲細(xì)語,通常面帶笑容,對誰都是如此。思考問題的時候集中精力,或者支頤沉思,或者皺著眉頭看很久的書。此外,繪畫是他不變的愛好,下課的時候,總會在一本專用的筆記本上隨手涂上幾筆。只需那么幾筆,一副很好看的草圖就出來了,完全無需任何刻意的修飾。再加上他高大的身材,陽光帥氣的臉龐,用完美兩個字,一點都不夸張。

“為什么你總能畫出很好看的畫作呢?”我翻看著軒藤的筆記本說道,“學(xué)校看來看去就那個樣子而已啊。”

“你需要去想象,好風(fēng)景往往都是想象出來的,”軒藤轉(zhuǎn)著筆說道,“僅僅是觀察的話,只會在腦海里有一個印象。但如果加上想象,那么這個印象,就會鐫刻在你的心靈上。”

“那萬一想象得不像呢?”我問道。

“不存在想象得不像這種事情,沒有想象的話,風(fēng)景是上帝的。加上了想象,風(fēng)景就是自己的了。”軒藤說道。

這么新奇的理論我倒是第一次聽說。不過,對我來說,風(fēng)景大概都差不多,也許是我不懂得欣賞,也許是我缺乏想象力。

“對了,你的愛好是什么?”軒藤問道。

“啊?我的愛好啊。”我一時愣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難道我要回答說是占卜嗎?

“怎么,你的愛好不方便讓我知道嗎?”軒藤笑了笑說道。

“只是我的愛好太過奇特了一些而已,”我回答道,“我的愛好是占卜,很意外吧?”

“占卜?所以你是占卜師了?”軒藤仔細(xì)端詳著我,“在我的印象里,女占卜師,一般都跟巫婆之類的差不多呢!”

“哪里,女占卜師也有很出眾的好不!”我連忙反駁,“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呵呵,你有點生氣了?”軒藤得意地笑了笑,仿佛我掉入了他設(shè)好的圈套一般。

“沒有,反正我這個愛好也有夠奇葩的,”我無奈地笑了笑,“恐怕翻遍全校,找不出第二個和我有同樣愛好的。”

“那么,你的占卜準(zhǔn)不準(zhǔn)?”軒藤倒是饒有興趣。

“一般都挺準(zhǔn),偶爾不準(zhǔn),”我想起了慘死的朝顏,不禁倒吸了口涼氣,“還是不討論這個話題了吧。”

“嗯,好吧,對占卜師來說,這是一個禁忌的話題,”軒藤說道,“那么,你有什么大眾一點的愛好呢?”

“沒有了,我就著一個愛好,”我說道,“生活中有一個愛好就夠了,太多的話,就忙不過來了。”

“其實,畫畫只是我的消遣活動而已,還算不上是個愛好,”軒藤說道,“我真正的愛好,其實是旅行。”

“旅行?那你去過多少個地方?”我問道。

“這個,可就真是數(shù)不過來了,”軒藤說道,“你應(yīng)該問我沒去過多少地方。”

“夸大其辭。”我很不在意。

“不相信的話就算了,反正也不會妨礙我的腳步,”軒藤舒展一下身體,“要不你猜一猜,我下一個目的地是哪里?”

“不會是火星吧。”我開玩笑地說道。

“這是一個我一直很想去的地方,雖然這輩子是不可能成行了,”軒藤贊賞地點點頭,“我問過很多人這個問題,唯有你走得最遠(yuǎn)。”

我有些無語,純粹出于玩笑的一個回答,他居然當(dāng)真了。不過,這是否也說明,他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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