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魚感到背后一絲陰風掠過，咽了一口口水，膽怯地看了一眼她，“您是人中龍鳳，小的就是芝麻大小的一個路人，哪能配得上您呢？小的不敢高攀，小的的娘從小就告訴小的，一個人該有什么樣的福分，就有什么福分，若是高攀了，就會折了未來的壽元。”

“你怕死？”明夷一臉不屑地看著她。

她咽了口口水，總不能讓她說“榮幸之至”吧？她還想著長命百歲，以后當個皇后，過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日子。她忽然覺得算命先生說得很有道理啊，她真的可能與他命里相克。奈何她實在是太機智了，連忙說道：“不不不不，死有輕如鴻毛重如泰山之分，小的認為，能為您的大業而死，這才是死得其所。小的只想陪在您身邊，為您分憂解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明夷覺察到心魚的圓滑，果真是巧舌如簧。這樣一張嘴，無論他怎么欺負她，她總是能圓回來。他白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嘴巴涂了蜂蜜了？”

她被他這一笑迷得有些神魂顛倒，但還是尋回了神。

“羊奶熱得差不多了，小的去廚房端來。”心魚殷勤地說道。

傲嬌的明夷瞥了她一眼，“滾吧。”

難道就不能好聲好氣地說一句“去吧”嗎？非要說一句“滾吧”。

心魚正想下樓去廚房，沒想到明夷再一次叫住了她。

“江心魚。”他的聲音不輕也不響，低低沉沉的。

這是心魚這一生中第一次聽到明夷這一重人格喊她的名字。

“您有什么事吩咐？小的很樂意為您效勞。”心魚習慣性謙卑。

他倨傲地看著她，一副居高臨下的表情，冷哼一聲：“你如果喜歡，那就借你玩兩天。”

“什么？”

“那個嬰兒。”

“借我玩？”她有些差異。

看來真不是親生的，否則哪會舍得借來借去玩？真是為這個小孩子捏一把汗。不過，說來她更好奇，哪天明夷要是有了孩子，他會不會像對別的孩子一樣狠心。

“不可以？”他挑了挑眉。

天大的事，明夷說可以就可以。

心魚點頭哈腰，“榮幸之至！”

明夷傲嬌還是以前那么傲嬌，只是心魚怕他，并不覺得他的傲嬌有多可愛，反而覺得摸不透心思。

心魚暗想，這下也好，正愁沒有機會接近明尊五世，這下終于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了。

他冷冷地說道：“留半口氣就行，萬一死了，那你也不用活了。”

心魚嬉皮笑臉得說道：“小的一定會好好照顧小公子，保護好他，怎么會讓他受到傷害呢？”

“是嗎？”他冷笑。

這一聲“是嗎”問得心魚冷汗直冒，生怕明夷已經知道了事情原委。

他笑了笑，就是喜歡這么唬人。高居上位久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真正喜歡什么。惡趣味慢慢培養，他很喜歡看人們又懼又怕的神情，他有些滿足地打量著她，低聲道：“量你也不敢。你可以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