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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狂詩寄情春漸老 逢雨佳人恨相逢

梅開嶺下香方寸,雪覆江山四野白。久見冰災新動向,頻聽戀愛釋情懷。

長哀凍雨湘江難,早怨佳期小子哀。太岳移時人見笑,今傳吾意任天裁!



山隔水阻瀟湘遠,燕語梁間雨打急。漫步長街人寂寥,回旋風空鳥漸稀。

南來彩箋香殘駐,夢里玉貌影才離。望斷蒼穹云不散,佳期哪日話誰提?

以上兩首詩是從寫給瑩的若干首詩里摘錄出來的兩首,因為我們相識僅有半年之短,況橫跨秋冬春三季,秋季雖有小詩寄出,然而只是迎合之作,初識無意,偏意不深,情不濃,且不提它。卻是近年底后,聽她言語有情于我,我也心領神會,這才將真情流露,寫下碎語片言,以表我心,于是只在冬春季節寫的才是明證。其它寄她的雜言也略作表述,亂草幾句請官過目:“一面之緣,相識兩三月間,常常短信四五。流水落花,竟無約期。把酒傾觴,十分醉意,百種愁緒,千里之遙,惟月寄言。”

隔過不提,只說自從和小顏偶遇認識之后,在一起聊過幾次后,才知道她是外省人,有男朋友了,男朋友是她中學同學,現在在部隊。我也只是當她是一般朋友,沒敢多想,偶爾相約一起吃飯,也盡量避免,不便讓人誤會。就是舍友J君、R君他們看我倆常常在一起,每次玩笑總提她是我女朋友,我知道解釋不清,僅以笑而應之。這天下午課后無事,我正看J君、R君他們在下象棋,忽然電話就響了,我還以為是瑩打來的,拿出手機來看,卻是她打來的,才要掛掉,就聽到樓底下有人喊我名字,J君他們笑道:“還不趕快,人家又是打電話,又是親自來找,還不下去!”我也不辯解,知道這次不可避免要去,走近窗戶向下回道:“你等下,我就來。”我胡亂穿了衣服,正往外走,J君他們又嘻嘻笑道:“哎!又和女朋友出去吃大餐啊,回來給兄弟們也捎點,兄弟們都餓半天了。”我只回了聲:“切!”就隨手關上門,往樓下走去。

下去看到她上身穿一件紫色的小襖,里面套一件鵝黃色的小薄線衣,底下一條深色的緊身牛仔褲,披肩頭發,眼眶上依然架著那副紫邊樹脂眼鏡,雖說體格較瘦,但眉若涂墨,眸含秋水,另有一段豐韻。見我走近,她笑著說道:“怕給你打電話,你推推拖拖,我就親自來找你了,看你不賞臉?”我信口說道:“才準備和舍友他們洗澡去呀,可巧你就來了。”她見這么說,作要走式說道:“既然這么說你是還忙著呢,那我不打擾你了!”我連忙拉住,說道:“難為你來了,才和你玩笑呢,就要走了?”她也撲哧一笑,說:“你當我真走呀?癡呆呆還在那里做什么,走吧!”我也便趕上她,一路言語不提。

待到飯吃畢,我連忙結了賬,看她還心有所思,癡癡坐在那里。要在以往,她不單單早自己結畢賬,還拉著我要陪她逛逛街,今天這樣我反倒覺得稀罕。我過去勸道:“小顏,今天這是怎么了?剛才還好好地,這會兒怎么了?”她強作歡笑,神神秘秘地道:“沒事,本來今天是有話給你說,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吧……”我連忙追問:“什么事搞這么神神兮兮的?說啊!”她倒不言語了,我也無法,也就不做聲了,頓了頓,同她就離開飯館,并沒有同往常一樣去城區,而是并肩靜靜一路走回學校,就散了。

第二天是周末,在學校沒事做,想著回家轉一圈。早上一起來,獨自去校后飯點喝了點稀飯、吃了點餅,就回宿舍簡單地收拾點東西準備回家,又想起昨晚聽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雨,就記得帶上傘,匆匆取出傘來裝進小包里。誰知剛開柜子時有點聲響,驚醒了J君,他睡眼懵懂地問道:“你回家呀?”我答聲哦,他看我取傘就又問道:“外面下雨了?”我說沒有,他鉆進被窩又睡了。我輕輕闔上門就趕去車站了。

剛出去吃飯倒沒注意天是否陰著,這下出來才發現天空彤云密布,像是要下雨了。車站人很多,先后過去了兩三趟車都沒停,大家還在焦急地等著,但隨后有些人零零散散都走了,只剩下幾個人。忽然大雨傾盆,我趕緊從包里取出傘要撐開,卻看見遠處有人向這邊跑來,定睛一看那不是小顏么,心里想她這么精細的人出來怎么不帶傘,與此同時車一到站,等我前面幾個人都上車了,我卻不動,司機就關上車門開走了。我沒在意,而是往小顏跟前小跑,眼看著她近了。但她注意到我時,已經距我不到三米,卻轉過身準備往回跑,我很納悶,喊道:“小顏,快過來!到傘下來!”她也不應聲,我跑過去把她往傘下拉,她一下子哭了,淚流滿面地說道:“放開我啊!”我震驚了,看到她渾身都濕透了,長發緊緊地亂貼在臉上,紫色的包包似有似無地掛在腕上,準備要安慰她,只聽她嗚咽地說道:“為什么,為什么要出現在我的生活里啊?為什么讓我遇到你?我是有男朋友的,可是為什么……”我先開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才聽出點名堂,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這是我的錯,別傷心了。我知道你男友對你很好,我沒有半點非分只想,我只是當你是好朋友,好哥們呀!”她哭得更厲害了,哽咽道:“就怪你,就怪你,人家明明喜歡你,你卻作傻,你到底躲什么啊?難道不懂我的心嗎?”我這才恍然大悟,連聲道歉:“對不起……真的很抱歉,我沒想到事情會這樣……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她不等我說完,又道:“對不起又有什么用,我怎么對得起我的男朋友……”聽到我說我有女朋友了,她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卻笑了幾聲說道:“你究竟辜負我了!”話說完,就轉過身跑了,我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被雨幕遮盡,心里也萬分難過,手里的傘也隨風飄去,只剩一個雨人在雨中化成石頭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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