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柳天心知向煙寧之父邊疆大元帥向渡掌握重兵，勢力滔天，更為姑蘇皓登基立下汗馬功勞。牽一發動全身，姑蘇皓既然寵愛緘妃，她更不能叫他為難。

緘妃這挑釁的一問就有些棘手了，雖然主動權在手，但她若是逼迫緊了，緘妃不免施計解困，將事情弄得更難收拾。她若是討饒退讓，必會令緘妃生疑追究下去。

對她最有利的就是點到為止，大事化小。

“柳天一向人不犯我，我不惹人，娘娘想用我，支使一聲就罷了，何苦如此不信任，恁地叫人傷心。”柳天悠悠嘆息，“既然杜大人也聽到了只言片語，就難掩蓋了，娘娘回宮且待消息罷。”

緘妃昂起下頜森寒一笑，笑中包羅了徹骨的凌利，敵視與勝利在望的輕蔑。“蹊容華看著辦吧。”

緘妃一走，晨舞就進了殿，憂心問道，“主子，接下來怎么做？”

柳天微微一笑，“還要勞累你。”既而對跪在地上的杜浙贊道，“小杜孑立了大功，快起來，我房里有只巴掌大的翡翠玉箱，你且拿去。”

杜浙忙應了，“謝主孑。”此時他的聲音已尖細柔媚。

他自然不是什么暗中保護的御前侍衛，但那塊免罪玉牌卻是貨真價實的。緘妃來意不善，柳天早示意晨舞去取玉牌以防不測。晨舞在殿外明白普通宮女太監鎮不住緘妃，幸而姑蘇皓曾讓柳天扮做御前侍衛伴他左右時留下了一套裝束，忙讓擅長口技的杜浙換上，解了柳天之困。

一個時辰后，常曦宮中傳出消息，緘妃帶食盒入明夭殿，大宮女晨舞誤食盒中糕點，發燒臥病。經御醫檢，糕餅中攙毒，食之癥狀如中風寒，用藥一周可愈。

姑蘇皓聽說后只是淡淡，賞了晨舞一把金稞子作罷。宮中風云再起，緘妃手段昭然若揭，妄圖悄無聲息地讓蹊容華害病，使她不能侍寢。多數人暗嘆緘妃老練，也有少許人懷疑緘妃怎會這般手下留情。然而，姑蘇皓對緘妃的縱容己是不需多言語的了。

姑蘇皓私下里這樣問柳天，“你受過委屈了？”

柳天仔細想想，似乎除了緘妃不招人待見的言語，自己還真沒受過什么實質性的委屈。遂如實回答，“不曾。”想了想又道，“晨舞病了，我身邊沒個貼己人伺候不習慣，讓京歌進宮陪我，好不？”

姑蘇皓有一瞬的遲疑，對上柳天含笑的眼眸，也笑著脫口道，“容華小主發話，小的遵命便是。”

“小主想不想溜出宮去玩？”姑蘇皓嬉皮笑臉地蹭著柳天脖頸，“明天咱就甩開他們來場離宮出走！”

京歌在辛洛身邊研墨添茶十余日，自覺沒添出些個愛情火花，覺得主子該帶自己離開了，果真姑蘇皓就抱著柳天翻墻進來。

京歌嚇得險些打翻了硯臺。辛洛眼急手快地接住，接了一手墨水。他淡定地拉著京歌見駕，然后京歌瞅著滿是墨水的手掌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