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親了她?
- 青城
- Fantasy幻幻
- 2218字
- 2015-05-12 11:32:21
她究竟為什么這么對他?
一路相隨,坦誠相待,無怨無悔,心甘情愿。
共同患難,隨他跳崖,不離不棄,為他解毒,隱忍傷痛,扶持一路。
這會兒在力竭危殆的情況下,甚至仍以殘余性命相拼,只為能及時攔住將來的馬蹄聲聲,求救!
心中塞著一股說不清的情緒,讓百里雪衣看向子夜趔趄奔跑的身影時,滿眼深邃的目光里蓄著暗沉,往日的平靜若卷。
“蘇子夜,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做這一切?”柔和飄渺的聲音參雜著遠(yuǎn)古神秘的惑人,那感覺就像與子夜第一次初見一般,讓聽到聲音的人身不由己。
可惜此時此地,除了他自己,再無人聽到。
“一句因為我是我,已不足以解釋你所做的這一切。若無陰謀,你當(dāng)真只因為我?”
微不可聞的一聲嘆息,自他口中吐出總帶著一股蠱惑人心的微妙。“可惜,不論是陰謀還是真心,結(jié)局都不會改變。”
眼眸閉合的瞬間,似乎心中做了某種決定,再睜開時,百里雪衣的眸色漸漸恢復(fù)如常。
可是誰也不知他的心里,此時正有一種微妙的情感正在默默的生根發(fā)芽,直到發(fā)現(xiàn)的那一日,才明白此時此刻的一眼已是深不可移。
手掌驟然握緊,那根子夜先前為他找尋到的木杖甚至發(fā)出了細(xì)微的聲響,可見他此刻的隱忍與急迫。
可是,再多的情緒和焦急最后也只能讓他停在原地,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遠(yuǎn)遠(yuǎn)看著子夜危險的撲到在林邊路上,泥塵飛揚下,匍匐著傷重的身子仰頭看著即將落到自己身上的馬蹄,瞪大雙眸,大口的咳著。
咬緊的唇緩緩溢出鮮血,是咳出的還是唇破流下的,不得而知。
索性駕馬之人武功卓絕,又御馬有術(shù)方及時勒馬,才避免了子夜被兇狠馬蹄踐踏的危險。
可是一身血衣趴在地上,全身上下灰塵朦朧,癱軟如泥。已不可其衣裳本色該是何其嬌艷動人。
唯剩熹微晨光之下的狼狽之姿,滿眼期盼的望著馬背上的藍(lán)衣男子,用力的伸出手去抓,去求。
“何人敢攔我家公子之路,還不快快讓開。”一聲脆利的男子聲音帶著急迫的情緒瞬間而至,火氣十足。
可是子夜完全不在意,也根本聽不清楚,內(nèi)傷外患之下,聽力和視力都在極具下降,模糊的眼中只有馬上那人的一身藍(lán)衣,寬廣如海。
“我,不是,壞人。請救救……”一伸手,終于緊緊拽住了他衣擺一角,子夜卻幾乎咬破嘴唇。
“荒山野嶺,誰知道你是何人,還不快放手。”喝令間那名叫嚷的男子即刻出手,轉(zhuǎn)瞬已到子夜身旁。
長劍鋒刃直取子夜心口。
遠(yuǎn)遠(yuǎn)的百里雪衣看著這一幕頓時一驚,眸色轉(zhuǎn)瞬間變?yōu)楹谏帜纪嗜ァ?
“住手,順平。”男子的聲音是極好聽的,就像他的人一樣,寬廣渾厚,包容無邊。
雖然子夜看不清,亦聽不清,卻能夠清晰的感受到。
感受到他怒視著那名叫順平的小廝,感受到他掀袍下馬的果斷氣勢,感受到他走向自己時帶起的冷風(fēng)拂面。
“姑娘……”
子夜看著他再次無力跌倒地上,卻被他突然伸手接住,抱入懷中。
感受著他滿身冷氣的衣衫,卻不及自己身~體溫度的一半,子夜知道,這已是她能堅持的極限了。
“請,公子,救救,他……”
斷續(xù)的說完這句話,子夜轉(zhuǎn)頭看向站在林邊遙望的百里雪衣,努力讓自己此時的表情不至于太難看。“拜托……”
“姑娘,你怎么樣?你的身~體怎么如此冰冷。”易藍(lán)順著她的目光望向那個孑然獨立的男子,雖衣衫襤褸,卻不及她傷重,不及她狼狽一半,卻是由他來求救。
微微皺眉,只是看他目色傷痛焦急,二人似乎并不是主仆關(guān)系。
易藍(lán)滿心驚疑之余,憶起的卻是她匍匐在他馬下仰望他時的目光,堅定期望卻沒有任何低下的卑微,眼中盛滿了遠(yuǎn)方冉冉升起的熹微紅光,高傲堅信的好像是兩團堅定的火,絢爛奪目。
正是在那一剎那間耀眼的蠱惑,才讓他對這個滿身血污的狼狽女子產(chǎn)生了好奇。
可是她眼睛里的堅定,僅是為了他么?
子夜抬手緊緊抓住易藍(lán)的袖臂。“拜托……”
易藍(lán)看著懷中算不得漂亮的女子,居然發(fā)現(xiàn)他無法拒絕她。“清流,順平,去接那位公子過來。”
“公子,咱們可還要趕路呢。帶著他們豈不耽擱時間,何況他們是什么人咱們都還不知道,別是……”順平是個急性子,即刻出言制止。
“她受了如此重的傷,性命垂危怎可不救?”易藍(lán)看著子夜的眼睛,一瞬不移。“再者,以他們?nèi)绱说臓顩r,你們還不能護衛(wèi)我周全?”
“順平,聽公子的。”清流自馬上下來,與順平共立一起。
“是,公子。”順平雖有疑慮,卻知道清流最是了解公子之人,只好同清流一起躬身應(yīng)是。
看著二人離去,往百里雪衣方向走去,子夜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
“多謝……”
“別說話,你的傷很重,我先幫你運功療傷。”易藍(lán)扶著冰冷的她,感覺她好像隨時會死去。
“不,我懷,中有藥,能幫我……拿……”
冷。
子夜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正在一寸寸冰封,身體已經(jīng)冰冷的開始僵硬,可是她卻無力挽救自己,只想在百里雪衣過來以前服下火星樹根的藥,至少外傷,內(nèi)傷都是他一直知道的,醫(yī)治及時也是可以痊愈的。
“可……”男女授受不親。
易藍(lán)略微遲疑,便見子夜的手已無力垂下。“姑娘……”
“沒……關(guān)……”子夜咬著牙齒打顫,看著他晨光中微紅尷尬的樣子,嘴角別起一弧彎起。
心中不由佩服自己,此時此刻居然還能為面前這男人的害羞模樣笑出聲來。
易藍(lán)一赧,嘆笑自己拘謹(jǐn)?shù)耐瑫r也為她的氣度的“我?guī)湍恪!?
一口應(yīng)下,然后伸手往她懷中摸去。
許是太過焦急,易藍(lán)的手居然直接觸碰到了子夜的胸口。
尷尬一縮然后無奈一笑,他這是怎么了?
往日他可是素不拘這些俗禮的,何況此時還是為了救人。
反觀她在他懷中的模樣,倒是完全不在意的模樣,當(dāng)真是個極特別的女子。
他不知道,子夜此時已冷的完全沒有感覺了,她的觸碰與子夜來說只是冰冷下的磕碰,根本沒有所謂的尷尬。
但是看在別人眼里,卻不是這般一語帶過了。
不同于清流,順平的驚訝,百里雪衣的眼神已經(jīng)不能用驚訝來形容,而是夾雜著怒火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