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說到我們要去翠華山游玩的事,本來想是同瑩和她同學去,但仔細一思索又覺得不妥,又想起J君、R君他倆,當時便拉扯上那兩位,及時通知了他們,他倆一聽說有美女同往,不等我說完就同意了。第二天周六,在家就是熱鍋上的螞蟻,在院子里來回走,吃飯也不吃,老媽看我這么猴急,問我什么事,我掩飾說是學習上的事,她只是勸我把身體搞好之類的,我也沒在意,還是那樣心不在焉的西廂東廂地來回走,終于吃下午飯了,終于夕陽西下了,終于安然地躺在床上,可是又輾轉反側,一直胡思亂想到凌晨一兩點才睡著。
周日早上不到六點我就起來了,洗漱完畢,吃了點早餐,看時間已經快七點了,趕緊聯系他們幾個。還好瑩和她同學早早起來,正趕往相約的地點——區公交南站;嘉君也從學校出發,現在已經在趕往南郊的路上;榮君很差勁,知道今天要出來,昨天還跑到楊市去瀟灑了,還要近兩個小時才能趕過來。我家離公交南站只有十分鐘的路途,但一想起瑩她們已經快到了,我也整理行囊出發了。
到南站時七點過半,下車摸摸額頭,汗珠子跟下雨似的落下來,一想他們過來來得一會兒,自家就先鉆進車站不遠處的大超市,半為避暑,半為購物。我從超市里出來外面道路上已經車如流水馬如龍了,兩手提滿東西,接到電話,瑩她倆已經到了,遠遠地就看到在人群之中獨秀的瑩。她小跑過來接住負在我手里的東西,我說不用了,她撅了撅嘴,硬是從我手上奪去了。接著小蓮也過來,把瑩手上的袋子接過去一個,她倆走在前面,說笑地沿著人行道走去。到了南站,嘉君也剛好下車,他過來問候了下,說是R君一路打的也馬上就過來,然后他拉我到一邊,悄悄地對我說:“那個戴眼鏡的女孩就是你那位吧?”我點了點頭,他又說:“難怪呢,我看也不錯,你倆挺般配的,就只是……”說到這里他不言語了,我也知道他想說什么,隨后他又拿話岔開說些跟這次期末考試有關的話敷衍了。不等一會兒果然一輛的士就停在我們面前,榮君從里面走出來,同時一個身材削弱,短發紅衣的女生也走了出來。榮君過來介紹說那是她高中同學麗,又寒暄了下,他才問道:“少陵,你在這邊磨嘰什么??!難道讓大家往山里走呀?”我這才反應過來,辯解道:“還說我呢,你個家伙前天答應得好好的,結果今天還這樣,切,真是的!”這時J君站出來說道:“這兩個人在學校經常吵得不可開交,這會兒幾位美女都在還這樣,還是商量下怎么去吧!”我倆這才停息了唾沫戰,R君說道:“你們看今天剛好是周末,公交車很難坐,這會兒已經到這時候了,還是叫輛面包車,把咱們拉到山腳,如何?”他這樣講大家都認為很是,于是攔了輛面包車,講了價錢,就一路奔波往山里走不提。
且說我們一行到達山腳下,面包車司機就是不往前開了,說是前面山路不好走。我們無法只好付了錢,怏怏地下了車,步行往山里走。誰知走不到五十米,前面開來輛電動三輪車,停下后司機問我們是不是要上山,他知道走往后山的路,他還說這里的門票要近百塊呢。于是在他的游說下,我們妥協了,白癡一樣地上了車,也沒在乎他說的車費。山路蜿蜒,車子先開始還有勁地往前行駛著,到后來越來越慢,剛好駛過一座小石橋后司機就停下車,說是往前再走點就到了。我們下了車,用懷疑的口吻問那司機接下來怎么走,他胡亂說了通,最后只聽到前面有人,讓我們過去問那人就可以,接著自己發動車子揚長而去,我們無奈的看著司機遠遠地走掉。
我們整了整行李就往前山路緩緩行去,走到一個三岔路口,一個老者從前面迎了上來,他笑著問道:“你們是剛才那個電動車司機帶過來的吧?”我們先是不言語,隨后R君開口答道:“是呀,大爺!我們想問下往翠華山的路該怎么走?”那老者答道:“你們怎么不走正門?”嘉君說道:“就是你說那司機讓我們來找你的?!崩险呋氐溃骸澳呛茫@樣吧,看你們這么多人,給你們優惠下,每人十五塊前,我把你們帶到,好不?”大家遲疑了會兒,R君把大家拉到一邊,小聲說道:“這老頭和才那個司機是一伙的,咱們別上當,咱們自己找吧!”他又指著左手邊上那條路說:“你們看那條路陰氣很重,路又難走,應該不保險,看右邊這路一看就是常走人的,咱們走這邊吧!”那老頭遠遠地豎耳偷聽著,看我們手指著右邊那路,似乎知道我們要走右邊的路,于是大聲喊道:“你們選錯路了,小心走丟了,這樣吧,你們一人給我十二塊,我帶你們走,行不?”我們早不信他的話,停頓了下,就往右邊那路走去,老頭只是在后面喊著,先開始跟了我們一段,然后看我們全無回頭之意,也就回去了。
瑩一個是南方人,剛才一到山腳,遠遠地望見秦嶺時,大發感慨說是這山好高好雄壯,到下了電動車跟著我們往前走,還是如癡如醉。小蓮和她并排走著,她一會兒問這花是什么花,一會兒又問那樹是什么樹,小蓮儼然一個導游,耐心地給她講解著。我跟在她倆之后癡癡地看著她,一秒鐘也不離開她,曾經的夢寐以求,眼下都成了現實,現在所求的也只是永遠地抓住她不放手。我后面是榮君和他所謂的“高中同學”聊得熱火朝天,被我們早遠遠地摔在后面,也沒心思看我在做什么。倒是嘉君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不時的回過頭來看下,然后又繼續往前走。我們走的山路左邊是將近枯竭的小河,右邊是峭壁,兩邊向前望去,除了山還是山。走了將近一個小時,嘉君回過頭來,用質疑的口吻問道:“咱們是不是走錯路了,剛才在山腳下都能看到那山峰,這會兒怎么越走越遠?。俊睒s君看我們停了下來,趕上前來聽J君如此說,他說道:“沒事,盡管往前走,我早聽人家說這邊只有兩條路,一路通往翠華山,一路通往南五臺,這邊應該是往南五臺去的!先走走看,不行再原路返回,反正時間還早!”聽了他的話大家心里才吃了顆定心丸,又繼續往前走著。
走過崎嶇的山間小徑,前面的地勢就開闊起來,仿佛是從山里直接進入了平原。走著J君在前面喊道:“你們來看,前面山頂上有座古殿!”后面我們幾個趕上他,往前條眺望去果然有座古殿屹立于山頂,地勢險要,巍峨非常。我們便不為到不了翠華山而唉聲嘆氣了。走到一塊梯田式的地方時,坎的一邊竟然有座很古老的土房子,院子是敞開的,僅有些許秸稈當籬笆,院落里有個中年男子手里捧本書,旁若無人地看著。我們幾個男生又感嘆這種生活竟是這般愜意,真是陶潛為之傾醉的世外桃源了,女孩子們只是拿高貴的眼睛去搜索她們認為吸引自己的花花草草。從剛才看到映入眼簾的古殿到到達山頂我們用去了一個多小時,再看看萬里無云的天空,太陽已經被群山遮掩,原先清晰的遠處的山峰也被霧靄掩藏,就是近處的山也只能看到輪廓。在山林之中,我們的說笑聲里明顯的夾雜著不知名的鳥叫聲,偶爾還有斷斷續續地鐘聲傳來,再仰首望去山頂已經近在咫尺了。從山林里走出來,一邊雖然也是懸崖,但是從這里往下看視野卻很開闊,從蔥蔥郁郁的林間可以看到樹蔭中有一兩處房子,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晰,但是就氣派來說已經蓋過先前看到的土房子,可見那紅墻展現之處一定是人們所謂的“大隱”的居所了。此且不說,只說我們到達山頂之后,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還好山頂上有人在這里照看。我們在店家那里吃了晚餐,又租了觀音臺上的兩間古殿的房子,男生一間,女生一間,湊合著休息,一宿安然不提。
第二天是禮拜一,還好,昨天在出發的時候給班主任打電話請了假,雖然她先開始推推拖拖地說是快期末了不讓耽擱,但最后一聽我們生米煮成了稀飯,也就默許了。前一天晚上到山頂,手機沒有信號,先前不說的話,回學校一定給班主任罵死。這天早上我起來很早,等我洗漱畢,剛走出門就碰到瑩了。我拉她到一邊,問道:“瑩,你怎么不再睡會兒?這么早救起來了?”她微笑地答道:“哥,我一向都起來這么早的,剛好今天在山上,出來呼吸下山里的新鮮空氣?!蔽铱粗?,她的紅色的體恤已經換做了淺藍色的,牛仔褲也換成了條黑顏色的運動裝,只是鞋子還是白色的休閑鞋。我說道:“瑩,咱們先去五座臺走走吧?”她欣然同意了,我們倆并肩下了臺階,先向西走,到了靈應臺,賞了番西邊的山景,本來去廟里拜菩薩,但到廟前大門卻緊閉著。接著原路返回,到文殊臺,在路上有只小松鼠從林子里面跳出來,轉眼間就消失在了一片蔥綠之中,瑩先驚奇的問我,我說是松鼠,她就激動贊嘆了回。不知不覺什么時候她的手塞進了我手里,這是第一次拉著自家妹妹之外的手,很柔和很溫暖,盡管心頭的小鹿在心上狂奔,但我還是很有禮貌地拉著她,內心很干凈,沒有半點漣漪。
我陪著她轉了五臺之中的三個臺,她就說有點累了,我們就半途而返,回到觀音臺住處時其他人已經陸陸續續起來了,看到我倆同時出現,他們又是唏噓,又是掩著嘴笑,我當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瑩卻不好意思地借故走開了。隨后大家在店家那里吃了點早餐,就相約游玩五臺了,這些暫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