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我自己也不清楚。他對我時而溫柔體貼，讓我以為他是喜歡我的。時而又保持距離，對我有些冷淡，讓我覺得我們只有師徒情分。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難受得讓我窒息！如若他是在意身份，我并不覺得師徒之間相互愛慕可恥，因為愛情是自由的，愛了就愛了！如若他在意家世背景，夜氏家族與燕王府還算門當戶對！如若他在意年齡差距，我也別無他法，誰讓我比他晚出生十年，而且在我眼中，年齡就不是問題。”

她或許知道夜寒所擔憂的，然而這些在她看來都不是問題。

“我上看下看，左瞧右瞧，都覺得我家朵兒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不僅身份高貴，還矜持有道，待人親切和善，雖然對待不熟之人冷漠了些，可這并不妨礙你的好！我若是男子，必然是喜歡你的。等我有機會，替你去探探夜公子口風！”

真愛至上，沈無雙是無條件支持朵兒的。

“嗯，謝謝你，無雙！”白皙的臉頰染上了一抹紅暈。

……

幾天的時間，沈無雙和臨風兩人研究出無數個藥方，夜寒也會提出一些好的建議，然而總是有一點小小瑕疵，不盡人意。由于這關乎葉小朵性命，他們也不敢貿然試藥。

好在沈無雙之前開的藥已經抑制住病情，胃口已經得到改善，胸口腫塊也沒有疼痛。

夜色朦朧……

“王爺，我最近在思考一個問題呢。”沈無雙窩在葉九卿懷里，感受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最近的相處，她已經習慣了葉九卿溫暖的懷抱，有朝一日，如若分離，她必然肝腸寸斷。

“嗯？什么問題？”他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腦子里想象著以后他們的孩子在那里慢慢成形。然而考慮到朵兒的病情，他這個哥哥暫時還沒有造人的心情，不過這并不妨礙他吸取她的甘甜。

她扭動了一下身體，抬頭看著他：“你看夜公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家世不錯，人也不錯；阿暮哥哥長得好看，對人又溫柔，既會彈琴，又會吹笛；你呢，雖然也是美男子，地位顯赫，溫柔體貼，可是你不覺得跟他們相比，九卿哥哥一點優勢也沒有嗎？”

之所以最后一句要用九卿哥哥，是因為她吃不準葉九卿會不會生氣，所以得先在稱呼上安撫一下他。

原本葉九卿是想發火，可是一聽這丫頭叫他九卿哥哥，心一下就融化了，心底的醋意化成了一抹溫柔。誰讓她聲音那么好聽呢！

他的薄唇輕啄了一下她的額頭，“那是因為你還不太了解你夫君。我的溫柔只對你，可不像暮雨見誰都客客氣氣。我的才能不比夜寒差，然而顯露得越多，就越是將自己赤裸裸的暴露在敵人面前，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個道理你應該懂的吧！至于相貌，家世，我想王妃大人不會這么膚淺吧！”

沈無雙反啄了一下葉九卿，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九卿哥哥答對了，我還真有這么膚淺！我要閱盡天下美男，看遍世間絕世容顏！擁有無上的權利，無盡的財富！”

葉九卿不由一笑：“傻丫頭，人心不足蛇吞象！權利與財富不過是虛無，百姓安居樂業才是正道。多少人曾羨慕年輕時的容顏，可知誰能承受歲月無情的變遷！人終究會變老！”

“你一個女子，何必勞心費神？你所想要的，我都會給你！至于閱盡天下美男，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雖然我不能將你怎樣，但是對別人絕不會心慈手軟。

看到葉九卿眉宇間的厲氣，沈無雙便知道看盡世間絕世容顏無望，這一生就只有栽在他手上了。

“哎，”沈無雙深深的一聲嘆息，“我只想要你，也只能要你了！”

說罷，身體旋轉，瞬間便感受到一股重力襲來，抬眸，對上葉九卿的黑眸以及他壞壞的笑：“既然你想要，那我現在就給你！”

“等一下！”沈無雙抬手抵住壓在她身上的葉九卿，一臉賊笑：“九卿哥哥主動投懷送抱，無雙心領了！既然你說自己智勇雙全，那我先考考你。”

葉九卿詫異，不過也饒有興趣：“沒想到要把自己送出去都這么困難重重。哎，那就請考官出題。”手還不忘在沈無雙身上游走。

“你先躺好，別動手動腳，以免影響考官的心情。”沈無雙拍掉葉九卿在她身上亂摸的手。

見葉九卿安分下來，便幽幽道：“你知道桔梗不？”

這么簡單的問題，簡直有辱他的才華：“桔梗，上好的藥材，味苦、辛，性微溫。入肺經，能祛痰止咳，并有宣肺、排膿作用。多生長于南越王朝的東北部，也有百姓將其作為菜品食用。”

“那桔梗花呢？”

“桔梗花，如你所見，夜寒這院子里就有，開得還很茂盛。我說王妃大人，你能不能考點有難度的。”葉九卿快無語死了，這都考些什么呀，跟他們即將要做的事情八竿子打不著。但是突然想起上次沈無雙說咬他那是夫妻間的情趣，莫非考驗學識也是夫妻情趣之一。如此，葉九卿又來了興致。

“你可知桔梗花代表著某種情感？”

原來在這兒等著呀，果然他家王妃不是一般人物，拐著彎都要將夫妻情趣上升到一定高度。

“無雙，展示你夫君才華的時刻到了！這桔梗花代表的情感，你若是去問別人，別人可不一定知道。”

沈無雙眼前一亮，自己瞎貓遇上死耗子，還真問對人了。“我當然知道九卿哥哥與眾不同，不然可不會考你。”

“桔梗，在平常人眼中，也就是一種普通的藥材而已。然而如果有人游歷過那個神秘國度，便會知道桔梗花代表一種是永恒不變、誠實、柔順、永世不忘的愛。但是它也代表另一種是無望的愛。之所以會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情感，據說是因為桔梗花開代表幸福降臨，可是有人能勇敢抓住幸福，有的人卻注定與它無緣，抓不住它。于是桔梗花才有著雙層含義：永恒的愛和無望的愛。”

葉九卿娓娓道來，神情中夾雜著幾許哀傷，仿佛陷入了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