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床頭吵嘴床尾和
- 弦霸天下
- 吳箭鋒
- 2064字
- 2012-10-07 11:11:40
第131章,床頭吵嘴床尾和
都市的夜,酒綠燈紅,夜空中的星星天真地眨著眼睛凝視著這一切,鋼筋水泥的城市,凡心驛動的人群,睡意朦朧的車輛,城市與城市越來越像孿生兄弟沒有了特點。
皇冠流暢地在狹隘的空間里游走,從兩個站崗的武警中間穿過時,又是標準的軍禮。吳箭鋒心想武警站崗的小區,權力的象征啊,也沒好問。
蘇或語指著前面一棟三層的歐式建筑物,對徐唱和許仙,道:“你們吳總就住這棟樓,待會小張送你們到外面的秦時明月,房間早餐他會給你們安排好的。明天早八點一起去給廣陵散選址?!?
這小區不算大,里面全是像這樣單門獨棟的三層樓建筑,草坪綠瑩瑩的將房子圍在中間,兩顆熱帶樹種挺著筆直的腰桿,頂著印第安人的樹葉裝飾,站在房屋兩旁,儼然威嚴偉岸的衛兵。房子顏色從下到上顏色分明,紅白黃三色搭配,頂一頂世博中國館的帽子。一條幽徑通向門口,門口有兩級磚紅色臺階。
從大門轉進客廳,偌大的空間讓吳箭鋒感覺到了奢華,柔和的燈光從四壁散發淡雅如月,兩張一百多平尺的油畫掛在鏡框里,畫里寫意的是歐洲中世紀的鄉村風味,兩臺大吊燈像螃蟹一般掛在高高的空中,下面是兩張成九十度角擺放的深黃色的長沙發,前面地毯上放著一個茶色茶幾,上面有個小臺燈。一條長長的西餐桌立在一塊規整的地毯上,八把椅子在溫和的燈光里舒適地靜謐著。
吳箭鋒不由得夸道:“真漂亮?!?
“你喜歡就行。”蘇或語笑道。
“爸……小姑……”
從樓上跑下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瘦瘦小小的皮膚偏黑臉上溝壑縱橫,小鼻子小眼睛,穿一身灰不溜秋的洗得褪色的衣服,殷勤地笑著,迎了上來道:
“或語回了?這位就是吳老師吧?歡迎歡迎!你爸還在辦公室處理事情,剛打電話回了,讓你替他安排吳老師休息,不用等他,說不定又是通宵。房間已經按你的意思換上新床單了?!?
吳箭鋒向小姑打了個招呼,對蘇或語,道:“咱直奔主題吧。松石間意在哪?”
“上面。”
他挎著書包小跑著上了樓,左右看見的全是房間,停了下來,沖蘇或語嚷嚷,道:“哪間?哪間?”
“你看看你,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呢?!碧K或語打開樓梯口右手的第二間房,將吳箭鋒讓進去,道:“這間房呢,以后就是你住廣州的專用房間兼琴房,松石間意就放在這里,房間是隔音的,你想天天彈夜夜彈還是不分白天晝夜地彈沒人攔著你,不過你要注意關上門窗?!?
房間空間高大,裝飾偏豪華,整體偏象牙白,一張長著四根堅實大柱子的兩米五見方的雙人床,兩個床頭柜上亮著兩盞臺燈,一臺足有五十寸的液晶電視埋在墻中,掀開金色落地窗簾,一個寬敞潔凈的涼臺出現在面前。
而那臺他日思夜想的松石間意就靜靜地擺在涼臺上,散發著幽幽的光??偹阋姷搅藟糁星槿?,他搓了搓手,坐了下來,迫不及待地彈了起來。
一看才八點四十五,明天又是周末,蘇或語心想應該不會影響到別人,就沒阻止。
一首《萬壑松聲》彈完,他意猶未盡接著來了首《月湖鴛飛》,完了,沒剎車直接就開始了《風龍云虎》,彈到興起,他又開始了《風賦》,接著自然而然地鏈接上了《冰似鐵》,然后沖突到了《野谷》,等他心滿意足地彈完了《紅霞染碧》的時候,蘇或語在一旁急得直跳腳,食指戳著他的腦袋,道:
“你能不能不這么迫不及待呀?你看看樓下。你這個琴呆子??彀徇M去彈!”
吳箭鋒抬眼一看,樓下大道小路芭蕉樹邊塞滿了人,一個個在燈光下翹首仰望,他一拍腦袋,沖著下面道歉連連:
“吵擾了,吵擾了,對不起!對不起!”
搬著琴進了房間,蘇或語跺著腳,道:“好生氣呀,他們居然在下面鼓掌。真不公平?!?
“怎么?他們沒嫌棄我彈棉花打擾他們的清閑?”
安頓好琴,吳箭鋒關涼臺門的時候,往外面看了一眼,居然有人在喊再來一首,回頭問蘇或語:
“什么不公平?是不是你平時在這里彈琴沒人鼓掌喊再來一首啊?”
“還喊再來一首呢,他們壓根不會當天出來阻止,但第二天會特務似的乘我小姑出去買菜的機會,假裝碰上了,然后假惺惺的道:‘咦,昨晚王奶奶跟我發牢騷,說不曉得哪家的伢不懂事,深更半夜彈琴,吵得人覺都睡不著,她屋里的孫子讀高三,第二天還要上學呢。完全不顧鄰居的感受,吵著您沒?那臺上的音樂家才是音樂家撒,隔壁的音樂家都是瘋子?!?,你說氣人不氣人?”
蘇或語操著一口純正的四川話鸚鵡學舌,講敘著自己的不公平往事。
吳箭鋒笑道:“那你去給小姑打個預防針,告訴她明天肯定有人投訴我擾民,讓她有個心理準備,別氣著。人家剛才那是擊反掌,喝倒彩呢,你也犯不著嫉妒。我保證再也不犯這么弱智的錯誤了。我發誓,下不為例。”
有了那幾首曲子墊底,心中的饑渴總算解了一點,但為了一心一意地、忘乎所以地、毫無阻滯地和松石間意交流感情,他霸道地將嘰里咕嚕的蘇或語推到門外,指著她的鼻子道:
“你跑前跑后,忙了一天,應該回房休息了,別妨礙我辦正事?!?
“切,這是你家我家?有把主人往外面趕的嗎?”
蘇或語嘀咕著心有不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撲到床上她越發生氣了,“不是吧?以前都是我把別人往外面趕的,我這么討厭別人的人怎么會被人討厭了呢?”
不過那生氣已經不關痛癢,而是親人之間不設防的賭氣,一分鐘前有一分鐘后就消散在空氣中。宛如那什么床頭吵嘴床尾和。怎么這么個比喻?蘇或語臉埋在枕頭里,感覺熱熱的……
2012-9-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