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 —正云詭異似重山,無風(fēng)無lang無人知(2)
- 風(fēng)情匯東宮
- 冬望
- 3053字
- 2013-07-04 09:47:00
因為宮中多了十個shi君,我不得不出面做個認(rèn)識。說到底,我連他們誰是誰都記得不太清楚。但是花無淚這個妖孽從梁上跳下來,“軒轅鳳,讓我看看你的shi君們唄。我真的很無聊也。”
嗯?我點頭,“我沒攔著你。”
“給我弄套太監(jiān)的衣服,我要名正言順地看。”他的眼睛里閃著綠光,和狼一樣。突然,我就后悔了。他立馬看懂我的心思,“不準(zhǔn)反悔!否則……嘿嘿。”
笑得那么陰森干什么!我奈何地撇嘴,推門走出寢殿。看到疾步如風(fēng)的王敬跑過來,“拿套太監(jiān)的衣服給本宮,大一些的。”
“呃……”王敬好奇地看我,我冷冷地瞪他一眼,他哆嗦一下后連忙道,“奴才立刻去辦。”
初春的黃昏帶著溫暖的冷峭,我身后跟著隆彥默和芍弋,他們身后是四名宮女四名太監(jiān),花無淚就混在其中。隆彥默頻頻回頭,我生怕他察覺什么,故意問,“你看什么呢?”
“沒什么。”他便再無其他動作,專心地扶著我進(jìn)入正殿。五十四道菜肴已經(jīng)擺放好,我坐在上位。十個人分兩邊站定,都是生面孔。
我揉著還有些微疼的腿,眼角的余光看到花無淚眼神閃亮地盯著那十個人,似乎要定出個窟窿來。我開口,“本宮這兒規(guī)矩多,禮數(shù)不可費。諸位,今后要好好相處,先告訴本宮你們的名字吧。從你開始。”
被我指著的人緩緩抬頭,好一雙洞徹萬物的眼睛,讓我贊佩萬分。他緩緩開口,“奴才蕭贊,參見殿下。”
“不用多禮,說名字就行。”我開口,一直參見他們也不嫌累。蕭贊這個名字不錯,人也不錯。
“奴才柳容。”這個男人有點膽小,他的長相偏柔。當(dāng)初我選了他?
我在聽到那個聲音時,帶著一些笑容。他溫和從容,舉止超脫,“奴才黎籪。”不卑不亢,一股書卷氣迎面而來。
“哪個籪?”我不禁開口詢問。
“回殿下。”他的聲音中帶著平和淡然,“小句籪矯文,巋動明山河。”
“縱使天地覆,莫改逆乾坤。”我吟出下半句,只見他的雙眸毫無預(yù)期地對上我的。我莞爾一笑,“鐘離弦的《襲山文》,本宮甚為喜歡。”
悲催的用膳!我吃了七分飽就不再勞動芍弋為我布菜,眼神飄過已經(jīng)口水流滿一地的花無淚頓時好笑。“芍弋,每道菜取一碟,送到本宮寢殿。你們慢用,本宮還有要事。”似無意地一指,“你們四個,隨本宮回寢殿。”
“是。”“恭送太子殿下。”
唉!魔音啊!千古不變的話,就像某些人的嘴臉,讓我聽著都想吐。但是,看到花無淚捧著碟子一個個解決的樣子,我終于明白什么叫做欲哭無淚。“你是餓死鬼投胎嗎?”
未料,這句話讓他的動作僵硬片刻。他抬眼看我,笑道,“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我還真是。你信嗎?”
他的眼神中充滿悲涼,那種蒼白的底色讓我心酸。我認(rèn)真點頭,“算了,在這里是餓不著你的。快吃吧。”
“你的那些shi君真俊,有眼光。”我怎么覺得他這是話里有話?他擺擺手,“別那樣看著我,我只是一時感慨,我對男人沒興趣。”
“妖孽。”我真是瞎了眼,這家伙一句話就能把人給活活氣死。看那狼藉一片的碟子,我有種吐血的沖動。
“殿下。”芍弋的聲音!我連忙踹了花無淚一腳,他端著手里的碟子飛上了梁。我瞪著一地的碟子無語,難道這也要算我頭上?芍弋帶著黎籪和北堂希進(jìn)來,眼神從地上飄到我的身上。
我手里還捧著書,一時尷尬不已。假咳一聲,“把這兒收拾了。”因為我是主子,根本沒有必要解釋什么。可是,花無淚你能不能不要有動靜?
“殿下,你這兒……什么聲音?”芍弋的臉色有些難看,連帶著黎籪和北堂希也狐疑地看四周。我祈禱,他們別抬頭。
“外面的風(fēng)雪聲罷了。”我放下書,問,“還不歇著,來這兒做什么?”
“殿下,皇上有旨。”芍弋有些為難地看我,“每晚兩位shi君輪流守夜,今夜是黎大人和北堂大人。”
“嗯。”我點頭,“你把這兒收拾好后送些點心來,梅花糕和栗子糕很好。明早早半個時辰晨起,四處打點周全后便早些歇著吧。”
“是,殿下。”芍弋有點懷疑地看著我,終究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就算她問,我也不會回答。花無淚的存在,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我合上手邊的書,用書簽標(biāo)出今日看到的地方。“本宮不是個苛責(zé)的人,在本宮身邊伺候只要遵守兩個原則。一,少說多聽閑事莫理。二,本宮入睡后離本宮一丈之外。其余,隨意。如果累了,旁邊榻上歇息便是。如果睡不著,看書聊天寫字作畫都可以。”
“下棋呢?”北堂希劍眉微揚看我,他的聲音很是清亮,吐納間似乎是個練武之人。他身上,我似乎能夠看到一點尉遲庸的影子。
我笑笑,“可以是可以,不過我沒空陪你。”
“北堂若不嫌棄,在下愿意相陪。”黎籪緩緩開口,笑容里透著些許釋然。或許,是我的存在讓他們覺得壓抑非常。玉霄城真是一座地獄啊!
他們兩個在燈下對弈,我卻在一旁的書桌上揮墨練字。圓潤的楷書糅雜著我的草書筆跡,自成一派。行云流水中,帶著舒心安逸。如果不是我太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從這字體上看我都快被自己騙過去了。手邊不遠(yuǎn)處的盤子已經(jīng)掃蕩一空,我差點沒有站住。吃那么多不怕腹內(nèi)積食?不是說內(nèi)功越是深厚的人越是忌五谷嗎?這家伙怎么就是一個飯桶呢?
紙上掉著碎屑,泛著淡淡的梅花香。我擱下筆,仰頭看花無淚想給他個警告的眼神,卻只看到他假寐的姿態(tài)。混蛋!“嘭”地一下折斷了手中的紫毫,感覺到兩道錯愕驚懼的目光向我看來。我心里一突,隨口道,“抱歉。”
“殿下怎么了?”黎籪迎上我的目光,察覺自己失言后便垂下了眼眸。“奴才有罪,請殿下恕罪。”
“哪來那么多的罪,聽著都讓人覺得心煩。”我的目光不經(jīng)意地掃過梁上的罪魁禍?zhǔn)祝懊魅者€有要事,本宮先歇著了。你們別忘了熄燈就好。”
“是。”他們頷首道。
卯時正,三鞭響,朝會始。我衣著杏黃太子朝服,五蟒冕冠,從正殿進(jìn)入。父皇從正門進(jìn)來,有明橋在一邊扶著,面色有些蒼白老去,華發(fā)雪白。
朝堂上的氣氛一直如此,壓抑得像是一樽棺柩。我等待著殿試的頭甲三名,據(jù)說是淳于諳難以抉擇的。我看,是父皇自有安排。抬眸看殿上中央跪著的三名布衣,果然人中龍鳳。
“你們的文章朕都看過,文辭甚美,朕也難分高低。”父皇看我,“太子,你七歲便能出口成辭,才思敏捷。近日來,更是通曉朝中事務(wù)。今日朝會后,三位才俊便由太子招待評定。”
“兒臣遵旨。”我走過幾步,拱手道。王敬從明橋手里接過三份卷子,朝堂上的氣氛更是無法形容的壓抑。
出了乾宇殿,我便讓王敬攔下了張箋。張箋對我越發(fā)有禮,“微臣見過太子殿下,千歲千千歲。”目光則是放到我身后的三名進(jìn)士身上。
“張先生真是客氣,本宮有事請教,請光明宮一敘。”我上了鑾駕,心下更是沉重。父皇如果不是全然無知,那還真算是他的運氣。讓我忙得喘不過氣,自然也就沒有心思和功夫去對付他!
張箋走在我身邊,他身后還跟著三名進(jìn)士。“好久沒與殿下走這么近,不知道殿下的字練得如何了?”
“承蒙先生指點,本宮自當(dāng)勤勉奮習(xí)。”我笑笑,“只是先生出了一趟上京,人倒是消瘦了不少。心里的不痛快,怕是沒人可說吧。”
“有些事情微臣不愿意去做,卻不得不做。”張箋的無奈,讓我感同身受。
我揚眉笑問,“譬如說,教授本宮課業(yè)?”他的勉強,透露在對我課業(yè)的疏忽和對我的撒手不管。我早就知道,他不是心甘情愿的。
“殿下怎么不譬如說,微臣去簽訂條約,和談匈路?”他文人的傲氣此刻彰顯無遺,一只被怒火包圍的刺猬自然是一觸即發(fā)。
我嘆息一聲,“先生注意言辭,這里可是皇宮。父皇的決策,英明圣廣,朝野上下無不服氣。本宮從不多事,望先生好自為之。”
張箋的腳步一緩,差點跌倒的時候被他身后的一人扶住。他面色蒼白地盯著我,我卻笑容依舊,似不諳世事的少女。他的抗?fàn)帲诟富实年幱跋拢肋h(yuǎn)像平靜湖面下的波濤洶涌,無可奈何不被允許。
光明宮的正殿中只有芍弋和兩名shi君在側(cè),一位名叫王誥,另一名叫席屏濛。我?guī)е鴱埞{四人直接進(jìn)入書房,且吩咐,“王誥,你奉茶入內(nèi),其余人不得接近書房半步。”然后給隆彥默一個眼神,讓他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