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樣的話，那么湯婆婆的娘家很有可能在汴京周圍。她那么熟悉萬全山那邊的地理環境，看來她就是萬全山那邊的人了。”公孫策說。

“萬全山那邊我知道的只有一個白家村。”王仲說，“我在幾年前跟杜大人辦過那邊村民田地糾紛的案子。”

“白家村。”公孫策和包拯再次異口同聲，他們同時想到了白玉蓮。

“包拯，你有沒有想過，范仲禹上京赴考，為什么要帶著妻子和母親么？”公孫策問。

“之前沒想過這個問題，但是現在大概明白了。”包拯說，“他們一家上京除了赴考，還很有可能是探親。”

“如果白玉蓮是白家村的人的話，那就不難解釋為什么她會在墻上留下一條魚的圖案，因為白家村那邊盛產這種做炸酥糕的魚。”公孫策說，“那么湯婆婆又是誰呢？”

“如果假設成立的話，湯婆婆可能就是范仲禹的母親。我們可以這樣猜測，范仲禹的母親和妻子都是白家村的人，她們跟著范仲禹，一是陪他赴考，二是回娘家歸省。”包拯說。

“那么她們兩個人到底是生是死呢？杜大人是她們殺的嗎？”公孫策說。

“如果杜大人真的是她們殺的，那為什么杜夫人要隱瞞杜大人的死因呢？難道兩個杜夫人跟她們是一伙的？沒道理啊！”包拯接著說。

“喂！你們兩個吃飯的時候別老提那個杜大人好不好？我都快吃不下了。”一想到杜文寬那具很給力的尸體，小蜻蜓就要反胃，皺著眉頭說道。

“這中間肯定還有一段我們不知道的秘密。”包拯沒理會她，說，“那么杜大人一家的死又意味著什么呢？”

“包大哥，我真的吃不下了。”展昭放下了筷子，臉色難看。

“哈哈，你吃不下正好。”月華笑得跟花一樣，她之前搶到了炸酥糕，現在僅有的一只大閘蟹也沒人跟她爭了。

“不對，這里面很有問題。”公孫策毫不理會他們那副惡心的神情，說到，“如果她們要報仇的話，為什么要殺杜大人，而不殺杜思俊呢？杜思俊是后來和兩個杜夫人一起墜崖死的，是她們做的嗎？”

“后來這一連串的知府死亡事件又代表著什么？那個神秘的黑衣人又是誰？”包拯和公孫策干脆分析起來沒完沒了。

“接下來應該去白家村查一查。”公孫策說，“或許還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還有一個問題。”展昭說道，“他們會殺包大哥嗎？”

展昭一說完，所有的人都相顧沉默，包拯笑了笑：“他們已經殺過我一次了，沒有用他們慣用的伎倆，這么看來我的存在擾亂了他們的計劃。”

“但是始終他們在暗你在明，你可要小心些。”小蜻蜓臉色凝重地說。

包拯點點頭。

大概在戌時，天已經黑了，彎彎的月亮爬上了天的頂空。小蜻蜓坐在高高的開封府衙的墻上，望著這無邊的夜色，看上去像是心事滿懷的樣子。

包拯從那里路過，看著小蜻蜓，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在他看來，小蜻蜓永遠都是一個天塌下來當被蓋的人，會有什么心事呢？他清楚小蜻蜓的身世，雖然現在貴為郡主，但卻永遠是一只自由自在的野蜻蜓，如今她找到了她的親生父親，義父的事情也解決了，她還會有什么心事呢？

“難道她是在為我擔心嗎？”不知道為什么，包拯這樣想到。

此時，小蜻蜓看到了包拯，立馬恢復了平時嬉皮笑臉的神情，說：“這么晚了，你怎么沒睡啊！”

包拯笑了笑，說：“我看到墻上有個影子，還以為有賊，所以過來看看。”

“看來你這府衙的守衛也不怎么樣。”小蜻蜓說，“我看了一下，要是真的有賊進來，很容易。”

“那是當然，你上次不也悄悄潛進來過一回嗎？”包拯說。

“那你有沒有把我當賊呢？”小蜻蜓問。

包拯沒有回答，只是說：“你爬那么高，不怕摔下來？”

“摔下來也沒事。”小蜻蜓從墻上跳下來，站定，看著包拯，說，“你是真的怕我摔下來，還是不想讓我站那么高？”

包拯細細體會她的那句話，覺得有一絲有點體會不到的意味在里面，想起了當初的一件事情。小蜻蜓剛剛知道自己的身份，曾經問過他的意見，問他要不要廉王把自己認回去。包拯當時果斷地說不要，還說了一個自己都感覺有點牽強的理由，說是怕對廉王造成不好的影響，難道自己當時擔心的就是小蜻蜓成了郡主，會和自己疏遠么？于是他模棱兩可地答道：“我不希望你站那么高，太危險了。”

小蜻蜓笑了笑，說：“我輕功了得，你不用擔心。”

包拯看著小蜻蜓，說：“月華那小姑娘輕功好像也很了得，是你教的吧！”

“這回你猜錯了。”小蜻蜓說，“她的輕功不是我教的，她的武功得自家傳，可比我強多了。”

“會武功的丫頭，展昭這下有的受了。”包拯說道

小蜻蜓撲哧一笑，想起兩個小孩打架的情景。忽然，她正色說道：“包拯，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事？”包拯說。

“以后幫我好好照顧月華。”小蜻蜓說，“如果我不在的話。”

“什么？你要走么？”不知為何，包拯聽了這話，心中一顫，竟然有些擔心地說。

“你不是要派人去白家村調查嗎？我可以幫你啊！”小蜻蜓說。

“哦！”包拯答，“那謝謝了。”包拯忽然感到小蜻蜓有些奇怪。以前讓她幫忙查案，包拯總是連威脅帶恐嚇，最后再加上死皮賴臉才能“請”得動她。這次查案小蜻蜓居然無條件地幫了她這么多大忙，居然讓包拯有些手足無措。

“客氣！”小蜻蜓笑道，包拯卻覺得她這樣說真的很客氣，小蜻蜓說道，“我也想你早點把案子查出來。”

“你不知道白家村的路，我讓王仲陪你去。”包拯說。

小蜻蜓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