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同行者:情愛這東西
- 情驚百年
- 任可好
- 2141字
- 2011-10-02 22:24:23
蘇和回來的那個晚上我睡得很好,很安穩,還做了那個從小做到大的夢。
夢里,我在山林的深處茫然地尋求庇護,我的身邊明明沒有人,但是在延伸開的黑暗中仿佛有無數的眼睛盯著我。我最終逃進了一個漆黑的山洞中,洞里有人,從那人的身體里發射出無數到金光,一個孩子呱呱地從她體內降生。然后有人在我耳邊低語,“找到他,找到神之子。”
我醒來,這種真實的恐懼感濕透了我的睡衣,蘇和就正坐在我的床頭,第一時間拿出毛巾擦干從額頭大粒溢出的冷汗。“怎么了?做噩夢了?”
我也不知道那個是否算得上一個噩夢,但它是我的秘密,從我有記憶起仿佛只要夢神抓到機會就會讓我做這個夢,或者說,除了這個夢我就沒有做過其他的夢。可這次有些不同,往時只要夢到洞里的人出現,夢即會醒來,可這次我終于夢到那人發生了什么事,還知道她是一個女人,并且生了一個孩子。
就算是一個女人生孩子也是在算不上是噩夢,為了不讓蘇和擔心,我搖搖頭,還撒嬌的讓他抱我去洗澡,說實在的,就是感情好到了這個份上,很難不懷疑我們之間沒有曖昧。
在我還很小很小,小到口無遮攔都會讓人開心的時候,我曾經說如果找不到比蘇和更好的人,就嫁給他。可他就用那種活了兩百多年的老頭語氣對我說:“好好,你永遠只能是一個人的妻子。”
他很肯定世上有個非我莫屬的人在等我,但相處得越久,我覺得他漸漸開始希望那個等待我的人不要太快出現,所以他常常讓我珍惜現在自由的時光,放任我隨心所欲的生活。
這個時代表親可以結婚,蘇和和粟溪相戀了我難免有些失望。我愛他,是親人之愛,希望他永遠在我身邊,他是最好的,但他屬于粟溪。
孕婦屠夫事件順著蘇和的回來漸漸被我們三個死黨忘卻,悲劇過后迎來了意外的喜訊。
流鶯訂婚了,那天她興沖沖地來到我們面前(我們包括,我,粟溪,由宇,當然還有蘇和),說她和白朗樹訂婚啦。
我驚訝地說:“是他?!”
其他幾個人則異口同聲地疑問:“誰?”
如果是別人,大家說不認識也就算了,但是白朗樹說什么也是同班同學,如果說不知道,難免會讓流鶯覺得尷尬。
不過流鶯的反應和我的想象有些出入,她很自然地站到了粟溪的一邊說:“你們也沒有發現他對不對。其實在他向我表白前,我也沒有留意到班里有這么號人。”
在聽了大家的一陣討論過后,我最終確定,除了我,大概就沒有人知道白朗樹的存在。讓我想起了消失已久的紫品樹,若不是受傷的那段時間我時時提起,粟溪和流鶯也不知道他是誰,就是到現在她們也描述不出他具體是個什么樣子。
這么沒有存在感的人真的很少見,比沒有實體的幽魂更讓人膽顫,他們仿佛是隱形人,具有殺傷力卻不被人洞悉。
我對這么突兀的婚訊還是持有一點意見,不過我的意見大多被建議自己保留。我這次的想法很有見地,不被接受也不能怪她們,我畢竟沒有將那天看到恐怖鏡頭告訴她們。
可就算沒有這個可疑的部分,他們才交往多久就說訂婚,這未免也太快了。還是那句,我的意見大多被要求自己保留。
流鶯喜歡玩曖昧,卻沒有一個真真正正開始過的對象,結果說訂婚就訂婚了。粟溪專一但過于執著,蘇和對我好,但對她不夠好,她不是不以為然,而是無奈地說體諒,我就不知該話她固執,還是夸這段感情是真愛。
她們兩人對自己未來的歸屬都是自信滿滿,而我盡然還只會玩暗戀,落伍啦。
蘇和總是告訴我無需和別人攀比,將來等待我的,會是這個世上最好最強大的男人,我也堅信良人最終會出現,但目前為止我都希望那人的名字叫鄭由宇。
良人我倒是沒看到半點影子,卻等回了紫品樹。
紫品樹回來了,學生回到學校是理所當然的,為此我一點也不出奇。奇怪的是他對出軌了的白朗樹沒有太多的表示,倒是開始有意和我走得很近。
所謂走得很近,真的就是限于一個身體與身體間的距離。我說了他是一個不被人察覺的人,除了我。這點他曉得,如果他有意跟著我,那他一定不怕被人知道。
可被跟了幾天,即便不太熟絡,我終于惱怒到了質問他的程度:“你干嘛老跟著我。”
他不回答,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仿佛是我一廂情愿地認定他跟著我,而現在發現一切都只是誤會一場,結果質問他后那幾分鐘無語的對視,反倒凸顯了我的自作多情。
尷尬太多,便成了我逃跑的動力,也不知道自己羞個什么勁,反正見到粟溪流鶯,我盡然假裝無意識地提了一句話。“你們說一個人因為喜歡我在我面前表演水上漂的幾率有的多大。”
“零!”這是粟溪的回答,其實這個和我的答案不謀而合。紫品樹這個人太過詭異,他不像是那種會為某個誰誰誰耍寶的人,他是一尊沒有靈魂的傀儡,空洞的游離在人世以為沒有方向,其實身體的每個角落都可能拴著控制他的絲線。
我不雖是那種可以被一見鐘情的人,但也是好人家的女孩。歸宿的問題引起了我的不安輕易就被蘇和察覺了。
他拿出一條項鏈為我戴上,鏈子很長,二分之一手掌大小的墜子垂到了腹部,看不出材質是玉還是木,很輕,琥珀色,上面有符號模樣的圖案,中間還有被鏤空了的一部分。
他說這是這次旅行的禮物,能擋災招福,讓我別摘下來。
我急忙問他粟溪的禮物他買了嗎?他是慣犯,從交往的第一天開始對粟溪的事就不夠上心。
蘇和知道我的心思,拿出一個款式差不多的鏈子讓我交給粟溪。雖然款式差不多,我明顯覺得我的禮物比粟溪的高檔許多,我的鏈子更像塵封千年的圣品,而粟溪的最多也只能稱得上高仿品。
于是我自作聰明的對換了兩個禮物。我只是一個春心未滿的花季少女,比起戀愛中的粟溪,她比我更需要這份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