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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驀然回首佳人在 大雁歸來曲江處

  • 靜默的歌者
  • l嶺下秋
  • 3247字
  • 2010-05-04 10:38:15

到小寨路時那里已經(jīng)是人山人海,小雁塔通往大唐芙蓉園那條路已經(jīng)被封死,長安街被分為兩半,從南門往南的車輛出不去,從南郊開往城區(qū)的車進不去。我剛過長安立交時就聽到陣陣的叫喊聲從南邊隱隱約約地傳來,我心想這可能火炬?zhèn)鬟f已經(jīng)開始了,于是加快腳步心急如焚地往目的地小跑而去。一路上所遇之人大都激情飽滿,春光滿面,似有喜事相迎,可見大家對奧運所代表的體育事業(yè)是多么地熱愛,可見大家對眼下的祖國是多么地自豪。我以第一時間到達小寨,但是人之多不是能用語言形容的,能擠進去的概率幾乎為零,心下雖然很焦急,但是面對這樣的陣勢,只能是眼巴巴地看著。翹起腳那眼睛四周瞥了下,心灰意冷了,哪能用我犀利的目光穿透人群,去搜索我的可人兒。她給我說過了她今天的穿著和服飾的顏色,我先開始還自認為認出她不是什么難事,但是在眼前這情況下,我只能說是我懵了。

就在我頓足泄氣的剎那,手機震動了,取出來看時只見短信上寫道:哥,我同學說這會人太多了很難找,等下火炬?zhèn)鬟f畢了,我們在雁塔北廣場的大柱子下等你,抱歉,等下再見。我只好罷手,只身隨著人群向火炬?zhèn)鬟f那條道路上涌去,我手舉著小旗,頭勒著紅色小橫幅,心中蕩氣回腸,腳下卻寸步難行。好不容易移身到西安交通大學門口,好不容易找了個缺口把腦袋塞進去,看見從西邊遠遠有一行車隊緩緩駛來,頓時人心沸騰,一陣陣的叫喊聲波瀾起伏,先開始雖然喊聲此高彼低,然而很快就整齊起來。隨后緊貼柵欄的解放軍官兵極力去維護秩序,然而面對浩瀚的洪流還是無濟于事,對于這種情形他們一臉的從容,沒有半點的驚慌失措。剛才看到的車隊近了,相約而來的還有鼓樂聲,看清楚時,車隊前面的警車已經(jīng)駛到眼前,接著是鼓樂車子,還有彩車也陸續(xù)來了,到最后才看到火炬手和兩個副手小跑而來,火炬手一面跑著,一面舉起左手和兩旁的民眾招手,頓時民眾的激情高漲,喊聲驚散了浮云,刺眼的日光從車身返照過來,更增加了眼前場面的熱度。等火炬選手走遠了,我們這邊人群的激情還未減下,又喊了幾陣口號,接著看著人們又往東走去,我也加入他們的行列。

此時正值夏季,這會兒九點多鐘。天已經(jīng)很熱了,又加上擠在人群里,全身已經(jīng)濕透了,這會兒誰又在乎這些,大家從四面八方聚集到這塊熱土,有的只是激情。剛艱難地走到小寨的十字路口,人群就停止了前行,于是我們這一隊的也就被前方的人墻沖散了,我又見有不少人往北走去,心想從長安立交那塊往東走也能到大唐芙蓉園,就又加快步爭取先火炬手一步,趕往大唐芙蓉園正門。

誰知跟著人群沒能走到大唐芙蓉園正門,而是輾轉(zhuǎn)踱步到北圍墻一處竹林子的旁邊。一路走來聽他們說今天火炬?zhèn)鬟f終點就在芙蓉園里面湖島的大廣場上,而且最后還有個很大的和此有關(guān)的活動。到竹林的圍墻外人群就停了下來,好多人都相扶越墻而過,我自小也喜歡這種充滿刺激的活動,當然也追隨著他們翻越了過去。墻里墻外雖然一墻之隔,但景象大不相同,里面草木叢生,池沼羅列,古殿巍峨;外面道路寬廣,群樓矗立,車流涌動。進去的我們沿著草坪往下走,走不到三四步就到了沿湖的大道邊,剛翻墻時就聽到里面很吵雜,這會兒打眼一看我已經(jīng)離火炬手不到五米了,他兩邊各有一列志愿者手持著旗幟往前跑,我們的激情又被提了起來,在一位仁兄的組織下又喊起了口號。火炬手從我們面前經(jīng)過時,后面有一輛滿乘記者的白色車子也追尾而來。我們本想跟著車子往前去,但車子后面跟著好多軍官,我們只好沿著小徑又趕上火炬手,誰也不知道為什么趕著,就像誰也解釋不清為什么向日寇喜歡朝陽,就像蛾子喜歡光。我們這群人跟流水似的從竹林那塊一直趕著火炬?zhèn)鬟f的大隊人馬,到了江亭上時卻被一位執(zhí)勤人員擋住,我們說了好多好話,空喊了一陣愛國的口號,還是沒能進入主會場,這才領(lǐng)略到什么叫做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了。最后只好罷手而回,沿湖畔一邊走著,一邊望著遠去的火炬,心中空添無限的淡淡的遺憾。

等我走出了芙蓉園大門,才想起了瑩的事,于是歇也不敢歇,馬不停蹄地趕往雁塔廣場。一路的車流涌動,滿街的人群不退。我繞回廊,過矮墻,穿山崗,總算走到雁塔廣場。此時近鄰正午,廣場上也是人山人海,恰好此時是音樂噴泉開噴的時間,遠遠地已經(jīng)聽到音樂聲,走近時噴頭噴出的泉水在空中噴出的水柱雖然落下,但空中霧蒙蒙的,更有一股冷氣襲來,讓人覺得寒意十足。又看到好多人都站在噴泉區(qū),刻意用這種方式去化解夏季的炎熱。我也不從那里走,而是沿著東邊靠古樓的院場往北走,心里也激動不已,想著見到她會發(fā)生的一切和自己要做的事。

臨近大柱子所在的小廣場時,我刻意地停了下,整了整衣服,又用手理了理頭發(fā),才從容不迫地向未來走去。遠遠地我在來回走動的人群中搜索,只見在廣場中央的大柱子旁邊站著兩個女孩,一個身材中等,長發(fā)到肩,戴著副紫邊眼鏡,穿著紅色T恤、牛仔褲,腳上蹬著一雙白色的休閑鞋;另一個身材稍豐,比先前那個稍低點,留著短發(fā),卻穿件淺黃色T恤,同樣是牛仔褲,腳上卻穿雙嫩綠色鞋子。我看到她們時,恰好先前那個女孩朝我望過來,我心想是她了,就疾步往她們那邊走去,那女孩也朝我走來。

一見面她先笑了笑,說道:“你是少陵?”我也笑了笑:“你是瑩!”我們倆相對而笑,互相點著頭,又愣了愣,她同學在一邊勸道:“阿修,你瞧你,見了哥,就忘記我這同學了,真沒良心!”瑩才拉著她同學給我介紹:“哥,這是小蓮,我同學。”我點了點頭,問了聲好,不等瑩介紹我,她就爭先說到:“你就是我們阿修白天掛在嘴上,晚上夢里常喊那個會寫詩的少陵?”我笑了笑答道:“恩,我是少陵,你過獎了。”一陣寒暄之后,小蓮提議去曲江玩兒,看瑩也滿嘴贊成,盡管我已經(jīng)去了無數(shù)次,但是也點了點頭,于是我們在雁塔廣場看完音樂噴泉就趕往曲江。

到曲江門口時我們已經(jīng)是大汗淋漓,在旁邊商店里買了點吃的喝的,往南走了幾步在有樹蔭的草坪下休息。此時我們?nèi)齻€坐成一排,我在最北邊,瑩在中間,她同學緊靠著她。我問瑩道:“瑩,你們那邊也有這樣的公園嗎?”她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學校旁邊就有像這樣的,詩歌里面說的橘子洲就是。”我興奮地說道:“是‘鷹擊長空,魚翔淺底’那個?”她點了點頭,小蓮也說道:“咱們這邊綠意不濃,我到長沙時被那里滿眼的綠色驚呆了!”她說著又拿手比劃著,樣子夸張,看著瑩掩住臉笑了,我忍著聽的,她回眼看瑩在那里笑,她也撲哧一笑,罵道:“好個阿修,竟然敢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說著站起來,做著胳肢瑩的姿勢,瑩也連忙站起來,想要躲避,然而小蓮又坐下了,瑩也躲避了瘟神似的松了口氣,她說道:“蓮姐,我才不是存心笑你的,只是猛然想到了劉姥姥,想到了她拿的那雙夾鴿子蛋的筷子。你還說呢,各個地方有各個地方的好處,拿我們那里來說,里有像你們這里的城墻和雁塔廣場和兵馬俑,你們這里的雪,到我們那里都是稀罕物。你們說是不是?”小蓮點了點頭,贊同地說道:“誰說不是,我在長沙這大半年,到了放假不能回來,想起家鄉(xiāng)的雪,都傷心了好幾次了。”她又說了好多關(guān)于南方的話題,我只是靜靜地聽著,又不時地拿眼睛瞥瑩,從心里感嘆:她就是我朝思暮想的那個女孩,她現(xiàn)在就在我的眼前,還有什么事情比這個更令人感到幸福的。

暫歇了會兒后,我們就沿著林下小徑,先到望江亭上,在“曲江池”石刻前照了幾張照片,接著過了長恨歌石刻,上了山坡,就是終南望雪的亭子,在上面瑩問道:“這里問什么要叫‘終南望雪’呢?”我不等她說完,就回答道:“這里在天高氣朗的日子里向南望去,就可以望見滿是積雪的終南山……”我又提議說議說,過幾天去秦嶺長安段的翠華山去玩兒,她倆都表示贊成。接著從山包上下來,沿木橋走過蘆葦蕩,又在蓮花池畔照了幾張相,走過最南頭的石橋,便靠近寒窯了,現(xiàn)在里面還沒開發(fā)出來,只是在門口往里觀望了一回,瑩又問寒窯的故事,小蓮告訴她王寶釧和薛平貴的傳奇愛情之后,又是感慨,又是嘆息。最后在碼頭那塊租了一條小船在湖里游玩了回,在藕香榭那里喂了一會兒鯉魚,她倆便喊著累了,我們就決定回去了,她倆說是后天去翠華山,我說我有兩個同學也去,她倆同意了,我們便在門口分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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