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圈子

徐緩在信訪局的工作比在機關時要瑣碎啰嗦很多，以前總是出去調研，回來寫好稿子就行了。雖然許多時候會要加班寫稿子，但工作性質比較單一。到信訪局后工作涉及面廣，經過半年多的適應，馬局對她的工作也很滿意，許多工作都喜歡交待她去辦。

過完春節后，相關的部門之間的交流溝通走訪，馬局都喜歡把徐緩叫上。后來軒為一個飯局，林芬終于最后爆發。

事情很簡單，有一天，日升印刷廠的王經理請局里的領導吃飯，除了局領導，馬局把徐緩、夏志剛和林芬也叫上一起去了，徐緩什么也沒想什么，居然領導叫了就去唄。

在飯桌上，馬局把徐緩介紹給王經理認識，并說：“徐科是從大機關來的，工作能力強，特別是材料寫得特別好……”

王經理便連著向徐緩敬酒，他帶來的洪工程師頻頻向徐緩敬酒，說了一大堆“敬佩徐科這樣的女強人，自尊自愛自強不息的有事業的女人，最可愛之類的恭維話……”

徐緩不好拒絕對方的好意，連就端起杯子連喝了好幾杯。這時服務員端來一個菜，是釀豆腐，林芬突然說：“大家說說這豆腐中嫩豆腐好吃，還是老豆腐好吃？”

馬局張嘴就說：“豆腐當然是嫩豆腐好吃，又滑又爽。”

王經理瞟了林芬一眼，說：“許多人喜歡吃嫩豆腐，不過我還是喜歡吃老豆腐，老豆腐雖然沒嫩豆腐滑，可是口感卻是很實在，我喜歡吃老豆腐。”

林芬哎呀一聲，端起杯子就走向王經理，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王經理呀，你真是我的知音啊，你是我的偶像呀，說嫩豆腐好吃的人都是不懂生活的人，他們沒內涵呀，他們也不懂老豆腐的內涵呀，我必須敬你一杯，不，一杯不過癮，必須連喝三杯。”說完就和王經理連喝了三杯，喝完還走過去敬洪工程師，說洪工程師呀，你有一個好老板，好領導呀……

連喝了六七杯后，林芬就開始站不穩腳了，夏志剛趕緊找來司機將她送回家去了。

吃過飯后，下午大家各自回去繼續上班。徐緩回到科，見到趙曉玲，她就忍不住將老豆腐嫩豆腐一事告訴了趙曉玲，并告訴她林芬喝醉了，下午不能回來上班了。

趙曉玲睽在眼睛看了她好一會，張了幾次嘴，說：“唉，你呀真笨。你真的不知道嫩豆腐老豆腐的含義？就為了一個豆腐芬姐至于把自己喝倒嗎？你傷了人家的心呢。”

徐緩聽她這么一說，呆了好一會，才象是夢中醒過來，她張了幾次嘴，“這……”還是什么也說不出來。

趙曉玲說：“行了行了，這下你明白了吧。還有馬局是不是在許多場合都說你寫的材料很好，很合他意？”

徐緩又疑惑：“你怎么知道的？”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你是誰呀，那個單位的材料不都是由辦公室主任寫的呀，你寫得好呀就是好嗎？我忍了好久了，這些話再不和你說，你的下場都不知道有多慘。”

徐緩完全就呆住了。

趙曉玲繼續說：“你知道芬姐和夏志剛關系嗎？你知道芬姐和馬局的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