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的不止司馬杏蕊一人，還有發聲的主人——皇后海如一。

她怎么？她明明……

膽小如她，怯弱如她，她怎么可能對司馬貴妃說出那樣威嚴凜凜的話呢？可偏偏，那話？真的是出自她口！？

“愣著干嗎？還不跪下叩拜，是要本宮親自過去幫你么？嗯？”

天吶！

這是誰在說話？是她嗎？是她海如一嗎？

旁邊漠情眼中閃著清光。歐陽璿嘴角勾起一抹莞爾，靜靜坐在上位等著看事態如何發展。

“我？你……”司馬杏蕊像是喉嚨被什么東西卡住了似的支支吾吾發不出聲響。她身子就那樣將在原地，起也不是，跪也不是。

眼里閃過震驚、懷疑？憤然，與不可置信！

這是海如一嗎？司馬杏蕊不相信！他聽爹爹說過，海升的女兒海如一那是出了名的膽小懦弱，平時養在深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僅毫無見識，而且還是個病秧子！

所以當初在聽到陛下選她為后的時候她和爹爹才按兵不動。誰料如今見到海如一，竟然跟外面傳言的毫不相同，甚至，這女人看起來比她還要難侍候？

縱然心有不甘，但面子上總要過得去的。何況，以后的路還長著呢。不怕沒機會踩扁你。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勉強的將頭低了下去。在心里將海如一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蕊貴妃怎么說也是出自名門，以后言行舉止皆要注意。就算你以前不介意給相國大人臉上抹黑如今也要替陛下著想才是。這般不知禮數，不是在給陛下丟臉么？”

沒錯，開口的仍是皇后。

本來柔弱溫婉的臉上沒有半點怯懦之色。反而此刻呈現在司馬杏蕊眼前的，是一張凜厲嚴肅的俏臉。明顯的與年齡不符。

“你……”司馬杏蕊氣得臉色發青，嘴唇顫抖。雙手在底下緊撰成拳。

“怎么？貴妃妹妹不服氣？本宮貴為皇后，難道說你兩句都不能？”眼神一凜，海如一揚起下巴，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司馬杏蕊。

似幻似真，到底是誰在與誰對話，此時早已分不清楚。

“臣妾不敢。臣妾日后定當遵循皇后娘娘教誨，不再失禮，請皇后娘娘恕罪。”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畢竟陛下還在場，她要給歐陽璿留下好印象。司馬杏蕊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謙恭有理的向海如一賠罪示好。

跪地叩頭之時，她眼中陰狠乍現。海如一，今日你與我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嗯，免禮吧。”海如一低頭昵了她一眼，繼而道：“別說本宮欺負你，就妹妹這性子，怕是沒人能忍受得了吧？本宮今日對你這般，也是給你做個警惕。畢竟本宮與你，同是陛下的人，若是以后你與別人發生沖突，可就沒本宮這么好說話了。懂么？”

這就是與人周旋的最高境界。明明給了你下馬威，還得要你感恩戴德的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