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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異變跌宕 神鬼莫測 風云起篇章

  • 烈鳳傳
  • cd7702cn
  • 3214字
  • 2014-07-26 19:00:28

“不要!”那是誰的叫號撕裂人心!

安寧錯愕的看著漫天閃著寒光的重箭向著自己落下,耳邊剛聽到這一聲嘶吼,隨即就覺得有三股力量將她包圍,一股前推一股后拉一股直接把她裹在其中!

三股力量有大有小,裹住她的力量最雄渾,竟將其余兩股全部逼開!

啪的一聲脆響,架子齊根而斷!重箭也已射到!

慘叫馬嘶聲響起,拖拽架子車的馬匹和她兩側的蠻漢瞬間化為齏粉!

在她周身閃爍詭異耀眼的火光伴隨著刺耳酸澀的銳響!

所有人都只看到一個形如雞蛋的光罩將她裹住,所有的重箭不斷擊在光罩上有的反彈有的就此泯滅!

灌瑩和圖圖在巨響聲響起的剎那就飛身后退,堪堪躲過一劫!

不過也掛了彩,圖圖被一支反彈的箭射穿了左肩,灌瑩右腿褲腳破開,露出雪白的小腿,一道三尺長的血口顯得格外觸目驚心,兩人脫離險境第一時間都沒顧得上傷勢,目光被場中的安寧所發生的異像吸引,張口定目!

不止灌瑩和圖圖如此,隔得不遠處的欒緹軍臣和他身邊眾人全都被鎮住了!

箭雨停歇之后,光幕散卻,安寧毫發無傷的站在原地,身周一尺直徑內沒有半點雜物,所有重箭或斷折或彎曲更有甚者呈融化的汁液散布在直徑之外!

天地間一片寂靜,落針可聞,只聽得安寧低微的呼吸,只看得安寧輕輕顫動的身形搖搖欲墜。

她緩緩的轉過身,潮紅的臉上掛滿了細密的汗珠,長長的睫毛抖動著,泛光的眼眸看向不遠處委頓在地的鳳溪,她凄楚的嘆了一口氣,轉頭搖搖晃晃的向著亭堡走去!

“別了,這個世界,只有這樣,我才能得到解脫,別了,夢里的愛人,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相聚!”

亭堡上的安青愣了一下,剛才的一幕實在太過震撼人心,他越發肯定這個女子絕對不會是他的妹妹!

面目可以偽裝,血濃于水的感應騙不了他,那個女子周身散發出來的只有毀滅和死亡!她絕不可能是安寧!

他果斷的再一次揮動手臂,身后巨大的床弩向著天空發射出毀天滅地的力量!這一次的目標只有那正在接近中的女子!

安寧離得近了,她看見了安青的內心,她回應:“是的,哥哥!這個人不是你的妹妹,她只是一具沒有靈魂沒有自我的行尸走肉,謝謝你,哥哥!謝謝你解脫了我!

當閃耀噬人光芒的重箭從天而降的時候,鳳溪掙扎著嘶吼:“烈兒!不要!”

剛才他拼盡全身力量擋下那一輪攻擊,現在的他已經沒有半點力氣可用了,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安寧被籠罩進那一片光幕,虛弱的嘶吼著!

誰都沒有注意到,不知何時,天空中聚滿了乳白色的云,那些云擁積到安寧頭頂形成一個巨大的螺旋形漩渦,重箭落下的時候,漩渦中出現一道白色的閃電迅速劈在安寧頭上!

重箭落地噗噗作響!沒有血肉橫飛的場景,只激起一層沙土,安寧不見了!

鳳溪暈了過去,全場依舊持續安靜,亭堡上的安青瞇著眼睛抬頭看著正慢慢消散的云朵,若有所思。

欒緹軍臣只覺得發生的一幕又一幕太過匪夷所思,震驚之余,他抬頭也看見了天空中的異像!

隨即振臂高呼:“兒郎們!草原戰神已經降臨!擂起戰鼓!奮勇向前!”

不少士兵也看見了天上的異像,聽到頭領的呼喊無不精神鼓舞,紛紛拔出腰刀,齊聲吶喊著縱馬向前!

安青見狀轉身消失不見,不多時,亭堡中門大開,涌出一隊頭扎紅巾的精壯士卒,這些士卒人人手持丈二長戟,涌至離城三十步形成一個半圓停下,戟鋒向外,戟尾杵在一個個早已挖好的淺坑里,又聽一陣急促的梆子聲響起,亭堡中門又涌出一隊持弩的重甲兵分列在長戟兵身后,最后一個龐然大物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那是一臺形狀像大床一樣的巨大弓弩,兩側裝有攪繩,弩面布滿箭頭向上的重箭,這臺床弩底部有可以移動的輪子,由四匹烈馬牽引,左右各有兩名彪形大漢手控機括,安青騎著一匹紅鬃烈馬,手持丈五長槍隨在床弩一旁,另一邊則是全身裹著厚厚鐵甲的王亭尉。

從一出場,這個完全沒有經歷過戰場殺戮的小小亭尉就一直在發抖,面前呼嘯而來的千軍萬馬早就嚇破了他的膽!

他一雙眼睛四處張望著,如果不是安青在這里,他恐怕早就投降了,而且安青說只要他們能夠抵擋住兩個時辰,大行王恢在代郡的三萬兵馬就能趕到,可他看著眼前鋪天蓋地的架勢,兩個時辰?只怕一柱香的時間也抵擋不住了!

欒緹軍臣看到那臺床弩被牽引出來,當即一揮手止住前進的勢頭,那張床弩的威力實在太大,他不想造成太多傷亡。

王令一出,萬馬止步,刷的一聲,所有騎士手中長刀架在馬頭前,形成進攻姿勢,宛如一圈長著鋒利內齒的攪拌機,隨時可以把中間的任何東西攪成碎屑!

相距一箭之地,雙方勢成僵局,緊張的氣氛在敵我陣營上空盤旋,只有陣陣粗重的喘息聲格外明顯。

欒緹軍臣揮動馬鞭,越眾而出,他用馬鞭指定前方橫槍怒目的安青高聲道:“前方可是安青安太中?”

安青也控馬上前,回道:“正是!你是何人?為何犯我邊界?”

欒緹軍臣哈哈一笑:“我是何人?枉你隨伺你家天子身邊這么多年,竟然不知我是何人?!既然如此,我就來告訴你,我就是大草原的共主!匈奴最高的單于!欒緹軍臣!”

安青也哈哈一笑,道:“原來是你!我家天子倒是時常提起,說得最多的就是你!搶了東西就跑,還跑得比兔子還快!哈哈哈!”

欒緹軍臣聞言大怒,十萬大軍齊齊發喊,聲徹環宇!這動靜太大,竟將漢軍陣前的持戟兵震得跌了一地!就連王亭尉也給震下馬來!

安青提槍往地上一頓,槍尾入地數尺,只聽得他一聲長嘯,聲音竟隱隱直追那萬人齊喝!

嘯聲稍歇,安青怒道:“欒緹軍臣!我大漢對你不薄!現在你率大軍前來犯我邊界意欲何為?!在你眼里我這彈丸之地,螻蟻之眾擋不住你,但也不會就此退卻!就算血濺五尺,肝腦涂地我也要堅守此地!”

欒緹軍臣碧目射出寒芒,他盯著安青說道:“安青!你的確是個人物!但是你可曾顧及手下的性命?你們中原有句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杰,你們中原人在我這里誰不是得到比在中原時更高的地位更好的際遇?!你不懼生死,可別連累你手下這一干猛將!”

“呸!大丈夫頂天立地!死也要死得有骨氣!只有那些軟骨頭才會搖尾乞憐!”安青怒喝道,“欒緹軍臣!你要戰便戰!少在那里婆婆媽媽的!讓我看不起!”

安青話音剛落,就聽隆的一聲,他所在的地面突然塌陷,從中飛出無數帶繩鏈的金屬爪子!

那些爪子將安青連人帶馬抓住,繩鏈似乎也是金屬的,它們牢牢纏在目標身上如附尸之蛆!

安青大喝一聲,奮力掙出雙手勾住地洞邊緣,那股力量卻似大得驚人,他竟沒能堅持多久就被拖了進去!

地洞中傳來陣陣憤怒的吼叫和拳腳廝斗聲,不多時從地洞里激噴出沖天血柱!一切歸于平靜!

所有人再一次目定口呆,鴉雀無聲。

欒緹軍臣也覺得驚詫莫名,那王亭尉被濺了滿臉血早已昏死過去,只剩下一眾兵士在那里不知所措。

欒緹軍臣收拾心情,揚起馬鞭對那些群龍無首的兵士說道:“爾等首領已歿,還不快降?”

眾漢軍臉色發紅,只聽噹啷一聲,一個年紀稍長的丟了戟,緊跟著所有漢軍都放下了武器,垂頭站在那里。

欒緹軍臣從容打馬上前,他指著昏過去的王亭尉問道:“他就是你們的頭?”

一個漢軍低聲道:“是的,他的遠房表舅就是大行令王恢。”

“哦,把他帶走!”欒緹軍臣吩咐道,左右隨從下馬把仍然昏迷的王亭尉帶到一旁。

欒緹軍臣又指了兩個漢軍說道:“你們到那個洞里看看,回來告訴我里面的情形我就放你們回去。”

那兩個漢軍相互看了一眼,咬咬牙點點頭,兩人尋來亭堡里的火炬繩索,一起下到洞里。

過了半個時辰,兩人回來稟報,洞里除了一具馬的尸體和一些衣服碎片以外什么都沒有,地洞的來處已經被封死,不知通往何處。

欒緹軍臣點點頭,對那兩個人說:“你們可以走了。”

圍得水泄不通的鐵騎讓開一條道路放那二人離去。

欒緹軍臣抬頭看了看天空,一旁負責刑訊的頭目過來稟報,那個暈倒的已經醒了,他全都招供了,在馬邑城郊山中埋伏的兵力部署,以及代郡留守兵力等等。

欒緹軍臣聽了,仰天長笑道:“想不到漢天子竟如此好客,讓這么多人來迎接我!得到這個小小亭尉,免了我更多損失!劉徹呀劉徹!你該想不到了吧!哈哈哈!”

他的笑聲中隱隱帶著些許落寞和蒼涼,他知道從這件事情開始,他和漢王朝的關系從此正式撕裂,兩者之間只有戰爭沒有和平!

他嘴角揚起,冷冷吐出一句話:“踏平這座亭堡!殺!”

那些投降的漢軍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奔突而至的鐵騎,雪練般的刀光已經把他們攪成碎片,亭堡轟然垮塌,塵煙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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