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杳人蜷縮在沙發里，心思卻早已飛遠。

那天，他們面對面站在街頭，她說，“把你的肩膀借給我靠靠好不好？”

也不管時子衿說是不是愿意，歌杳自顧自的向前走了一步，把頭埋在他肩上，哭的像個孩子。

眼淚，鼻涕，口水，全部擦在時子衿衣服上。

這樣的畫面，跟鬧別扭的小情侶沒兩樣。

時子衿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哭夠了嗎？夠了的話我就帶你去躲起來，沒有就繼續。”

他都這樣說了，歌杳也不好意思繼續，抽抽搭搭的抬起頭，“謝謝你。”

時子衿替她把臉上的淚花擦干，“小花貓似的。”

這話，怎么有點縱容的味道……

歌杳不自在的別過臉。

時子衿倒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很自然，“走吧。”

城郊的環境比市里安靜許多，時子衿把她安置在一棟兩層高的復式公寓里。

“你好好休息。”遞了一張紙條給她，“有事打我電話。”

這一走，就是六天。

明天是老婦人給的最后期限，歌杳開始慌神，踟躕再三，起身走到電話旁。

嗯完十一個數字，她發現手心里有了一層薄汗。

“嘟……嘟……嘟……”電話響了三聲，就被人接通。

“你好。”清冷的聲音通過電話線傳到歌杳耳朵里，震得她神經顫抖了一下。

“是我……”歌杳小心翼翼的回了一句。

“嗯，怎么了？”他那邊有翻閱紙張的聲音。

歌杳以為他在忙，“打擾到你了嗎？”

“沒有，”時子衿停下手上的動作，“你說。”

“你今天有時間嗎？”歌杳試探性的說，“我們見一面可以嗎？”

“可以，晚上六點，在家等我。”

“那好，拜拜。”

“嗯。”

會議室的一干高管，紛紛看著時子衿，心中數不清的小人在咆哮，是誰定的規矩，開會不準接電話！

剛才輕言細語講電話的人又是誰！

不公平！

不同的高度，就不要想對等的公平！

時子衿瞟了一眼他們，“繼續。”

中途，他頻頻看手腕的商務表，時不時有人把目光投向他背后的李特助。

李特助聳聳肩，他也不知道。

五點半的時候，會議進行了一大半，時子衿突然起身，“今天先到這里，明天繼續。”

“李特助，什么情況？”

“李特助，大boss是不是好事將近呀？”

“我上次接個電話不知道被他冰楞子似的眼神凍得多慘！”

“李特助，有情況你千萬得告訴我們呀！”

李東陽，“……”

歌杳把家里稍微整理了一下，一會兒人家來了看著太亂也不大好。

歇下沒多久，一杯水都沒喝完，就看見他開門進來了。

這次他穿著西裝，比那幾次的休閑裝多了些嚴謹，少了些稚氣。

時子衿把鑰匙放在桌上，“吃飯了嗎？”

“沒有，才五點五十，平常做飯的阿姨都是六點才來做飯，現在還不到吃飯的點。”

“嗯，”時子衿洗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溫水，“不介意，多一個人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