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蔚看肖妃面露贊許之色，舉起自己的手掌看了又看，說道：“母妃，兒臣想……”

“想什么盡管說，不必拘禮?！?

“寢殿之內濁氣甚重，請宮人大開殿門引入新風，兒臣領母妃到殿外走走?！?

“這，外面風大，太醫說我這身子應該避邪祛風，宜靜不宜動?！?

成蔚頓時笑了起來，忽然想起讀書時為中西醫而起的爭論，有位修中醫的學長痛心疾首地對她吼道：“西醫除了抗生素、激素、手術還會些啥?！?

如今她的手上沒有這三樣法寶，不然肖貴妃的病還不是小菜一碟。如今必須要讓她多年舊疾有一些起色，只能靠一些非常手段了。

“母妃，您披上狐裘戴著暖帽，兒臣會攙扶您的?！?

肖貴妃臥床久矣，有時候她也想看看外面，可是太醫一再關照，皇上也希望她安心養病，所以日夜都在床上度過。所以成蔚提出要陪她到外面走走，加之她幾下揉捏竟退了自己手指的青紫，她慎重考慮了一下，還是頷首同意了。

俞公公引路，成蔚陪著，兩名宮女左右攙扶肖貴妃緩緩走出殿外。眼界豁然一寬，殿外的花園雖然遍種低矮的植物，卻布置得分外精致。緩坡上罕見的冷竹、臘梅，翠綠挺拔恣意搖曳。亭臺樓閣，玉砌雕欄，雖然比不上春暖花開，滿園芬芳，卻也別有一番景象。

清醒而充足的空氣，滿目生機的景色，肖貴妃不覺得疲累相反有種神清氣爽意外輕松。成蔚注意著肖妃的神態，擇機進言道：“母妃的病除了太醫的良方還需要自然清新之氣?！?

“哀家的確感覺舒爽多了。”

“母妃。您還應該每日多進食些柑橘?！背晌敌南胄ゅ牟≌f道底是全身器質性缺氧所致。補充維生素c和吸入大量氧氣的功效肯定會很明顯。當然這樣的解釋直白地告訴他們是行不通的。

肖妃點頭，眼睛在成蔚身上停留了良久。只見她綰起的長發插一根銀色的簪子，一雙深眸嫵媚靈動，穿著湖藍滾邊的月白色裙衫，雖像男子一樣用寬玉帶束腰，整個人攏在一襲寬大的深褐色狐裘之中，卻遮擋不住渾身上下自然流露無法掩飾的風情和魅惑。心中暗暗感嘆，早知道她還懂醫會道真應當求皇上將她賜給玉兒為妃，嘴上說道：“聽說，你同昊兒……”

成蔚聽見肖妃提及彥昊，兩朵紅云飛上臉頰，低頭嗯了一聲。

肖妃見她害羞的樣子，覺得有些刺目，言不由衷道：“昊兒常年統兵征戰在外，你須多體諒擔待些，哀家也就放心了……唔，有些累了，我們回吧?！?

“母妃……”成蔚正待想勸她，旁邊的公公和宮女紛紛跪地山呼萬歲。成蔚身子一僵，卻也忙不迭轉過來，跪在了肖妃的身后。她大氣也不敢喘，低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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