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宿醉了。

早上6點多就醒過來。

天空蒙著一層淡淡的霧白，是個渾濁的早晨。

在過去的一度時間里，她跟言歌睡過這個城市所有的酒店。不過她腳下不是這之中的任何一家。地毯一看就是進口貨，絨厚的一層雪白的鋪在整塊地板上。

這里的落地窗可以看見一大片天空。

她順著走廊往外走。

客廳中央吊著施華洛世奇水晶。白色的家居裝飾。她一只腳還在踮起的狀態(tài)，可一切動作都停止下來。以一種靜止地，像是意大利油畫一樣的姿態(tài)注視著Armanicasa沙發(fā)上地人。

落地窗外的天空里黛山微隱。

他支著額頭，黑褲管交疊在一起，所有的線條都是柔和的，整個人顯得溫情。

我們又見面了。他的聲音淡淡的，眼里有流離的燈火。

早上的空氣透出尖銳的寒意，在這個似春還冬的季節(jié)。

她的臉面無表情，拎著鞋子走出來。

酒店，國際購物中心，城市唯一航空服務中心，它們貼身恭候在這個均價4w的宅邸之外。肯德基6點早餐供應的黃色燈箱微微在晨霧里發(fā)著光。

她給顧叔打了一通電話。

“我在國際廣場這里。能看見肯德基。”

她大概等了15分鐘，黑色的Benz在她面前停下來。

“小姐早。”

“去言歌家。”

“是。”

她到現在還是不習慣顧叔這種迎合資本家的姿態(tài)，她是一個情緒隨意地人。

地鐵在人們頭頂呼嘯而過。咖啡杯被丟進垃圾桶里。有人在路邊吃著早餐。黑色地瀝青路上公車緩緩行駛。到處都是支撐這個城市發(fā)展運行的人，這樣的早上無論是乘公車，地鐵，taxi，還是自駕，都會看見這個聚集了800w人口的城市呈現出災患一樣的密集。

這樣的密集支撐了整個城市。

下車，關門。

顧叔一直陪著她進了電梯，他像往常一樣用他的方式告別。

“小姐要出門地話隨時給我打電話。”

是無趣的。

“叮——”

她在言歌家門口“滴滴”按了數字。

關上門后她去換鞋。

言歌朝她看過來，她睡在客廳沙發(fā)上，黑色柔軟的頭發(fā)垂在地板上，她眼瞼泛著青色的暗影。

她把早餐跟咖啡放在餐桌上，看了一眼無精打采的言歌。

“李昂呢，我早餐幫他也買了一份。”

言歌一聲不吭。整張臉麻木不仁的看著電視里的早間新聞。

她去了浴室。

洗完澡走出來的時候身上換上了雪白的粗花呢外套，穿著純色的黑皮褲，還有席漢昭送她的那只愛馬仕定制birkin。

言歌坐在沙發(fā)里一邊看電視一邊慢吞吞吃光一碗皮蛋瘦肉粥。期間發(fā)表了一句感言。

“辦公室里的女人們一定以為你是被男人包.養(yǎng)了。”

她正將滾燙的咖啡倒進白瓷杯里，攪拌了一會兒端在手里朝言歌走過去。

“她們會想象出一個中年男人模糊地輪廓，不一定是英俊好看，說話的聲音還粗獷，會開著高級轎車帶著粗粗的金鏈子，說不定他的身上還有紋身。”

言歌捂著額頭呵呵笑起來。

她沉默了一會兒，呷了一口咖啡。

“褲子是蘇九朝送我的，這個女人經常買她駕馭不了的S碼。衣服是去年冬天的款，這你知道。至于這個包，你也知道宮寅的丈夫很有錢，我不知道宮寅會不會謀殺他，也許有一天宮寅得到他的財產之后會走過來冷冷的問我，這是我前夫的錢買的吧，我想我會還給她。”

“哈哈哈。”

言歌就差滿地打滾了。

“好了。”

“哈哈哈...。”

“李昂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