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屠慧慧尖叫道。

蕭鶴忍著疼痛，回頭一看，只見那千年活尸遠遠站著，陰森說道：“你還叫我師父？枉我從小在你身上下了不少精力，養你成人，教你武功。今日你翅膀硬了，眼兒闊了，就想高飛了！哼！可惜，男人你也見了不少，卻選了這么個不堪一擊的窩囊廢。”

蕭鶴掙扎著想爬起來，剛一站起，“啊”的一聲，便跌倒在地，顯然右腿腿骨已被打折。蕭鶴心里狠罵一聲，想：什么窩囊廢，你這臭活尸，要不是在背后偷襲，老子可沒那么容易中了你的道。今兒算我倒霉。他狠狠地瞪著那老婦。只聽那老婦對屠慧慧續道：“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不知珍惜，自己了斷吧！”

“師父！您就這么恨我嗎？我是您一手帶大的，慧慧常存感激之心。這么多年來我為本門出生入死。師父也是知道的。每次我在外面拼殺賣命，芊芊卻留在您身邊學藝。這么多年來，那一回不是如此。等到我拼完命回來，不知不覺芊芊的武功倒已超過了我。縱然在慧慧心里有時也偶有怨言，但我總想，芊芊比我小，師父理應多疼她些，這也是情理中的事。可是…可是現如今師父又將本門神功“離魂功”單單傳了與她。它日她若做了本門掌門，我不但無臉面對眾同門，而且我這做師姐的要往那里擱，那里有我的立錐之地？師父，如今我…我遇到這么個男人。”屠慧慧說著看了蕭鶴一眼，滿懷柔情，想到師父既然能這么快找到他，香囊他一定還珍藏在身邊，這么看來倒也不是十分薄情寡義了。不枉我這么對他。想到這里，幽幽續道：“我知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更別說什么有情有義了。”屠慧慧頓了頓突然大聲說：“但我…我喜歡他，我想隨他去，不管他到那里，不管他是做賊做匪，我都想隨著他。至少我心上有了著落。師父！你就瞧在我們師徒一場，不，我們也算是母女一場了，師父你知道嗎，有時我還在心里偷偷喊你娘親呢。師父！您就讓我隨了他去吧，放過我們吧。”屠慧慧說著，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直往下掉。她知道，這次師父親自來到，自己和蕭鶴要逃是逃不了的，何況現如今蕭鶴又斷了條腿。除了央求，怕是別無它法。

屠慧慧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說出她多年一直想說而不敢言，暗藏的心結。今日料來難逃性命，干脆豁出去說了出來，她想或許能博得師父那怕一絲絲憐憫，放過自己和蕭朗。明知這樣說不定也只是權當活馬醫而已。

那老婦人一時倒也頗為動容，想想也是。自己本來是要將衣缽傳給屠慧慧，怎奈到后來不論資質天份，聰明·慧心，芊芊都要稍勝一籌，武功一點就通。這才改變了主意。但縱然如此，做弟子的也不該背叛師門，私通外人。何況屠慧慧身為“天狐門”的大弟子，身負表率。想到這里，臉色一變，冷冷說道：“衣缽傳予誰，那是為師的事，為師自會權衡。你背叛師門，私放外敵，本師也是瞧在你多年勞苦功高的份上，給了你一次悔改的機會。那知你不懂珍惜，依然鬼迷心竅。哼！這個浪蕩賊子有什么好，竟騙得你如此神魂顛倒，亂了性子。好，我先把這賊子雙眼廢了，看他還怎么引·誘你！”老婦想到辛辛苦苦培養的得力弟子，都是因為蕭鶴才背叛了自己，不禁怒從膽生，冷眼射向蕭歸鶴。食中兩指倏地向蕭鶴雙眸戳去，快如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