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發繡,千年后的相見
- 尸賦蠻離
- 東河二宮
- 4928字
- 2013-05-29 09:33:33
翌日晨曦,商逆休才回到客棧,楚仁:“怎么?找了一晚也沒找到尸忌?他那個人來無影去無蹤的,要找他談何容易”。
商逆休陰沉著臉:“本是想告知他陵墓里的王妃在洛城出現過,也可徒減他每日奔波晝夜尋找之苦?!?
楚仁略微震驚:“你確定所見之人就是陵墓里的王妃?”商逆休很是堅定:“我確定,因為她的穿著裝扮,還有她穿的云碧鞋,只是……她身邊有個魔氣很重的男人”。
楚仁深想了想:“也只有等到看到他再告訴他了,聽附近百姓傳言,洛城桓林常常出現一個索人性命的女子,而城里也常常鬧人命,皆不知是水鬼還是水妖作怪,我們去桓林看看。”
看著一蹶不振痛心流淚的賦蠻離,若不是他拉著她走,恐怕她也不知道怎么邁步,語氣放軟問到:“賦蠻離……你……”
賦蠻離回過頭淚眼迷離的看著他:“東晉已經滅亡一千年了嗎?”珞亦:“是”。賦蠻離:“那為何早前不告訴我?”
珞亦:“我以為你知道”,賦蠻離轉過身快步離去,珞亦沒好氣的走上去拉住她的手:“你不能離開”。
賦蠻離回頭眼神空洞得毫無色彩:“我知道,直到死我也不能離開你是嗎?東晉忘了,他們已逝千年,你就是放我走,我……也不知如何走”。
看著她滑落臉龐的盡是凄涼,心里狠狠的抽痛,抬手擦掉她臉上的淚痕,拿著一張面紗給她圍系上,遮住了她那張憔悴得心痛的臉。
略帶一絲冰冷卻很是認真的對她說到:“跟著我,不會利用你去殺誰,不會欺你半分,等我報了水族的血仇,我便帶你回陵墓,再也不踏足這凡塵之地?!?
她不知該如何走下去,從來沒有像此時這么憎恨自己不是凡人,無奈抱著頭頹廢的跪地痛哭起來,看著眼前的賦蠻離他皺緊劍眉,對她伸出手,想要拉起她,卻無奈內心的糾結,手緊停留在半空……
云諾又是抱怨到:“什么桓林?我都沒看到哪里不正常,哪來的死人?哪來的女人?”小小不耐煩的吼到:“閉上你的臭嘴”,楚仁:“你們還是不要掉以輕心,小心謹慎些”。
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抽泣聲,幾人都警惕起來,看到前面的一顆樹下坐著一個傷心抽泣的女人,云諾準備上前卻被良慕攔?。骸霸浦Z退后,如若她有符玉助修,這么遠的距離我們又怎么看得到她的妖氣”。
商逆休:“云諾修為太差,還是我去”,說完走上前去:“姑娘為何一個人在此哭泣?”姑娘依舊坐在樹下沒有起身:“因為我被丟棄在這兒”。
云諾:“看吧,我都說沒事”不等良慕反應,繞過良慕的手跑上去:“那姑娘為什么被丟棄在桓林里?”
只見一個晃影,那個女人只是在眨眼間的速度站起來掐住云諾的脖子將其提起,商逆休反應快速的與她打起來,她提著云諾卻毫不費勁一般一邊打斗一邊很是快速的離去。
楚仁幾人一直追去,小?。骸斑@到底是什么妖?速度好快”楚仁:“水妖”,云諾的臉色變得青紫,額上青筋膨脹,一直掙扎著打水妖的手,商逆休也沒想到水妖的出手速度之快,開始擔憂起云諾來。
一劍辟向水妖,水妖側身避開對他狠踢去一腳,商逆休退身避開。此時云諾的雙眼已布滿了血絲,一直打擊水妖提著他脖子的手也顯得有些乏力了。
商逆休氣急的提劍又向前,卻無奈水妖出手、躲避的速度之快。
一把長劍乘風御來劃過水妖的手臂,水妖這才松開了云諾,回頭驚愕的看著尸忌譏諷到:“和我比速度?”一個身影閃現便去到了尸忌面前,兩人交打在一起……
云諾揉著乏痛的喉頸一直嗆咳,看著打斗中的尸忌,一直嫉恨他殺了小天,不過從現在看來,他已認同了楚仁的說法。
不遠處的珞亦耳敏的聽到打斗,冰冷的起賦蠻離轉身快步離開,賦蠻離亦沒有推阻,只知道跟著他離去……
水妖雙手施法給尸忌一掌擊去,尸忌側身避開一個快速閃現在水妖面前掐住她的脖子抵退到一棵樹后,水妖隨即一笑,化成一趟水從他的手掌里逃脫離去,幾人追身而去。
云諾還嗆紅著臉:“這水妖真狡猾,真難對付”,商逆休一直緊追著尸忌留下一句譏諷:“沒讓你對付”,楚仁:“水妖即可化成水,無處不在,你們自己小心”,說完也加快飛速追去。
珞亦跑走得很是匆忙,明顯的在躲避什么追擊一樣,賦蠻離有些不負疲重,雙腳上的紅繩牽絆一個倉促摔臥倒地上。
珞亦快步倒回去,跪地牽扶著她,一臉的擔憂顯露無疑:“你怎么樣?”賦蠻離余淚未干的皺緊雙眉:“到底是什么?要讓我們躲?”
珞亦:“是水妖,只要是水族的妖孽,法力都不弱,我傷了真元還未恢復,不能和她打”。
說著牽起賦蠻離,賦蠻離停住的腳步并未跨動:“你真的只是水族的大太子嗎?到底是什么水族?”珞亦驚愕的看著她:“我……”正要解釋,卻看到身后飛撲而來的水妖,反應敏捷的輕推開賦蠻離與水妖打斗起來。
賦蠻離抬眼看去,珞亦身中一掌,看著那掌并非水妖所打,往前一看,本來冰封的心頓時慌亂,尸忌依舊一襲黑衣冰冷,看著他孤身影只與別人打斗的身影,淚在眼里閃爍,驚愣的站在原地一直看著他。
珞亦雙眼滿是憎恨的看著尸忌:“是你?”尸忌冰冷到:“來得正好,兩個一起死”,說完雙手施法一掌擊向珞亦,一掌擊向水妖而去,因為真元未復珞亦身中一掌退到。
水妖一個閃現在賦蠻離面前隨即躲開,尸忌帶著狠狠一掌朝著賦蠻離擊去。只是在水妖躲開之際,看著那雙眸子,他頓時收住滿帶法力出掌的手。
掌上的法力退擊在自己體內,他忍著自己收手造成的內傷,口吐一汪鮮血。楚仁幾人都驚愕不解的看著他,
看著那雙再熟悉不過的眸子,顫抖著腳步一步一步的走向她,不顧身旁威脅伸手抱住驚愣的原地的賦蠻離,云諾睜大眼睛:“喪尸這是怎么了?”沒人回答他,都不解的看著尸忌。
尸忌眼里閃爍著淚光:“還要躲我多久?”賦蠻離回過神智忍著眼里的淚不讓其落下,偏過頭故作冰冷:“我不認識你”。
尸忌:“當真不是嗎?這雙腳上的紅繩是我親手給你系上去的,也就只有我能解開,你的眼睛我又怎么會不認識?賦蠻離”。那句“賦蠻離”喊得那么的強調透出了太多的痛心無奈。
小小看著此時的尸忌,想到自己被他劃的一劍,雙眼閃過一絲陰暗,心一橫奪過良慕的長劍三步飛身向前,借機向尸忌刺去?!靶⌒ 北娙酥浦沟?,長劍卻已刺進尸忌后背。
只是在他身重一劍的那一刻,他還在顧忌身后突襲而來的長劍傷到她,他輕推開了她,雙手卻未松開她的雙肩,看著面前的他一臉的痛苦蒼白,嘴角蔓延不停的血。
長劍已刺穿了他腹壁,賦蠻離的淚頓時滑落下來,滿眼的震驚驚愕。他的手緊抓著她的肩,肩上乏起的難耐的捏痛。良幕氣急的飛身上前打退小小。
不待良幕拔出長劍,尸忌氣怒忍痛的抽出長劍,頓時傷口處的血像倒水一樣滴流地上。轉過身發狠的朝小小扔出長劍。他的身子因為傷重、扔劍的動作有些不穩。
楚仁手快的出手打落長劍。水妖見狀一個飛身,狠狠一掌朝著賦蠻離的擊去。尸忌出手已來不及,抱著賦蠻離轉過身用后背擋下那一掌。
“噗”的一聲聲響,口噴一汪血在她左肩。她白皙的臉上濺了一些細碎的血跡。淚帶著那些血一同滑落。商逆休和楚仁抽身向前與水妖交打起來。
珞亦抽身向前,冰冷發狠的從他懷里拉過已驚愣得不知動彈的賦蠻離轉身快步離去,失去了賦蠻離的支撐,尸忌不負重傷單膝跪倒在地。
打斗中的水妖乘勢快速的離去,楚仁和云諾上前攙扶著尸忌,被珞亦拉走的賦蠻離還未緩過神,未抽回對他的注視,一直望著他漸遠。
他望著離去的她,痛心得淚滑落而下,伸出滿是血跡的手想要拉住她,忍痛艱難的喊著:“蠻離……不能……不能……跟他走”。楚仁隨即手比劍形帶著金光對著他的脖子一指,他便沉沉睡去……
良幕回身朝著小小氣怒狠狠的煽了一個巴掌:“你太過分了”,小小頓時驚愣在原地。良幕憤然的轉身離去。
云諾也氣急的對她說到:“你真的沒救了,竟乘人之危,尸忌要是真的有什么我不會再認你這個師妹”,小小雙眼濕紅的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里很是委屈怨恨……
回到客棧,商逆休和良慕正要對著尸忌施法療傷,楚仁卻伸手攔住他們:“還是我來吧,這個水妖手握符玉法力修為甚高,且出手狠毒無處不在,你們自己小心”。說完雙腿盤坐對著昏睡的尸忌施法。
云諾在一旁臉色很是難看一臉的糾結擔憂問到:“逆休,尸忌自己回了自己一掌,被水妖打了一掌,還被……小小刺了一劍,大師兄真的可以救他嗎?”
良慕臉色更是難看堅毅的說到:“若大師兄救不了他,就是費盡修為我也要救他,這次是我們欠他”。
不一會便看到楚仁滿頭的汗珠臉色越發的蒼白,良慕擔憂的說到:“大師兄,你收手吧,再這樣下次你自己也會內傷,還有我和逆休輪換”。楚仁吐出一汪血:“是我欠他三條命,我自己來還”。
云諾看著昏睡的尸忌心里很是愧疚,最終按奈不住跑出房門,良慕:“云諾你去哪兒?”人已跑不見。
楚仁支撐不住的收回施法的雙手,勉強著站起來:“你們看好他,難免水妖會視他為威脅來奪他性命”,說完走了出去。他剛回自己房里便又吐了一汪血倒在地上沉沉睡去,怨娘化身出來著急的搖喊著他:“楚仁,楚仁”。
珞亦拉著賦蠻離一直快步離去,賦蠻離突然停住腳步推開他拉著自己的手:“我要回去”,珞亦回頭眼閃無奈不解的看著她:“你到底還是放不下他,你愛他對吧?”
賦蠻離:“我不愛他,我回去不過是還清欠他的人情,我不想欠他什么”。
珞亦冰冷譏諷中明顯的氣怒:“賦蠻離,我真的看不懂你,我不懂你對他是愛還是什么?他身邊有那么多的修術弟子,你又何必掛心”。
云諾卻在這時跑上來抓起她的手:“你和尸忌有千年的修為,你跟我回去救他”,珞亦冰冷的打落他牽著賦蠻離的手將賦蠻離拉到身后:“你一個人也敢出現在我眼前?”
云諾這才認真的看著珞亦,從頭到腳他的身上都散發著強大的魔氣,驚愕的看著他問到:“你……你是魔?”珞亦沒有理會他轉過身正要拉著賦蠻離離去。
云諾又是上前拉住賦蠻離語氣中滿帶著懇求:“尸忌真的傷重了,你們都是從陵墓同寢千年醒來,救救他”。珞亦皺緊劍眉雙手施法正要向云諾打去,賦蠻離卻施法出手攔住他:“我救了他會跟你走”,說完與云諾轉身離去。
看著她的背影,珞亦無奈的一拳打在樹干上,滿心的嫉恨喊到:“尸忌”。
云諾帶著賦蠻離走進房里,商逆休和良慕驚愕的看著她,她慢步走近床沿看著擱淺了千年的臉,他的氣息熟悉的彌漫著。
明明近在眼前,卻在他們之間隔閡著一道無法跨越的宮墻,她在里面,他在外面。賦蠻離解下自己的面紗坐在床沿邊。
賦蠻離的那張臉留給他們的印象卻是憔悴的凄美,她拉起他的手雙手施法,一絲絲紫光從他的手臂輸進他的體內。
尸忌手臂上的砍傷還在,記得沒錯那是他出戰兩年留下的砍疤,他的手還是如以前一樣,滿是明顯的青筋,手還是那么的冰涼。
淚滴到他的手臂上,傷疤漸漸淡化消失不見。
屋外下起大雨,珞亦一直站在客棧下面,賦蠻離滿頭的細汗看著窗外下著的雨,與珞亦相處久了她又怎么沒有發現,天色會因為珞亦的心情而改變。
她知道他一定是站在外面。最終不負頭暈倒在了他身上。
商逆休抱起她將她抱到一間房里放下,珞亦卻一直站在客棧外面淋著雨等著她……
已是天黑,怨娘站在床沿邊一直擔憂的看著楚仁,楚仁醒來看到她,翻身坐起,怨娘一臉的擔憂迫切:“你怎么樣?”
楚仁虛弱的輕淡一句:“我想喝水”,怨娘站起身來慌忙的跑到桌邊給他倒水“噼里啪啦”幾聲聲響,打到幾個杯子。
楚仁看著她很是無奈,想著自己起身走過去:“還是我自己來吧”,怨娘倒滿水杯遞給他,他接過慢口飲下,怨娘很是認真的看著他,楚仁放下水杯看著她的表情問到:“怎么了?”
怨娘笑了笑:“沒什么,只是你喝水的樣子很像我幼時家鄉的一個哥哥,而且他也愛喝水”。
楚仁正想說什么,卻看到桌上打落的一灘水上站起一個女人,手快的推開怨娘,拉過床幔一尺幔布蓋向桌面,水妖頓時消失不見。
怨娘驚愕的看向他:“她是鬼還是妖?”楚仁:“是水妖,水多的地方她自可出現,你還是少打翻水杯的好”,怨娘:“我那還不是擔憂你才會手忙腳亂”。
楚仁:“那以后就不用勞煩你了,這種粗活我自己來”,‘粗活’二字他說得很是沉重強調,怨娘氣急的踩了一下他的腳:“活該的你”,楚仁皺緊雙眉,這樣的畫面記憶深處也曾出現過。
一個小女童氣急的踩了他一腳:“活該的你”,楚齊悅姬很是無奈罵到:“跋扈又刁蠻,就你還嫁人?你嫁得出去嗎?”
女童不屑說到:“公儀是我丈夫,我怎么就嫁不出去?你才娶不到妻子,就是八抬大轎把整個楚齊給我,我都不想嫁給你,哼”……
怨娘看著驚愣住的他:“喂,楚仁”,楚仁回神很是沒好氣的說到:“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們婦道人家都喜歡動手是嗎?”怨娘:“我是君子嗎?我不過是小女子,再說,我動的是腳”說著又踩了他一腳。
楚仁吃痛氣急無奈:“你……”怨娘:“我說錯了嗎?你們修術人什么都修就是不修口德”,別過頭不去看他,楚仁無話可說,無奈吐出兩個字:“刁婦”也轉過身走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