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隨著駱公公的一聲呼喝，開始冷了新的一天的早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下跪扣手，山呼聲音震天響，仁宗正襟危坐，淡淡地說了一句：“平身。”

群臣站起來，拍了拍衣裳。

“今日朕收到邊關來報，說遼人在黃河一帶的屯兵有異，眾卿家可有什么看法嗎？”仁宗面無表情地問道。

“皇上，自先皇以來，澶淵會盟之后，我大宋與遼人雖無戰事，但并未交好，遼人此舉，實是不能掉以輕心啊！”盧灃答道。

“自西夏李元昊作亂以來，我大宋兵力元氣大傷，朕不希望再有戰事發生。”仁宗說，“我大宋與遼的歲幣從來沒有短過，遼人雖對我大宋虎視眈眈，但朕不覺得他們會出爾反爾，挑起戰事。”

“皇上，先皇在時，因與遼人戰事，先皇本有南遷之意，怎奈何寇大人極力堅持爭戰，這才會有澶淵之會。”遲懷英看了寇準一眼，“且不知寇大人現下有何看法？”

寇準笑了笑，說：“寇準乃一介文官，雖知國家大義，但于軍國之事，恐怕還是要請教素有軍功的龐大人。”

龐吉臉色變了變，說：“如此大事，老臣實是惶恐不勝，老臣覺得此時朝中眾臣里，沒有人比得上八賢王德高望重的了，還請八賢王定奪。”

八賢王看了看龐太師，又看了看寇準，笑道：“龐太師言重了，小王我雖在遼國住過一些年月，但要說到定奪對遼的大事，一切難道不應該憑皇上做主嗎？”

仁宗一臉冷笑，說道：“你們一個個的現在是怎么了？難道都老了么？想先皇在的時候，你們一個個的是多么英明神武，現在是怎么了？怎么都畏畏縮縮的？”

三個人互相看了看，沒有回話，只有遲懷英說：“皇上，天意難違，還請明斷。再說包拯上任已經半月有余，仍然沒有結果出來。”

“朕算是明白了，說到底還是讓朕南遷。”仁宗冷笑，“你們聽誰說的包拯沒有結果出來的？開封知府包拯上前！”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包拯身著官服，在群臣之末，向仁宗跪倒叩首，隨即走向前來。

群臣一片嘩然，都面面相覷。

“包拯，朕授命你為開封府尹，便是讓你查清幾位開封府尹死亡的真相，以平息朝野上下的謠言，如今半個月過去了，你可有什么結果要稟報給朕的嗎？”

“回皇上。”包拯答道，“解鈴還須系鈴人，朝中的謠言除了幾位大人死亡的這個事實之外，還由一個人而起，臣請傳此人上朝堂。”

“準奏。”仁宗說道。

“帶上來。”包拯回過頭喊了一聲，一個身著囚服的老頭便由王朝帶上了金殿，包拯向眾人說道：“諸位可否還認識此人？”

“這……”眾臣面面相覷，看著那老頭，說道：“張仙人……”

這老頭便是張老道。

“對，這便是各位大人們的張仙人，此人在京中散播謠言，使朝野恐慌，實在是罪大惡極。”包拯說，“然承蒙皇上憐憫，并沒有要這個老道的命，這才讓包拯知道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包拯說完話，看向了龐太師。

“包拯，你所說的天大的秘密指的是什么？”賢王問道。

“既然是秘密，又大過天，包拯當然不能在朝堂之上言明。”包拯笑道，“還請眾位見諒。”

“包拯，你在弄什么玄虛？”龐太師冷冷地問。

“包拯不會弄什么玄虛，只是一直疑惑，為什么朝中那么多大人會對這個老道奉若神明，對他的話深信不疑，難道只是因為這個老道為你們消過一些災禍嗎？”包拯說。

“這……”眾人面面相覷，只有盧灃臉色鐵青說道：“張仙人仙風道骨，法力無邊，再有眾位知府大人罹難的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我們不信。”

“呵呵，眾位大人不要太緊張，包拯只是隨便說說而已，皇上給我的任務只是查出四位大人死亡的真相，并沒有讓我過問諸位信誰不信誰。”包拯說，“如今請被眾位奉若神明的張仙人就在此處做個見證，包拯會將此事抽絲剝繭，慢慢道出真相。”

“包拯，你有什么說什么。”賢王看著包拯，笑了笑，說，“能夠目睹你包拯斷案，是一種享受。”

“王爺抬愛了。”包拯向賢王拱了拱手，說，“請容包拯先由朱陳二位大人的死說起。”

“第一位遇難的大人是杜文寬大人，包大人你為何不由他說起呢？”遲懷英問道。

“下官自有道理。”包拯看了遲懷英一眼，說，“包拯在開始幾日，便調查了這兩位大人的真正死因，果不其然，都是死于謀殺。”

“你可有證據？”盧灃問。

“且先不說證據，根據包拯調查的結果就可以說明一切。”包拯說，“想必各位大人對凝煙閣的惜墨姑娘很熟悉吧。”

沒有人回話，大家都有點面紅耳赤，顯然是默認了。

“包拯得知，在朱大人出事當晚，現場有一個目擊證人，便是惜墨姑娘。惜墨姑娘與朱大人本是舊相識，然而惜墨姑娘最后卻淪落風塵，在京中為妓，因此與朱大人便只有偷偷地在寄意潭的一艘船上幽會。在朱大人出事當晚，惜墨姑娘下船之后便看見朱大人撐著船向湖中劃去，根據她所描述的，當時朱大人的動作很奇怪。”包拯說，“至于怎么個奇怪法，就有點說不清了，不過公孫策曾經作了一個比喻，像是吊線木偶。”

“一個活人怎么會成為木偶？包拯你在胡說什么？”盧灃看著包拯說。

“對，活人怎么會成為木偶呢？能讓一個人像木偶一樣聽命于人的方法便是控制該人的心智，這是最好的方法。”包拯說。

“一個人的心智如何能夠被控制。”盧灃冷笑。

包拯也笑了笑：“眾位大人們長在朝中，對江湖之事恐怕是不太了解，最近幾年，江湖上出現了一個專用藥物控制人的心智的組織，他們所用的藥物便是一種叫做‘攝魂香’的南洋藥物。”

“攝魂香？”顯然很多人都沒有聽說過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