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知道是我？”皇后收劍，動作之熟練讓傾璇愣了幾秒，沒想到皇后會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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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覺。”傾璇如實回答，“在晚上出來的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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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顯然沒料到她會如此回答，著實蒙了一會兒，方才噗哧一笑，“獨孤傾璇，你在罵你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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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你怎么說。”傾璇也不辯解，“說吧，皇后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這里找我是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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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能先問你個問題么？”皇后瞇起眼，笑看著獨孤傾璇，“你不恨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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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傾璇搖頭輕笑，“為何奴婢要恨皇后娘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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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一副懷疑的表情：“我可是害了你母妃的元兇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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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說賀綺蘭？”獨孤傾璇面無表情地看著皇后：“娘娘應該最清楚我到底是不是賀綺蘭的女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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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到了？”皇后也不掩飾，同樣淡漠地看著傾璇，“沒錯，你是我掉包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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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傾璇苦笑：“為何是我？娘娘您想要報復的是賀綺蘭不是么？我只需在宮里安分地當著自己的三皇女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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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不是皇上親生的，”皇后痛恨地盯著傾璇，語氣嫌惡，“憑什么你一個民女得到萬千寵愛？傾城呢？傾城是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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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璇漾笑，輕緩而優雅：“傾城才是傾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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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得知？”皇后面色稍顯慌亂，卻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又復原形，“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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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單啊。”傾璇緩緩地道，“在滴血認親后我就開始懷疑了，阿落姑姑同我說，賀綺蘭一心愛著皇上，進宮前還是個處子，進宮后獨來獨往，從未和男人勾搭，她怎么會懷上別人的種？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我不是真正的獨孤傾璇。于是，我就派阿落將那為賀綺蘭接生的產婆找來，問了一些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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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皇后恨恨地瞇起了眼，握劍的手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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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璇將皇后的反應納入眼中，唇畔的笑意更深了，“那產婆也膽小，逼問了幾句就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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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了些什么？”皇后急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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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傾璇頓了頓，繼續道：“她說三公主臂上有顆紅痣。試問，我臂上何來紅痣呢？倒是有一天，我湊巧看見了傾城的手臂，上面絳紅一點，似朱砂點成。我才肯定了自己的猜測。而且，在那產婆接生完后，聲稱有一宮裝少女給了她數十張千兩銀票，讓她走得越遠越好，再也別踏進玉真國半步。皇后娘娘您還記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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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劍出鞘，皇后冰冷的聲音回繞耳畔：“不準說，聽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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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不會說，我還趕著去和親呢。”獨孤傾璇用手指將頸邊的劍尖移開，悠閑地問道，“皇后娘娘還有何事要交代？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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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探敵國消息。每個月我會派探子在德瑞皇宮東門那等著，你一定要親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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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璇嘆了口氣，笑道：“為什么你就這么肯定我會為你們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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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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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我非親非故，你就這么肯定我會為了她冒險？”傾璇恍若不在意地輕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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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意的。”皇后勝券在握，“在這玉真國，你最在意的人，恐怕就是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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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傾璇斂起笑，同樣冷冷地道，“算你們狠。但是，不準傷阿落一根毫毛，也不準讓她做苦力！”她才不想讓姑姑落在壞人手里被欺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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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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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差不多。”獨孤傾璇撩起裙擺，緩緩向樹叢深處走去，“皇后，別忘了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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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聲還在，人卻已沒入樹叢里，沒了影子。



皇后放下劍，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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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裙搖曳，張揚似霞。



是誰，寂寞的低嘆：“怎么會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