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赴約
- 相思銘肝腸
- 待加冕的女王
- 3004字
- 2016-05-25 16:06:47
夏日風就是我的王子,俊臉輪廓優美得如精致雕刻的藝術品,一個溫柔儒雅、陽光帥氣的男人。答應了他的邀約,今天他成了我寂寞的解藥。
我還沒有走到車邊,他已經下來為我打開車門,微笑著迎接我。上車時為我手搭涼棚,幫我關了車門,繞到他的左駕位。
他動作瀟灑,魅力四射。我特別喜歡他的紳士風度。
“斐兒,想去哪里?”他問到我的眼睛里。
“隨便。”我羞怯地說。
“我們去哪里好呢?嗯?你的一個隨便把我難住了,呵呵!我們去茶秀好呢?還是去我們的紳雅軒呢?斐兒?”他看著我,面帶微笑。
“隨你。”
“那就紳雅軒吧!那里本來就好,對我來說又有特殊的意義。美麗記憶,是相識地也是相思地。一切因為有你,才詩意,更美麗。”他說完開動了車子。
我踏踏實實地在一旁注視他,舉手投足都風流倜儻得一塌糊涂,眉宇間英俊如潘安貌,帥氣逼人。動感十足的活力,磁鐵一樣的吸引力,有一種無法抗拒的魅力。
置身格調不俗的紳雅軒,我們面對面坐著。在美味佳肴還未上桌的空隙里,相視無語,視線傳遞著心語,心靈交流著默契。
他舉止文雅,有紳士風度,有時一個不起眼的小動作在我眼里都完美得無懈可擊。
我們閑聊慢品,他時不時給我夾菜,給我講些段子解悶。
“夢中情人”與我近在咫尺,觸手可及。那種和諧、融洽、默契、踏實,竟然像多年相濡以沫的老夫妻。而我也有一種初戀般的感覺,朦朧的甜蜜,那種情愫依依不舍,有一種曖昧的美滿,他看我的眼神已讓我小鹿亂撞了。
怎么會這么不成熟?斐兒呀斐兒,你已經不再是那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而是小姑娘的母親了,不可以的,你沒有權利動情。再優秀的男士你也不能動心,精神萬萬不能出軌,請不要自作多情好不好?感情潔癖讓我在心里提醒自己。
“斐兒,想什么呢?”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心事,微笑著問。
經他這么一問,我突然失語,小秘密暴露了,臉刷一下紅到耳根。
“呵呵!你害羞的樣子還像個十八歲的小姑娘。”他不經意地說。
“小姑娘?我現在是小姑娘的媽媽了。”我蚊子一樣自言自語著,頭也不敢抬。
“你怎么會結婚了呢?雖然我見過你家的小姑娘,洋娃娃一樣可愛,也是個美人胚子,我還是不相信她是你的孩子,打死我都不信。你那么小,那么漂亮,體型那么完美————標準的魔鬼身材。怎么可能有孩子嘛!不可能啊!潛意識里,我們已經相識相知八百年了,你知道嗎?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換得今生的擦肩而過,我們的緣分豈是擦肩而過能了的?難道你忘記彼此的怦然心動嗎?茫茫人海,只有我們有這種感覺,天意!天意不可違。相同的似曾相識,有一種冥冥中的熟悉,不解的淵源。”他幽幽的又開始囈語了。
我也有同感,你就好像我的初戀,仿佛我一直停在十八歲等你的出現,自己在心里說。
“小?”我詫異地抬頭瞪大眼睛看他。
“是啊!應該比我小。你最多二十二,我都二十四歲了。”他肯定地回答。
“我三十歲。”
“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他頭搖得像撥浪鼓。
“千真萬確,我沒必要騙你。”
“告訴我,你的婚姻是個苦衷,那不是真的。”他逼視我。
“你······怎么會這么想呢?”
“斐兒,你知道嗎?你們根本不般配,天壤之別。你指定被騙婚!肯定是穆燦的后媽,老夫少妻,鮮花插在牛糞上你懂嗎?”
“好啦!打住!”我被他激怒了,瘋狂地大聲喊停,猛烈地做著手勢,眼睛噴射著淚花。
那沉睡了很久的自尊心突然一下猛獸一樣雄起,他傷害了我的驕傲。
他被我的舉動驚呆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戰戰兢兢看著我。
我面無表情,癡癡呆呆杵在那里很久。
他懵了。
緊張的氣氛感覺空氣也停止了流動,缺氧般胸悶窒息。
他的臉綠了,我氣得嘴唇發紫。
他打破了僵局。
“對不起,斐兒,我不是故意的,其實,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心急,口不擇言。請原諒我的無心之過好嗎?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詞不達意,可能是嫉妒吧!他那么平凡怎么配得上你的優秀?即便是這樣我也不該實話實說。斐兒,原諒我,可以嗎?”他急忙抓住我的手搖著。
他喚醒了我的意識。
夏日風,你欺負我無父無母孤家寡人嗎?連我嫡親的女兒穆燦也想給我剝奪了嗎?她是我十月懷胎拿命換來的,身上流的是我于斐兒的血,在這個世界上,我唯一的親人,獨一無二的親骨肉。怎么我就成了后媽呢?巧取豪奪,不可理喻,簡直滑天下之大稽。你出生在官宦之家,財大氣粗,是不是有生以來一直感覺你可以凌駕于別人之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呢?感覺自己有背景,別人就只有背影了嗎?是不是感覺自己帥就可以忘乎所以呀?有文憑就才高八斗自命不凡了嗎?是不是感覺自己是皇帝,美女們都等著你寵幸呢?自視清高、妄自尊大。你只不過是掉在了蜜罐里,順風順水而已,沒什么了不起。哼!我不稀罕!請不要踐踏別人的自尊心,欺人太甚!面子是別人給的,讓你的驕傲見鬼去吧!
“服務員!買單!”我高聲叫。
“我來,我來,怎么了?斐兒?”他慌忙掏錢。
“謝謝!不用。”我冷冷地說。
“一共是四百二。”服務生拿著單子說。
我把五百元拍到臺面上說:“不用找了。謝謝!”
“謝謝!歡迎下次光臨!”服務生對我鞠躬。
我已經把他們甩在身后,逃也似地奔了出去。
“斐兒,怎么這樣?等等我,我送你。”他尾隨著。
“不必了,你去忙吧!”柔中帶剛,一句不軟不硬的話拋給他。
我出了紳雅軒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這叫什么事兒啊?好端端被我搞砸了,唉!郁悶,悔恨呀!自食其果,我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那份愛意怎么選擇這樣的表達方式?根本就是文不對題嘛!預期目標與結果大相徑庭,反其道而行之。她是有傲骨的,那五百元難道不是給我的教訓嗎?別說是女人,那個男人敢在我面前如此羞辱我?于斐兒,不動聲色,她于斐兒做到了。我沒有惱羞成怒,還是一樣的欣賞她,我甚至為她外圓內方的銅錢性格大加贊賞。為什么?為什么我不怪她反而深深自責呢?我怎么那么害怕她不理我?怕失去她呢?沒有她,心好像破了個洞,好心情、興趣、愿望、愛好、靈魂、愛統統漏掉,荒涼如漆黑的深淵,墳墓一樣孤寂憂傷,空得可怕。”夏日風自怨自艾,好一通自我埋怨。
他坐在車里越想越不是滋味,于斐兒的表情和神態,還有那五百元刀子一樣割著他的心。怎么她難過痛的反而是我的心?后悔得想抽自己幾個嘴巴子,狠命的悶悶地抽了幾根煙。氣急敗壞地踩油門,車箭一樣沖了出去,向郊外的河灘駛去······
他知道無論以怎樣的速度飚車,也不能穿越思想的盡頭;無論甩掉多少行道樹,也甩不去不歡而散的煩惱。
風馳電掣過后,他下了車。
宣泄完,看著靜靜的河面,心情也慢慢平復下來。
斐兒,你還在生我的氣嗎?千萬別氣壞了身體。
他掏出手機,撥了于斐兒的號碼,當手指落在發送鍵上時,卻怎么也沒有勇氣接通。心想:她正在氣頭上,能聽我解釋嗎?會不會激怒她?欲速則不達。算了,算了吧!
放棄了通話念頭,把手機丟進口袋里。
惹她不高興,一句解釋都沒有,合適嗎?是不是不近情理?
想著又拿出手機,猶豫不決。心像荒蕪了一樣不安寧,魂不守舍。
摸出根煙愁眉苦臉地抽著,思索著······直到火燃到了煙屁股燙到手,才如夢初醒。
問題一定要及時處理。
突然,靈機一動,發送一條信息吧。它能代表我的心意:“喜歡一種聲音,是微風吹落的雨;欣賞一幅圖畫,是月夜點綴的星;陶醉一種氣息,是幽蘭彌漫的香;眷戀一種情懷,是刻骨銘心的愛慕;你拂袖而去,是對我沖動最好的懲罰;發送這條短信,是我悔過的真摯表達;望看信息的你,保重龍體笑一下吧!”
隨著按下發送鍵的手指,心也安定下來,腦子里立刻浮現出于斐兒那美麗的臉,溫柔的眼,甜甜的笑意。
他對著手機狠狠地親了一口。
淺淺的笑窩在他的臉上曇花一樣盛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