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暫時甭管什么女人不女人了，那程九爺會不會是什么擺鴻門宴？”龍真拉了拉我的手臂擔(dān)心道。

“應(yīng)該不會。這程九爺在道上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況且由我出面，他也不會這樣明目張膽的。但是如果不去赴宴，那我看兄弟還是別在西安城混了，早日關(guān)了門就此離去早作打算吧。”

“去就去，還怕他個球，頭掉了不過碗大的疤，麻爺我還沒著么慫過。”龍真扯起嗓門叫道。

我和龍真作了簡單的梳洗，裹上襖子揣上那枚令牌，就喝羅老歪直奔同福酒樓，進(jìn)了酒樓，高湯大老遠(yuǎn)的就堆上了笑容迎了上來，把我們引到了二樓的雅間，門口胡三兒帶著兩個人叼著煙卷兒把守著，看到我們來立即堆滿笑容推開門。

我一眼看到主座上坐著一個老者，頭發(fā)花白，甚是精瘦，一雙深邃犀利的眼神似乎能講人看穿，他的旁邊恭敬的站立著彪子，羅老歪早就作揖抱拳迎了上去。

“勞煩九爺久等了，沒想到我老羅這兩個小兄弟的破事驚動了程九爺，得罪之處，還請原諒，按理說這頓應(yīng)該由我們來請，怎能讓九爺你破費。”

那程九爺并沒有開口說話，眼晴掃過我和龍真，然后低頭喝了口茶水，似乎根本瞧不起我們。龍真抬了抬腳低聲罵道，他大爺?shù)模∈裁雌凭艩敚b什么山東大蔥云南大蒜瓣。那程九爺突然一抬頭向龍真看了過來，龍真立馬停住。

“東西帶過了沒？”程九爺問道，那聲音似乎是從鼻孔里冒出來的。

“帶了，帶了......”羅老歪用手臂碰了我一下，示意我套出那枚令牌來。雖說一百個不愿意，可眼下也實在不是個耍橫的時候。我遞上那枚令牌，彪子過來接，然后用布頭擦了又擦，這才恭敬的遞給程九爺。

那程九爺不慌不忙的戴上一副眼鏡來，然后套上一副白手套握住那枚令牌端詳了起來，整個過程不緊不慢，不慌不亂，到是沒有那種壓抑感。許久他這才放下令牌，然后起身就走，完全當(dāng)我們?nèi)瞬淮嬖谝粯印｝堈鎰恿藙由碜樱疫B忙沖他擠了擠眼睛，提醒他不要亂來，免得惹來更大的麻煩。

“九爺，這......這東西。”羅老歪連忙問道。

“這牌子應(yīng)該是漢朝西域的東西，表面陽刻的狼，精美絕倫，這應(yīng)該是某個種族的圖騰。只不過這照我的推斷，這牌子應(yīng)該有五枚，類似于古代的兵符。至于這東西是不是兵符，這就不好說了，只有等集齊了這五枚令牌才能知道。”程九爺說完，人早已鬼魅般離開了房間。

“呸！老子啐你一臉哈喇子！媽的！什么玩意兒？還九爺八爺呢，整得自己像哮天犬他二大爺般英明神武，裝什么牛犢子嘛。”龍真終于沉不住氣來，張口就跑火車般的罵了起來。

“得了，這人早就走遠(yuǎn)了，胡嚼個啥舌頭根兒，還不收了東西滾蛋，難道真在這猛吃海喝？”我扯著龍真的衣袖說道。

包好那牌子，我越來越覺得這牌子后面牽扯出一個巨大的秘密，只是現(xiàn)在是毫無頭緒。而令人更怕的是，這事還沒個什么眉目就有人盯上了。最早的是那個日本女人中村嫣子、再后來時駝背老頭、程九爺、還有令人生疑的羅老歪。

從酒樓走了出來，早已是黃昏了，羅老歪先回去打理店鋪了，我們的店鋪由于數(shù)日沒開張，需要打掃一番，反正也沒什么生意，也就沒急著回去搗鼓。我和龍真在路攤頭上吃了一碗臊子面，就在市集上閑逛著。

“二子，你說這真的是什么兵符令牌？我們拿來有什么用？我看也不用去調(diào)查什么了，不如做個順?biāo)饲樗徒o老歪得了。”

“你不覺得這一切來的太過于蹊蹺嗎？從月氏王頭骨的再次出現(xiàn)，然后引出了你藏著的這令牌，再到羅老歪和程九爺，你想想這其中的關(guān)鍵是誰？”我點上一支煙說道。

“關(guān)鍵是誰？還不就是張家的那兩個王八犢子，若是等麻爺見著了他們倆個，非得扒了他們的一層皮不可。”龍真氣呼呼的，那模樣似乎是誰欠了他什么似的。

“得了吧，瞧你在這屁股撅得高高的，這真是要見了面，誰扒了誰的皮還不一定呢。”我抬頭看了看街上陸續(xù)的行人和小販。“這一切也許是我們身在迷局中，越是顯得這事云蒸霧罩的，不過我覺得那令牌上的形狀應(yīng)該是關(guān)鍵，如果是地圖，那會是什么地圖？若是文字，那會是什么文字？總不至于那些無聊的古人們是一時興起亂弄的。”

“這到是，如果這令牌上的破裂縫真是那些古人們一時興起亂弄上去的，準(zhǔn)是腦袋讓門縫給夾了，或者大腦里被灌大糞了。二子，你說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要不要繼續(xù)查下去？”龍真剔著牙問道。

“查，不查下去，你我能睡得著嗎？況且那些暗處的人能放過我們嗎？”我們邊說邊走著不知何時已經(jīng)來到了城墻根下，護(hù)城河邊。順著內(nèi)城墻根看去，幾個戴著大大老花鏡釘鞋的老頭和幾個賣鞋墊、花布玩具的老太太在閑聊著，擺地攤的、賣小吃的攤位占用著道路，最令人注目的還是在靠在墻根下逃難的難民，我和龍真各要了碗胡辣湯砰哧砰哧的喝了起來。

“二子，你瞧那邊......”忽然龍真用手指了指我后面的神秘的說道。

“嘛啊？神神秘秘的裝什么鬼啊？”我深吸了口胡辣湯轉(zhuǎn)過身去順著龍真指的方向看去。我卻看見一個老者正在一個路口燒著東西，從他的動作來看，應(yīng)該是在燒紙錢，

“有什么驚奇的？打進(jìn)小怪的，不就燒一個燒冥紙的老漢嗎？這年頭死人太正常了，不死人就不正常了。”我一口氣全部喝完碗中的胡辣湯說道。

“二子，你再看看那個老頭樣子。”龍真再次指了指那邊。

“樣子？啥樣子？還能三頭六臂什么的？”我心存疑惑的看了過去，卻見那燒冥紙的老者是個羅鍋，駝背老者，是在我店鋪突然消失的那個駝背怪老頭！我心中一愣，連忙放下碗讓龍真結(jié)賬，我慢慢向那老頭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