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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花冢

  • 臨界 解青絲
  • 司陌
  • 1229字
  • 2011-05-27 11:08:34

我清楚地看見,皇后的嘴角不留意地掛起了一抹笑。

真的是咬舌自盡么?還是買通了行刑之人,往死里打?

劉徹擺擺手:“那就埋了吧!爾等都退下,記住,皇后乃朕之御妻,對皇后不敬便是對朕不敬!”

眾妃子起身頷首:“諾。臣妾告退。”

我也隨著皇后一同退了出去,看她神氣的樣子,不由想到了初來遇見衛子夫時素娥的模樣。

說起衛子夫,倒是許久不曾見到了。自從皇后和素娥、寧美人開斗,就把對我的怨恨給忘得一干二凈。現在,倒當我是自己人,我的日子過得倒也順利。

看我不住地向衛子夫那兒看,皇后娥眉一橫:“怎么?想去和她敘敘舊?”

我忙轉過心神,道:“奴婢不敢。”

皇后笑了:“有何不敢?聽說她是你是親生姐姐,本宮今天高興,許你半天!”

我跪下謝恩,待皇后鳳駕離開后,才去找衛子夫。

她最近又消瘦了很多,想必是我的離開和劉徹的淡忘所致。看見我后,她的臉上浮出一絲驚喜。

“向楠,你,皇后娘娘準你來看我?”

我握著她的手,道:“姐姐,娘娘準了我半天。這半天,我想去永巷小館,陪你說說話。”

她笑起來:“好,我們走!”

永巷小館,還是梨花滿地,只是人未留。

我看著角落了一處處的花冢,問道:“姐姐還在把它們埋起來么?”

“是啊!”美人輕嘆:“就像這花,落入紛雜人世,被人棄如蔽掃。又有誰想過,花的心思呢?”

不自覺的,將她和那多愁善感的病美人黛玉聯系起來。

“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游絲軟系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閨中女兒惜春暮,愁緒滿懷無處訴;手把花鋤出繡簾,忍踏落花來復去。柳絲榆莢自芳菲,不管桃飄與李飛;桃李明年能再發,明年閨中知有誰?三月香巢已壘成,梁間燕子太無情!明年花發雖可啄,卻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傾。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漂泊難尋覓。花開易見落難尋,階前愁殺葬花人;獨把花鋤偷灑淚,灑上空枝見血痕。杜鵑無語正黃昏,荷鋤歸去掩重門;青燈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溫。怪奴底事倍傷神?半為憐春半惱春;憐春忽至惱忽去,至又無言去不聞。昨宵庭外悲歌發,知是花魂與鳥魂?花魂鳥魂總難留,鳥自無言花自羞;愿奴脅下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天盡頭,何處有香丘?未若錦囊收艷骨,一抔凈土掩風流;質本潔來還潔去,強于污淖陷渠溝。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不知不覺,一首《葬花吟》從口中誦出。

她頗帶驚訝地看著我:“向楠當真厲害!竟能出口成章。雖然我對于吟詩作詞不甚在行,但我知道,這首必是絕唱!可有了名字?”

我點頭:“此詩名為‘葬花吟’。”

“葬花吟......”她兀自念著:“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我這才自知失言,陪笑道:“姐姐莫怪,這是我們那里一個老人寫的。他的妻子早逝,想給她寫一篇墓志銘,才有此詩。”

她笑道:“是了,這老人姓甚名誰?能寫此詩,文采必然出眾!”

我心一橫,開口說:“此人姓曹名沾,別號雪芹。”

我沒有注意到,永巷小館門外,一個黑影正仔細地聽著我和衛子夫的對話。

“曹雪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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