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妃？！是你嗎？”她試探的問，蜷縮著的人戰栗著又緊了緊身子。

“太后娘娘我們走吧！”這被關著的主子可是宮里的禁忌，稍有不慎，那可是要受牽連的。

“她是瘋子，不會理娘娘的！”玉露拉了拉依依的手臂，極力想將她拐出這禁地。

“瘋子？”依依皺眉。“為什么把一個瘋子關在這宮里？”

“這是皇上的旨意，奴婢也不清楚，娘娘咱們還是快些離開吧！讓人發現玉露便難逃責罰！”

她祈求的眼神讓依依更加看不明白，她只是隨便逛逛與她有什么關系？

“我是依依，你記得我嗎？”依依不死心的說。

綠衣的女子身形一震，緩緩轉身，深凹進去的雙眼滿是惶恐。

“妖。。。妖怪！！！”

“走開！走開！你這妖怪！”女子突然發瘋似的，竄到依依面前，一個反手便在依依搭著欄桿上的手上狠狠抓了一把。

依依一吃痛，三條血印子赫然出現在手背上。

“娘娘您沒事吧！”玉露趕緊拿出手帕為她擦拭傷口。

依依搖搖頭，這生生的疼痛讓她皺起小臉，她暗怪自己大意，卻沒發現傷人者早因她手上的血跡驚了神色。

“娘娘我們趕緊離開吧！要是讓皇上知道您在這里受了傷，玉露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在手里傷痕與一臉惶恐癡傻明月間看了個來回。

“她怎么會變成這樣？”依依呢喃，有些感嘆世事無常。

“聽說十年前娘娘仙去的時候，悲痛欲絕的先皇為此遷怒月妃娘娘將她打入冷宮，先皇認為若不是當年月妃造謠，您也不會被當成妖怪，若不是為了將民眾的注意力轉移在滅世之妖身上，先皇也不會卯上冥宮，若不是為了搭救冥天羽娘娘您更不會離世而去！可誰想，月妃受不了打擊，一夜之間便瘋了！”

玉露的話讓依依唏噓不已，看似句句皆是對月妃的聲討，卻都是因她而起，讓她不禁猜測如果當年沒有她的出現，月妃或許是幸福的吧？

難道是她這個局外人的誤闖，改變這個世界的命運，同時也改變了某些人的命運。

她突然好想知道更多人的近況，卻發現一旁的玉露已經不愿多說了。

被半推半就的帶出了攬月宮，陽光落在肩頭，依依卻感覺不到一絲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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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因為北羌兄妹的到來依舊設在風華殿里，依依并不喜歡那樣的場合便借病推了。

與前殿的熱鬧相比，后宮更顯得蕭條了。

白日里見過瘋了的月妃，讓依依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總感覺這后宮的人事好似蒙了一層紗，扯不開也看不明。

借口困了，依依早早便將玉露支走，在床上輾轉了一會兒，感覺門外真沒了動靜，依依這才坐起身子下了地。

捻手捻腳的出了籃楹小筑，星星點點的宮燈在風中搖曳，放眼望去，唯有稍遠處一個宮殿的里頭是點上燈火的，其余的莫不是還有一些引路的宮燈點綴在屋檐道間，怕是要淹沒在這片夜色中。

那個方向好像是當年皇太后的宮殿，如今應該榮升太皇太后的她不知還住在那個地方嗎？

思忖著，依依向著燈光的所在走去。

剛到門口卻聽見一道蒼老的聲音問起了她。

“佛祖啊！這柳依依回來到底是水澤的幸昂或不幸？”

依依稍稍走近向門縫里看去，只見佛龕前的女人跪地問得虔誠，她的身旁是一直在老太后身邊伺候的老嬤嬤。

“老祖宗莫想太多，皇上胸懷大志斷不會像先皇那般為了一個女子棄百姓而去的。”

“三個孩子中，珞兒最是聰慧，卻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就當年他對肖蘭二妃的報復，哀家可不認為他會是個愛民如子的皇帝，畢竟當年將柳依依推上火刑臺的便是這百姓，還有哀家。。。”

“若不是哀家后來為柳依依塑像供奉，也不知會落個什么下場。。。”

“老祖宗言過了，您畢竟是皇上的祖母。”

“他又幾時將哀家當祖母尊敬？這么多年你可曾見他來過哀家的寢宮，連這次柳依依回來，他也是百般阻擾不愿讓我們見上，生怕哀家說他一句不是似的。”

老太后的聲音依舊鏗鏘有力，言語中帶了幾分怒意。

“這回母后皇太后的回來，說不定能化解皇上對世人的怨恨，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希望吧！不然不用烈炎國來犯，我們水澤便要自取滅亡了！”

她們的對話讓依依僵住了本欲敲門的手。

為什么她心目中極好的弟弟，在她們口中卻不像是個好皇帝。

想起平日里每每談起水千珞時，玉露眼中的惶恐害怕，依依便更疑惑了心。

珞珞，你還是當年的那個水千珞嗎？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