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整個城市光怪陸離，寂寞的人各自為站，蘇涵一個人呆呆的站在窗口，看向了窗外。

秋天的霧太深，朦朦朧朧她還能瞧見底下樓層的車子閃著橙色的燈光，她點起了一根煙。

煙圈就在她的眉宇間蔓開，他還沒走，她的心又多了幾絲煩亂。

那一句話，她是真真切切聽到了，他說，以前他以為守著就好。

她只是沒辦法再去給他一份承諾，以前太年輕，總以為承諾能綁住一個人，經過了很多年，才知道，其實不是承諾綁住的，而是愛情，他愛你，所以才留在你身邊。

皺了皺眉，天冷讓她有些不舒服，咳了兩聲，但是并沒有掐掉手上的煙。

說實話，她確實不喜歡煙的味道，可是獨獨只有抽煙的時候，感受那種煙味竄在喉嚨里的感覺，她覺得自己還知道難受。

直到一個多時辰以后，他的車開走了，她才轉身進了屋子。

看見床上手機閃著微弱的光，蘇涵走過去，四個未接來電。

蘇涵的眉頭鎖得更加厲害，看著備注，不知道該不該回撥。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手機再一次的震動了起來。

“蘇涵……”男人有些怒意的聲音從話筒里面傳來。

蘇涵略帶平靜的說道，“怎么了？”

“為什么不接電話？”

“沒聽見。”

男人沒有說話，蘇涵似乎能夠透過話筒感受到對方的怒氣，她聽著他沉重的呼吸聲，有一剎那，她覺得好懷念，那時候他在她耳邊的喘息聲，她近乎貪婪的聽著他的聲音。

“你和顧辭念出去了？”男人的話打破了這樣的寧靜。

蘇涵微微一愣，“你監視我？”

“我問你，你是不是和顧辭念出去了？”男人低沉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意。

蘇涵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不悅，“和你有關系嗎？”

男人冷笑了一聲，“昨晚是誰在我身下承歡反側，這么快就想否認我們的關系了嗎？”

蘇涵的手攥得更緊，“江慕寒，那你想我們是什么關系？”每一個字都是在喉嚨里擠出來的。

他步步緊逼，她又該往哪兒退去。

“蘇涵，你以前可不是這么猴急的性子，這么快就想和我扯上男女朋友的關系。”男人略帶嘲諷的說道。

蘇涵握著手機的手有些發抖，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蘇涵，你又不說話了。”男人冷冷的說道。

蘇涵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下來，“江慕寒，我從來沒想過和你再有什么糾葛。”

他們之間除了恨還能有什么瓜葛，如果沒有那七年的自由，也許她就真的可以遠走高飛，再也不用留在這座城市，可以忘記那些她不愿記得的回憶。

“蘇涵，你別做……夢……了。”江慕寒皺起了眉，一個字一個字說的格外清楚，就像是死亡的宣判一樣。

蘇涵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膽怯，她早就知道她這輩子都沒辦法寧靜。

最終她先掛了電話，她不敢相信，自己再聽下去會不會摔了手機，男人沒有意料中再打過來，她舒了一口氣，躺在了床上。

看著天花板，似乎能在上面看到淺淺的霉斑，就像經久歷年的痕跡，任人怎么洗滌，都沒辦法回到最初的顏色，而江慕寒是不是是她生命里那抹不去的一道疤，任她怎么修補，都只會讓那疤痕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