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季乾難得在家吃一頓午飯，季匡如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出門，南娟玉很是高興，和馮媽花了半個上午的時間，擺弄了一大桌子的豐盛佳肴。

正午，一家人圍坐桌邊，卻單單少了徐暖話。

季匡如平日里是最不喜歡與她同席的，雖然她吃飯的時候從來都不言不語，他總是覺得別扭，可現在一下子她的位置上空缺出來，季匡如反而有點不習慣了。

正這樣想著，季乾已經注意到了，側頭問南娟玉道：“暖話在樓上？為什么還不出來吃飯？”

南娟玉一邊替他和季匡如乘湯，一邊搖搖頭道：“沒有，她很早就出去了，剛才打了電話回來，說可能晚一點回來吃飯，叫我們不用等她了。”

“嗯。”季乾頷首，便沒有再問。

飯席進行得差不多的時候，門開了。

徐暖話勾著腰換了鞋進來，看見每個人都正看著她，連忙上前道：“叔叔，阿姨，我回來了。”

“快去洗個手來吃飯了，馮媽，把飯菜拿去熱一下。”季乾微笑著道。

“好。”她乖巧地答應，眼神無意地從季匡如處滑過，看著他的碗里已經空了。她有點慶幸，看來他是快吃完離開了，不用和他假裝和平地坐在一處用餐，是件不錯的事。

可當她洗完手轉回飯廳來的時候，卻發現他仍舊坐在桌旁，碗里的米飯又盛滿了。

他今天怎么吃這么多？她暗暗不悅，卻不著痕跡地坐下來，端起了自己的瓷碗。

她看著這滿滿一桌琳瑯美食，不由驚訝，原本以為今天只有吃剩菜冷飯的份兒，沒想到與自己的預料完全相反。

季乾看著她有些疲憊的樣子，問道：“暖話，今天上午去哪兒了？”

她暫放下筷子，解釋道：“我去和同學練舞了，學校里馬上會有一個比賽。”

“哦？跳舞。”季乾的眼神微滯，目光中浮起一層模糊的薄霧，卻又很快散去，像是自言自語地說：“好，女孩子跳舞，最好不過。”

一直沉默著的季匡如忽然插進話來：“你要代表你們年級參加？”

徐暖話聽出他語氣中的懷疑和暗諷，轉過頭看著他，果然又是一副薄唇微抿的戲謔模樣。

他就這么瞧不起她？

徐暖話不動聲色，拿捏好腔調，道：“是啊，易萌向班主任推薦的我，我想推也推不掉。我們班里沒有比我學舞蹈時間更長的人，為了班集體和我們年級的榮譽，我只好硬著頭皮上咯。”

略略上揚的尾音，格外清脆，伴著她獨有的細膩嗓音，完美到沒有破綻。

季匡如無聲地笑，道：“但愿你不會讓那些人失望。”

南娟玉瞥一眼季匡如，嗔道：“你這孩子真不會說話，什么叫‘但愿’啊？我們暖話看著就氣質出眾，和同齡的女孩子不一樣，跳舞一定行的！”

徐暖話反而不好意思了，道：“阿姨，我會盡力而為就是了。”

她其實也明白季匡如話里有話，她若是想得第一，最大的競爭者就是他能歌善舞的“女朋友”——景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