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蔚臊得臉頰發燙，兩旁的侍衛和跟著的劉嵇都低下了腦袋……

“快放我下來，就是這兒了不用進里屋。”

彥昊把她放下，用手指托起她的下巴，輕笑道：“你不是痛嗎，何不去里屋躺著？”

“躺著管什么用？”

“你歇息一下，本王去去就來。”在她額上親了一下，轉身帶上了屋門。

成蔚緊跟了幾步，透過雕花的窗欞看出去，他和劉嵇進了旁邊的廂房，院子當中立著一名侍衛，腰間懸著佩劍，背對著正屋，站得紋絲不動。成蔚突然想起了娃娃臉劉飛。

***

這是一間由廂房臨時改作的書房，里面早點起了燭火，彥昊坐在了書案后面，劉嵇側立在旁。

書案上擺放著慶陽府的地形圖。

彥昊的手指托著下巴，并不言語。

劉嵇湊過去看了一會兒說：“爺，地圖上只標了一條出入疇山的道。”

“劉嵇啊，見到的便是所有的真相么？”

彥昊從書案前站了起來，慢慢地踱到右側墻處。墻上掛著一張本朝疆域略圖，林林總總勾畫了一百三十七府和山川大小、界線和地理位置。

劉嵇知道襄王已經派人到各府實地調查，著手繪制各府詳細到村落、甚至溪流的地圖，他最清楚襄王此舉的目的，更知道他胸懷的政治抱負。

“地圖上從慶陽北上安同就只有一條官道，出入疇山的路與官道相通。可你我都知道進出疇山不止這條道。”

劉嵇的背脊一涼，他不敢提及是怕揭了王爺的傷疤。舉朝上下都知道襄王兵敗慶陽并丟了性命。進出疇山是還有一條之字型的羊腸棧道在山的背面。襄王有些求勝心切才在安懷、安庾兩縣指點下，和數千名剿匪官兵摸到后山，原想出奇不意地攻上山去。襄王和他在棧道下觀察地形，研究對策，當看到前隊人馬紛紛自小路墮入懸崖，山上已經發動了襲擊……官兵被山上投擲的碎石砸到崖下，道路狹窄相互踩踏死傷無數，不得已襄王領著劉嵇和親隨離開山谷，再派人打探，已經全軍覆沒，生還無幾了。

彥昊輕輕一嘆，把盯著地圖的眼光轉到劉嵇的身上。

“本王輔佐皇上自領兵部以來，做過大元帥，大將軍，大統領。我朝初定，邊關不穩，經歷的戰役無數，沒有那次象慶陽一役敗得這么窩囊、凄慘。”

沒想到襄王會自己提及此事，他的臉在火光之下，格外堅毅平淡，讓劉嵇很有些吃驚。

“慶陽兵敗是本王急功近利、將信將疑，枉送了幾千條人命啊。”

“王爺……”

“勝敗本就是兵家常事，不足為懼。”襄王長嘆了一口氣道：“只是沒有料想到他們的目的不僅限于此。”他的目光又回到了地形圖上，比劃了一下，“疇山東部的少數部族，表面上臣服進貢，暗地里對我們漢人和漢家王室心存芥蒂，雖從曾不妄動過，若此次哈丹做了韃靼的可汗呢？韃靼一旦同我朝兵戎相見，他們還會不會如此順從，不得不防……”彥昊從袖中抽出一個信箋遞給了劉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