樺落和明月找了個靠窗的桌子坐下。

“小二，就來一壺普洱吧，再要一份黃金糕。”樺落說道。

“誒，好嘞。”

“看我記性好吧，我還記得你喜歡吃黃金糕。”

“我記得你好像也喜歡吧？”

“嘿嘿，不說這個了，說一下意念的事。”樺落又拿出一個糖炒栗子。

樺落口中所說的“意念”便是沈家大小姐——沈意念——和樺落、明月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她？她有什么好說的。”明月道。小二很快就將她們要的東西上齊了。

“我只是想知道我離開的這四年她過得怎么樣。不知她與葉家公子是否還有可能。”樺落放下糖炒栗子，什么也不做，就盯著明月看。

“你覺得還有可能嗎？”明月喝了一口茶。樺落搖搖頭。

“既然你都覺得沒可能了，那還何必來問我？”

“我只是覺得他也沒做錯什么啊，錯就錯在他有葉榮國那么個父親。意念應(yīng)該要原諒他的。”

“要意念原諒他？他一早就知道了他父親的事，但是他沒有告訴我們，而是楊其成查出來了斃了他父親，是楊其成告訴她的。若是葉知桐告訴她的，或許意念還會原諒他。可他裝作不知情似的，看著我們仨跟小丑似的被他玩弄，他很開心嗎？我們也很開心啊，哈哈哈。”明月說著這些話，嘴上是干笑著，眼淚卻不止的流，“楊其成為什么對咱那么好？又是要咱叫他干爹，又是讓意念去法國留學(xué)，讓你我去英國，當(dāng)葉知桐去了法國后，他又讓意念轉(zhuǎn)到英國去。他為的是什么？他為的是自己的良心能夠好過一點。他當(dāng)年難道不知道那件事另有實情嗎？他知道，可他忌憚意念她父親手里的兵！”樺落將一壺普洱都喝完了，可沒有吃一口黃金糕。

“好了，好了，明月，是我不對，我不該問，我該死。”樺落一邊給樺落遞手絹，一邊安慰明月。可明月還是一直趴在桌上一抽一抽地，替意念不值，樺落想著淚兒也落了下來。她們仨是沒法忘記當(dāng)初那些個事兒，沒法忘記當(dāng)初那些個日子。

她倆越哭越傷心。當(dāng)止住哭聲時已是傍晚。

樺落將頭抬起來，明月看著她忍不住笑了。眼睛是腫的，都成了一條縫了。

“你回去不準(zhǔn)告訴你外婆，是我把你弄哭的啊，要不然她下次就不讓你和我一起玩了。”明月頓了頓又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不怪我吧？”

樺落搖了搖頭，“今兒這事是我問你的，不怪你，怪我。都是我不好，愣是提起我們的傷心事兒。”

“這也不能怪你，這事兒還沒完，總該是要提的，只是咱不能在意念跟前掉淚，免得她傷心。那我們回去吧。誒，我發(fā)現(xiàn)你今天沒有吃黃金糕啊。”

“其實我不愛吃，那時候是葉知桐喜歡吃，意念就也跟著喜歡，我跟著意念吃得多了，也就喜歡了；在英國，婧秋也會做這個，她老是做給我吃，后來漸漸的就覺得越吃越不好吃，就慢慢地又不愛吃了。”

“那下次我不點了。”

“不用，你喜歡吃就點，我還可以點別的嘛。”

“好。”

明月和樺落手挽著手下了樓。走在街上，樺落又掉起了眼淚。

“怎么好好地又哭了呢？”明月忙不迭地給樺落擦眼淚。

“明月，我就覺得吧，你干嘛對我那么好啊，你跟何先生的事兒，我一點忙也幫不上，你還對我這么好，你還照顧我的情緒，我真的回報不了了。你知道嗎？”

“我不對你好，我對誰好？對家里那幫子太太少爺小姐好啊。我覺得這世上只有四個人是真心對我好的，一個是你跟意念，一個是我媽，還有一個便是何先生。我覺得你們對我這么好，我就要加倍地對你們好，這樣我就不會覺得心里空空的了。”

“明月，你真好，我們永遠(yuǎn)在一起好不好？咱倆的孩子要定娃娃親，咱倆永遠(yuǎn)都不會分離。等我們老了，若是我先走一步的話我會在奈何橋邊等你；若是你的話，你也要在那里等我，我們一起喝下孟婆湯，來世我們就可以做一家人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