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種瓜種豆種愛情
- shaoguangfa1028
- 2217字
- 2010-10-31 10:35:03
酒店巧遇桂蘭姐后,我曾傻乎乎地去過租借辦公室,已是人去樓空。地上一片狼藉,廢紙片、舊報紙、塑料碗、煙頭......大約搬家好幾天了,地上積了厚厚的灰塵,我的腳印清晰地印在上面。這場景,很像我的心情,雜爛無章,沒有頭緒。我又想去桂蘭姐的辦公室,他們辦公室坐落于外貿碼頭園區,進去找人、聯系工作,都得在門衛室打電話找接領人,還得登記。我沒有合適的理由,都是有家有口的人,貿然前去,影響桂蘭姐的工作。這個念頭又埋在心里。
酒店火紅幾年,遇到改制,換了一幫人馬搶占果實,結果,酒店生意一落千丈,我也一文不值,倒是應聘到一家公司食堂管理,算是屈就。看似不如人意,卻無意中創造了與桂蘭姐見面的幾率。
我上班的路徑,也是桂蘭姐上班的路徑,正好是迎面走來,當然,碰面的幾率極有偶然性。我上班時,她早已過去。我下班時,她已經回家或是在單位就餐,只有周末了。果然,兩次相遇都在周日,卻陰錯陽差擦肩而過。
第一次見面,是星期天,我九點鐘買了值班的菜,馱在自行車后架上,匆匆趕往食堂,大門鑰匙在我手上。經過體委后門時,遠遠地看到人行道上的桂蘭姐微笑地斜插至非機動車道邊,我知道,她等著我,我欣喜若狂,應該滿懷激情的迎上去。可是看到他身后不遠的一個細高個竹篙般的男人,情緒一下滴落下來。我的定力一向很差,這男人是桂蘭姐的丈夫嗎?黃頭發稀疏,和黃土地的顏色一樣黃,面相也不那么清爽,他一雙“賊”眼緊盯他的女人。
我借口去食堂開門,嚷了一句“我要上班哪!”加快車速從桂蘭姐身邊呼嘯而過,也不知道她聽到我的話了沒有。
之后,我后悔不已,桂蘭姐從人行道斜插過來,就是為了截住我,那是一種怎樣的心情?不是也想見見面嗎?我卻輕而易舉地毀了這個美好的愿望。細細推算,酒店一別,又過去四五年了。我好生懊悔,但我堅信,只要行走在這條道路上,相遇的機會總是會有的,下一次,無論如何,一定把握住。哪曉得,第二次見面,由不得我把握了。
第二次見面來得太快,也特別容易些,我覺得是老天憐惜我,給我這么好的機會。
也是周日,中午下班比平常早許多,也是武漢路。一眼看到東風路車站等車的桂蘭姐,那個竹篙般的黃頭發高個子男人也站在她身邊。我今天不敢時間,我今天一定把握機會,心情好的不得了。讓自行車輕快的滑行過去,一捏手剎,車,準確地停在桂蘭姐跟前,親熱地叫道“桂蘭姐,等車呀?”她竟然沒有動靜,像泥塑一般,一點反應沒有。我有提高聲調叫道“桂蘭姐,等車呀?”她眼睛也沒眨一下。我以為我認錯人那,羞紅了臉,在眾目睽睽疑惑的眼光注視下,逃之夭夭。
慢慢地,我回過味來,這叫著“一報還一報”。第一次見面時,桂蘭姐不是很期待嗎?我卻“毫不留情”讓桂蘭姐碰一鼻子灰,太沒面子了,尤其是,當著她的男人面前,不給她一點面子,我不難想象她老公的冷嘲熱諷,熱臉貼到冷屁股上。這時,我到位桂蘭姐的冷漠,不對,是高傲,報復我是應該的。
總之,我還是很遺憾,桂蘭姐身上有太多的謎沒解開,這下年過得怎么樣?當初,為何悄悄地不辭而別?
老話說得好,“事不過三”。
我第三次與桂蘭姐見面的機會又不約而至,已是第二年的盛夏。記得太清楚了,是驕陽高掛的中午,迸發出毒熱的光焰,炙烤的行人喘不過氣來。
這個夏天,我的心情跌落到深淵,慈母離開我們,心里悲痛萬分。我騎車下班回家,正是大智路與金華路丁字路交口處,我無意中抬頭,看到打著花傘的桂蘭姐,亭亭玉立,我與她垂直在一條直線上。雖然只隔一條十來米的馬路,我看得實在清楚,桂蘭姐的高舉的花傘向后傾斜,整個地向我敞開著,好像敞開大門迎接我。我好生感激,桂蘭姐不記仇,她依然寵著我,毒熱的太陽
下等著我。
可我不愿將我的哀傷情緒轉達給她,讓她也愛上。我一絲見面的心情也沒有,咬咬牙,將車龍頭向右打過去,再次與桂蘭姐“擦肩而過”。我知道后果,我算徹底得罪桂蘭姐了,幾乎再沒有敘舊的可能,哪些情感,哪些謎底將隨著時間的流逝煙消云散,也許這樣是一種解脫,就不會有后面的無法解決的痛苦。我常想,這也許是天意,如果是天意?我們為何總是不能相聚?為什么不能相聚卻又能演繹刻骨銘心的感情故事。
真是天意嗎?那天我偶然碰上久違的龐福茵,她下崗多年,這兩年,她老公利用手中的權力,為她謀上一個崗位,邊干邊等機會,果然,一躍去了人事科,并與桂蘭姐一個辦公室,還是“頭對頭”(辦公桌對辦公桌)。
龐福茵還是那樣,快人快語,藏不住話,欣喜地說“我和汪桂蘭一個辦公室。”
“是嗎?恭喜恭喜。哎------我真有事求你。”
“什么事?”龐福茵滿是得意,猶如當年求她買紅燈牌半導體收音機那樣的得意神情,以為我求她辦一件大事。
“你碰到汪桂蘭,幫我帶個話,就說我向她賠禮道歉。”
“為什么呢?”
“你一說,她就知道了。”
龐福茵泄氣一樣失望極了,不解地看著我說“你做了對不起她的壞事。”
“沒有,真的沒有。話,能不能帶到?”我裝著嚴厲質問她,“包在我身上,我向汪桂蘭打聽。”
我滿意地揚起手打她,她哈哈大笑說“心中有鬼吧?”
哦,我到希望心中有鬼,鬼多好,神出鬼沒,那樣,我可以隨時隨地接近桂蘭姐,何必費那么大力氣拐彎抹角,我終究不是鬼,心中也沒鬼,只是等待,龐福茵的回復。
龐福茵果然爽快,話帶到了,她說“汪桂蘭只是一味地笑,不說你為什么要向她道歉,她說‘沒什么,叫你不要記在心里,有空去辦公室走走。’”
我如大赦一般,心中狂喜,所以,當龐福茵向我傳達同學聚會一事,我心里早答應了,猶豫片刻的原因真是龐福茵說的那樣“你就是想問問你的桂蘭姐去不去啥?”她,一語中的,猜到我心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