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碧溪的疑惑，阿立只是笑了笑，然后她擦干眼淚。“那是因為小姐太天真了，傻乎乎的阿立為了保護小姐只有成熟起來。”

碧溪總算有了笑容，點了阿立的額頭。“是呀，我的阿立已經長大了，是成熟的人了。”

兩個女人默默嘆息，扶持著站起來。“走吧，我們回去。”

阿立抱起弦琴，跟著碧溪朝靈蝶宮的方向走去。因為在她的后面，阿立沒有看到碧溪漸漸凝重的臉，和撇向一邊意味深長的眼睛。

兩個女人已經遠去，躲在樹后的男人慢慢走出來。

無法抑制的顫抖，他的眼中含著在月光閃爍的東西。心，如此的疼痛，以至于他無法呼吸。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他是誰。可她依舊還是愛上了他，在他幾次傷她之后，她還是愛上了他。怎么辦？他堅強的意志已經被動搖，他要拿她怎么辦？……

阿立看著碧溪睡下。睡夢中的碧溪更加惹人憐愛，叫阿立情不自禁地撫摸起她的臉頰。小姐愛上了皇帝，難以想象的事發生了。這么說她已經不愛孝王了？

輕嘆一聲，阿立無奈地笑著。這樣也好，除去了隱患，碧溪小姐才會更安全。

阿立這樣想，起身離開了碧溪的臥房。待房門關上，那雙緊閉的眼睛也漸漸睜開。呆滯地看著床紗飄渺，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她的心好痛。

下床，碧溪從梳妝臺的暗格中拿出了那塊白色的玉佩。握著它，她將它放在自己的心口上。眼淚也不爭氣地徐徐滑落。

——可皇帝恨我，又怎么會愛上我？況且他還知道了……。——

——碧溪，哀家只問你你句，你是否已經下定了決心？——

——是，碧溪已經下定了決心。不惜一切，絕不退縮！——

已經下了決心，就一定要堅持到底。這關系到自己和阿立的未來，關系著她們能否活下去。可是，這樣做真得好痛，好難過。

——這就是了。碧溪，你要記住一點，帝王在這世上唯一不能隨意得到的東西便是真愛，所以它對他們來說是最寶貴的。至于你無意流露出的心事，也可以因禍得福。——

——......——

——現在，哀家教你一招。……——

對不起。

為了贏得皇帝的寵愛，為了我的決心，我不得以出賣我們之間純潔的愛。可你要知道，我的孝王，我的痛如此強烈，以至于要將我撕碎。究竟何時，我才能逃離這可怕的漩渦，回歸從前的天真？

想著想著，碧溪索性伏在案上心痛的哭泣。雖然心痛，卻不敢哭出聲來，就這樣顫抖著雙肩，捂著嘴唇。

夜深，萬物靜寂，沒有人聽得到在這月色下三人重重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