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恐是愛錯人了？”李笑笑眉眼輕闔，紅衫襲地襯著漫天飛雪，勾勒這瘦小蒼白的臉。

“愛錯了，還是人錯了，不如忘了……”琴看著女子蒼涼的眸眼，眉心輕蹙。

“不如忘了！”李笑笑戲謔地笑了，隱隱約約點頭，紅衫輕舞。

“當當！”竹樓外地敲門聲隨著夜色格外蕭瑟。

“進！”琴驀然開口道。

敏推門進來，看著兩人眉眼間的思忖，眸子閃了閃：“大人，舞人到了！”

“夜色已深，寒氣重，改日再習霽（ji）。”琴眸子暗了暗說著，揮退了敏。

“此次出使，我會一同前往，至于其他……不如忘了！”李笑笑回眸一笑，嫣然粉黛，清水的眉眼仿佛隔了層紅紗，望不清。

“自是好，大人早些休息，臣告辭！”琴說著一邊行禮，眼眸瞅著竹樓窗旁那抹暗影。

李笑笑點了點頭，看著琴卿離開，再次闔上的竹門，以及頭頂檐上掛著的上上簽，伴著冷風搖曳。

一年了，此去怕是物是人非，皇城的政治格局也是換了吧。

李笑笑被敏喚醒，看著身邊的侍人來來去去，在身邊侍弄著，銅鏡里女子三千青絲成了波浪綿延在耳側，勾勒著精致小巧的臉頰，一襲黑衫，手上戴著長長的流蘇墜，遮面的紗麗也是黑色，妝容魅惑典雅，一顰一笑盡是風情。

敏看著祭司大人一身風情，眼前的女子與往昔大人的眸眼逐漸重合，眼底閃過絲絲慶幸，倉大人回來了！

李笑笑在一堆侍人的簇擁下來到舞坊，舞人穿著黑衫舞姿虔誠，舉手投足間蜻蜓點水，仿佛身在一處蓮花湖里。

一名舞人帶著李笑笑去了后堂，里面的壁畫雕著祭祀樂舞的來由，翻著一側架子上的劇典舞簿子。

“大人，樂舞的神韻是佛旨，追隨心的向往，舞出神祭！”舞人說著便開始舞起來，一起一揚盡是圣潔。

李笑笑翻著舞簿子，看著舞人的動作，唇角抿著，眼神間透著莫測。

“祭祀，敬神，求神，祭拜祖先者也，上至大無之境，下通黃泉鬼獄，舞者，敬也！”李笑笑順口說著，放下簿子，“舞師，謝了！”

“祭司大人可掌握了方才的霽？”舞人收手，用帕子擦著額角的汗珠，卷卷的絨發勾勒著異域風情。

李笑笑聞言淡淡一笑，素手輕揮，步若生蓮，燭火下，手上仿佛開了一朵一朵白色的丁香，暈著淡淡的光圈，身子拂風似柳，款款黑衫，紗麗下女子嬌小的面孔若隱若現，轉身間，退至一側福身。

“拍拍！”壁畫盡頭傳來陣陣拍手聲，男子一襲金衣盔甲，斜入鬢的眉眼盡是風塵，唇角微微上揚。

“將軍！”

“參見將軍！”

舞人跪地行禮。

李笑笑手拂在胸口垂眸頷首。

“跳的很是飄逸，神韻了然！”鐵木衣看著李笑笑，眉眼間盡是欣賞。

“多謝將軍！”李笑笑垂眸說著。

舞人詫異地盯著李笑笑木訥地說道：“將軍，祭司大人只看了一遍，之前還再神廟里學過霽嗎？”

“沒有！”鐵木衣開口看了李笑笑一眼，眸子閃過絲絲探究。

“舞師，我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所以……”李笑笑晃著黑衫上的流蘇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