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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李陽生長于山野,年十八,生辰之日便奉師命游歷江湖兩年,自此一人一馬進了這滾滾紅塵之中。
進入江湖自然是懲奸除惡,他秉著天下太平的愿望光榮得成為江南揚州城的一位捕快。
平日里捕頭的是工作巡街,扶老奶奶回家,維護鄰里紛爭,調教壞孩子
大伙兒都夸贊李陽人美心善,在他偉岸的身姿下不少揚州花芳心暗許。
夏日炎炎,徐家綢緞莊的老板去京都做錦緞買賣,待徐老板離去,徐家丫鬟小河看到李陽立于耦角,他的目光隨馬車逝去后注意到了小河,適才露出笑意,遠遠得與她打招呼。
“小河,這是東福客棧的糯丸子給你家小姐以謝她所贈的衣服,真是合身得緊,還有這個紅糖饅頭是給你的。”李陽將手中的木盒子遞給小河。
“李捕快的心意我待我小姐收下了,這紅糖饅頭小河在此謝過,李捕快要不要進徐俯坐會兒,喝點綠豆湯去去火。”
“不了,我還須巡街,就此離去。”說完,李陽便片刻不留便離去。
小河見此,拿起木盒進了門,心中暗道,真是個木頭!
進了徐家小姐徐熒熒的閨房,小河將李陽的木盒置于桌上,說了緣由。
徐家小姐見到木盒眉眼間露了喜色。
“你也不請李大哥進來!”
“請了,他不應就走了。”
徐熒熒只好作罷,啟開木盒細細品味糯丸子。
“小河,李大哥究竟從何而來呢。”徐熒熒咽下一粒糯丸子,口中甜味肆起,“他真的好神秘,像他那樣的男子我以為是個世家公子,但又不似。”
“小姐,李捕快自稱源于李家村,是個不折不扣的農家漢。”小河打量徐熒熒面露不喜又補充道,“可他談吐不俗,能文能武,真的是人中俊杰,定不如他所言是普通的農家漢。”
徐熒熒聞之,嘴角微微上擺,“這倒是,就算真的是一貧如洗農家漢我也不嫌棄,起碼他能識字會打架,至少能保護我,除了窮困潦倒,出身低賤,職位卑微,毫無出息,不體貼,不通情理,愣頭愣腦,紅杏出墻。”
小河聽此不禁汗涔涔,看著徐熒熒這樣說李陽著實有些氣惱,但她深知徐熒熒沒有惡意,也不作回答。
小河對李陽是有好感的,但因著徐熒熒愛慕李陽,便把心中的好感深藏心底。
“可惜我家財萬貫,又是家中獨女,也無兄弟,我爹定不會讓我嫁與他的,我爹他早已看中了表哥他……”徐熒熒不由得沉思,“做有錢人家的子女真是規矩頗多,學琴棋書畫不準懈怠,學四書五經太深入被苛責女子無才便是德。整天做什么都被條條框框束縛,那些人的道理太過酸腐,我因著顏面也不能提出。真是不痛快。”
“小河我整日聽你談山野生活,民間奇聞怪事,真是羨慕至極。”徐熒熒轉頭看向小河,“人要是活的如你一般豈不美哉。”
小河無奈笑道:“我曾經看過云霧繚繞的山間翠竹林茂,看著這繁盛世間的悲歡離合,但我經歷過饑荒,那種連啃著樹皮都覺得人間至美之味,那些年我顛沛流離,四處逃散,父母至親早已離我而去,我如浮萍于世無根,那些年我見了許多景色,看盡人間百態,我與你所講皆是如此所得,你還會覺得我的人生值得羨慕嗎。”
徐熒熒一時無了聲響。
“我曾經也厭倦人生無常,但后來我懂了,知足長樂。”小河看著徐熒熒,“我遇到了很多好人,就像小姐一樣,他們讓我感受到足夠寶貴之物,所以我現在很快樂。”
“小河!”徐熒熒突然朝小河走了過來,抱住了小河,“我嘴巴比較笨,以后本小姐是你的依靠,你不要怕再受那些苦日子。”
小河看著徐熒熒一臉傻乎乎的,笑道:“我知道了。”
她年長徐熒熒幾歲,懂徐熒熒苦澀的情愁與對瑣事的不耐,也明白她的天真與不諳世事,她由衷希望能保護好她美好的心靈,因為她就是因為這個世界有像徐熒熒一樣的人們才覺得快樂。
揚州知府家的老二魏溢是李陽揚州交的第一個好友,平日里最不喜讀書,尚武,為人熱心,他目睹了李陽被街上青樓鶯鶯燕燕圍住后趕緊上去解了圍,拉著李陽突出李青樓大姐重重阻攔。
“這年頭女人可真不能小覷。”魏溢氣喘吁吁得問道,“你沒事吧,要不是本大爺幫了你,那些青樓女子可就把你給采了,小心你的貞操啊,小心被采死,搞不好英年早逝!”
“你說得對。”李陽不由拉好衣襟,臉色蒼白,對剛剛所遇之事驚魂未定,“呼,揚州的姑娘們太熱情了。”
回想起那些女子胭脂水粉的氣息撲面而來,李陽心中顫抖,不由擦了擦臉,果真有些水粉搓了出來,這些女人瘦瘦弱弱的,也不知是怎么將水粉近了我的身。
魏溢端詳李陽,身子瘦弱而挺拔,劍眉下一雙似乎蘊含著無限情意的雙眸,嘴角未語先笑的弧度,當得起玉樹臨風,風姿倜儻的稱贊。他心中恨恨得想,那也是你這個小郎君皮子太好看,小爺我咋沒這待遇。
其實魏溢長的也不錯,俊朗高俊,風姿颯爽,但與李陽一比顯得略普通。
魏溢幽幽得說:“你真是個禍害,以后別巡街了,以后就看衙門,人家姑娘總不至于天天去衙門找你。”
“這……”
“怎么,難不成看上某家姑娘,所以特意攬了這活,找機會見她。”魏溢細細尋思,大驚道,“快說,哪家姑娘!你一定看上誰了!”
“魏兄,男兒志在四方,怎能局限于兒女情長,我巡街只為行俠仗義,見義勇為,維護城中安定。”
“喲,瞞著誰啊,連兄弟都不說。”魏溢一臉信不過,“你就等著吧。小爺我一定會把那姑娘扒出來。”
“真沒有,在下只是想憑借自己綿薄之力維護社會秩序。”
“你就裝吧,整天也就干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揚州可太平得很,在我爹的管理下哪里有需要用到你的地方。”
“你說得不錯,也許我該去戰事頻頻的邊疆。”李陽想著出入江湖本想除暴安良,但這一路竟只是追尋于江南的繁華美景,他不禁感慨自己平生所見所聞少的可憐,師父讓他出來游歷對他受益匪淺。
尤其是各地風情人文,山麓下鄉村的炊煙裊裊,荒野偌大天地的風聲作陪,江南水色煙波下情于景纏綿,可是讓他飽了眼福,他這一路遇到許多外貌和心地不同面孔的人,雖時常因一個人而孤單,但卻明了一葉一菩提,一花一世界的禪理。
“哼,你舍得你的心上人?”魏溢斜眼,“況且邊疆有將軍士兵戍守,你過去干嘛,打仗么。”
“我是沒干什么,但我欣然只因天下太平。”李陽拍了拍魏溢的肩,“魏公子不如先想想你自己,還是先把春闈的事過了再來理我的事兒吧。”
“你不說,我就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現在就不會這么痛苦。”魏溢想起那些之乎者也就頭疼。
李陽看著魏溢頭疼的樣子,抱著手中的劍踱步到一邊,嘴角微微彎起。
若真的提起李陽的心上人,那便是他的兒時同伴,孩提時兩小無猜,她一直藏在他的心間,為他心中最為柔軟的一小塊天地,他一直以為不久便能表明心意,可惜他已經有多年未見她了,不料來了揚州卻與之相遇,峰回路轉之際嘆那人已認不出他。
而且……越來越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