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玉器顏色碧綠，無雜質，底部方方正正地置在桌上，有棱有角，上面則是一片碧綠的荷葉，可以清晰的看到荷葉的每一條脈絡，葉邊一枝細細的桿向上挺立著，是一朵正欲綻放的荷花，一塊絢麗的石頭則放在荷葉的中央，被包圍著，里面還有兩尾小魚，在嬉戲著。當小魚游動時，青翠碧綠荷葉中的石頭脈絡隨水波蕩漾著，看來是別有用心地放置在這玉石雕成的器皿里。

這塊石頭似曾相識，在哪里見過，“居睿哥哥！居睿哥哥！”我失聲地叫著。

我仿佛站在幽州鄉野的池塘邊，荷花的幽香隨風襲來，上官居睿則采摘著荷葉，給我看上面晶瑩滾動著的水滴，又回到了兒時般。

因為這塊石頭是我無意拾得送給上官居睿的。

他居然沒有丟棄，留到至今。

“你是清泠小姐吧，程夫人，請里面休息片刻，稍許上官少年會準時到的。”說話的是一個畢恭畢敬的敦厚男子，透著北方男子的粗獷，還行了個禮，約摸是主子不在時的負責人或是帳房先生。

于是尾隨其來到店堂西側，坐下的功夫，男子已將茶斟上，茶點奉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說來話長，上官少年沒少提過你！”

“即便如此，又何以知道？我們又素未謀面，來這兒的女子多了去？”我就愛這樣，凡事總要找到事情的答案。

“呵呵，我叫阿谷，跟了上官少年好些年了。”他竟紅了臉，一副微乎其微的樣子，剛才做生意時可不是這個樣子。

“清泠，伯母！”聲音翩然而至，且擲地有聲，上官居睿一臉的驚喜，藍色絲帶束發，發髻整齊，雖是單眼皮，眼睛里卻泛著烏亮的光芒，有神而奕奕，臉雖不白皙，卻不是甚黑，是那種極健康的膚色，身材玉樹般地威猛修長，風華生姿。

我的居睿哥哥倒也是惹人喜愛的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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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走上前去，拉著上官居睿問長問短，上官居睿只是笑，對母親尊敬至極。真不知道，他哪來的那么多的笑。

真如瑞鶴軒的張夫人所言，上官居睿年青有為，在長安還有幾個分號。

“我的錢財來得光明正大。”他很直接，怕母親往歪里想，把自己這些年的經歷一一道來。

“我是從玉門關出發，途經西域的一些小國，好象是疏勒，不是是大宛國，帶了許多的鐵器、金器、銀器、鏡子、絲綢等的物品，那些小國都是為了生存而不停地爭斗的一個個的國家，他們比較落后封閉甚至野蠻……”

“你手臂上的傷想必也是那時得來的！”我打斷了他的話。

“是呵！”他傻傻地笑，寬闊的肩膀隨之振動，“我就是這樣長安的貨運到西域，再帶來外域的物產到長安，面臨過萬劫不復，遇到過大漠狂沙，大難過后真得得來厚福。”

上官居睿很知足地又一笑，殊不知這一笑在我的眼底卻充滿了疼痛，我能想像得出那是一部不堪的血淚史，“我準備些厚禮，準備這兩天就前去拜見伯父、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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