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笑恍惚地望著那襲下樓的金衣盔甲，愕然地喚著小二上一壇酒。

翌日

祭祀大典在萬佛峰的湖岸上如火如荼地舉行，小可汗一襲鉤紋烙絲短襟袍，頭上的辮子細如蜘蛛絲，跪在祭壇下的五谷后，祈禱著欽察汗國來年風調雨順，子民愈來愈多！

鐵木衣穿著一襲紫衣斜領對襟衫，跪在小可汗右側的位置，兩人后面跪了大大小小官員。

李笑笑一襲黑衫，手上拿著一把長長的黑羽毛綸扇，眉眼閃了閃，透著內容。

弟子們紅衫飛揚踏在雪地上，注視著前面的祭祀大典。

罄琴鳴墟之聲回蕩，弟子們腳點輕掠，一襲襲紅衫滿天飛舞，灑灑地落在冰面上，紅綢遮天蔽日地四處飛揚伸展，仿佛淹沒了紛紛揚揚的大雪。

李笑笑望著湖上的件件紅衫與延綿在頭頂的紅綢，素手輕揮，黑衫在雪地上迤邐而去，頭上的黑紗泛著光，身子一躍跳到紅綢上，腳點點來點去。

萬佛峰邊沿長廊假山里，擠滿了欽察汗國子民，都擠破頭瞅著萬佛湖岸上那塊紅綢黑衫，仿若臨空飄著一塊紅袍上滴了墨跡。

遍布頭頂的紅綢落在了地上，黑衫女子混跡在其中，翩翩起舞，一戴著鬼面的男子踏著雪，一襲白衫，兩綹青絲垂在眉眼間，舉手投足間盡是仙氣。

男子縱身躍起，穿梭在舞著紅綢的弟子間，一襲長衫飛揚，掠到戴著黑紗女子身側。

一三叉戟一黑羽長扇，黑紗長白衫，紅綢裹著亭子里欽察汗國子民們的視線，影影錯錯，百生黑子，鐘鳴鼎食，瀟瀟暮雪，琴聲婉轉悠長地響徹天際。

吉禮畢，小可汗吩咐官員們入座，萬佛湖岸上，亭子外擺著排排雕花長案，上面擱著酒樽大魚大肉，圍著一大堆篝火。

鐵木衣坐在小可汗下手，望著結冰的湖里紅綢間穿梭的黑衫女子，眉目里劃過一絲漣漪。

小可汗目光觸及那抹黑紗，捏著酒樽的手彈了彈青銅酒器杯環，垂眸望著篝火架子上的牛頭，手在耳后揮了揮。

身后的侍衛連忙湊到耳側，俯身行禮：“可汗，有何吩咐？”

“樂舞已畢，喚百生黑子過來！”小可汗喝著酒，眉目淡淡。

“是！”侍衛點頭道。

長案上的百官聞言坐立不安，但都不敢開口，只能垂眸吃著肉，手上顫抖著端起酒樽。

鐵木衣疑惑地看著小可汗，眉心緊蹙，隨即起身行禮：“可汗，百生黑子乃佛嗣，豈能坐長亭，食狗彘，望可汗三思！”

“三思，好一個三思，皇叔，按欽察汗國綱常，他們理應行君臣之禮！”小可汗放下酒樽發出“哐”的一聲。

鐵木衣眉心蹙了蹙坐下，遠眺湖里的冰上黑紗白衫男女身后跟著那名侍衛走來。

“拜見可汗！”

“參見可汗！”

琴與李笑笑頷首行禮，男的白衫襯著落雪，眉間俊逸似仙，女的黑紗掩面黑衫起舞，眉眼間盡是風骨。

“賜座！”小可汗小手一揮，長亭邊沿侍衛添置了兩條雕花案。

“謝可汗！”

“多謝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