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謀反
- 藥言
- 水果A
- 3512字
- 2013-05-25 21:10:56
“糟糕,在家屁股都沒捂熱,此刻陸伯父卻有兇險。”昆城的陸冕琛,精神上極度放松,吃的都是些是些精細食物,也很久沒有碰銅錢了。
此刻占了一卦卻是南方有恙,而且是乾卦克體,公擾。想必是預料中的事情來了。
“冕琛,你又要走?”陸夫人看到兒子背包欲行的樣子,不禁面色露出了愁容:“這次不能再家里多帶兩天?”
“娘。”陸冕琛在母親面前像個委委屈屈的大男孩,也不諱言:“岳父大人家可能就要有滅頂之災了,我還能住的下去嗎?”
“有這等事?”攔著兒子的陸母不禁手一松,面上神色頗為不虞。“那。。。那是多大的事情?”
“好的話一人隕落,重則,滿門抄斬吧!到時候你媳婦兒就沒有了”陸冕琛的包袱壓得他有點重,這次是不能跳墻了。“對了,娘,這次我出去的事情,除了爹,您對別人含糊其辭就好,對了,你可以說我去找師傅了。”陸冕琛已經朝著門外大步走去,卻回過頭補充了一句。
“爹,您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們?”“這丫頭,都說了,沒什么事情,怎么連爹你都不相信了?”“不信不信,您一定有事!”
“香兒,你和你娘出去幾天吧,最近有些事我走不開,你們向西南走,走到滇池!”
“是啊,香兒你爹都這樣說了,你怎么能拗著性子呢!”
自從月為香昏迷醒來后,性情發生了一些變化,首先就是這執拗頑固了許多,然后變得神經兮兮,疑神疑鬼,會反詰一些問題,對于昔日女兒乖巧的情態,這種變化讓月關君夫婦錯愕不已。
“爹。”月為香面色如同靜影沉璧,利索地那輛馬車上跳了下來,“和我和娘一道走,否則,我不走!”
“香兒!香兒!”月夫人想要攔著,卻發現月為香身輕如燕,掙扎開自己又要回歸府中。
七竅玲瓏的人,對于災難的感知意識,絲毫不遜于刻意修煉過氣機的人,此刻的月為香,幾乎能夠篤定爹是想獨自留在這里送死。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月為香瓷器般精致的臉上粉淚簌簌,“爹,您要打,就打我吧,可您為什么不走呢?是不是我們遇上什么大禍了。。。”語未畢,聲音依然哽咽。
“哎。。你這孩子。。”月關君見女兒如此,自己都沒意識到氣先沮了三分:“你們留下,只會讓我更加被動,快快走了,我隨后便尾隨你們。”
“香兒!”月夫人此時也趕了回來,扶著門框。
“娘,爹,這里是我們的家,我們哪兒也不去。”月為香一步一印,步步生蓮地走向內室“這明堂,主殿,偏殿,書房,膳房,墨寶齋,蘭福舍。。。。院落,都是我們的,我不會離開的。”
月為香每說一個字,月關君似乎心上都有芒刺扎了一下那么痛。事已至此,他卻是什么也瞞不住了,只有眼巴巴地看著妻女從好不容易送上的車上又回到家中,月為香的表情仿佛知曉有一場浩劫要來臨,但是平靜如水,而妻子也依偎在自己身邊。
“見了鬼了。”唐耽劍眉一挑,發現林仲談給自己的那塊玉已經不見了。
“好像不見有些時候了,該不會……”唐耽近日都和刀槍劍林的人在一起,沒事切磋武藝,也平添了不少感情,根本沒有接觸外界。而這小半塊玉卻是沒有了。“不會是陸。。。應該不會吧。。”唐耽想起最近見過的人,也就是陸冕琛,如果是他喜歡,盡可拿了去,但是這種梁上君子之行,不像某人的作風。
“算啦,身外之物,何況本來就不是歸我所有。”唐耽心里,卻還是師妹給的那香囊和佩環重要一些。
“唐小子!”唐耽來到院落空曠的地方,就聽見賴銀槍中氣十足的聲音:“你在看什么,丟了東西嗎?”
唐耽如實說了,賴銀槍道:“我以為是什么,那物事是林仲談為老不尊的家伙從皇庭摸來的,你如果想要,可以也摸一塊來嗎。”
“哦,皇宮?”唐耽想起自己所尋的藥物很可能也在朝中,來連璧城許久,還是沒有一探究竟的。
“是啊,宮中有不少珍奇的物事的,我們本不稀罕,但許多是年輕人喜歡的。”賴銀槍看著唐耽的神色,以為他惦記著那塊石頭,便如此說“如果一個人有所顧忌,我倒是最近有些閑暇。。。”要說這唐耽最是好人緣,刀槍劍林沒有一個不是和他一見如故,都死死罩他的。
“不,不勞煩賴前輩了,小子兩日后獨自一趟。”謝過賴銀槍的好意,唐耽開始錢錢地構思入宮之行。以他的身手,獨自來去是沒什么問題,主要是不想有一絲一毫的動靜,因為畢竟這皇宮才是最大的一座流動寶庫,可是不要被惦記上來去不慎才好。
就這兩天,唐耽心緒不寧,雖然他不曉得卦占和術數,隱隱約約卻感到有事情發生。
“胡東志啊胡東志,不要告訴我真的是你。”陸冕琛最近做的事,可謂是翻了天。他揪出了十多個官員的心腹,用一些外家手段甚至毒藥,問出了一些想問的問題。
“牽扯無辜,虐殘忠正,就因為月關君彈劾過胡偉沖那不肖子嗎?”陸冕琛的兩根手指捏了幾個法訣,起了一絲絲火焰:“……哎?我還是太遜了。”此刻,陸冕琛想試著用月為香所贈的符文書上所記載的手法起火,起火訣一般都是“木生火”,而此時陸冕琛所在的房間陰暗潮濕,又正值子時,是以陰氣過重,濕木難燃,他卻是推到自己技藝不精方面去了。
這些天陸冕琛潛入內閣的時候曾經驚動了一個人,無奈之下,治好用藥拿住,讓他口吃混亂,卻是都沒有破壞神經,因為陸冕琛知道,這守護內閣是他的本職工作,而自己對他施術或者傷害,便是對不住。而現在他已經悉獲了十條誣告月關君的證據線索,全部都是在這偷閱的奏折系屬中順藤摸瓜得到的,而這些人本身可不是親力親為,而是一些心腹,家丁在這從中作梗,上躥下跳。
“周老爺。。您。。您要的參月關君一本的事情要不要撤啊。。”院子里,管家猶猶豫豫“恩?怕什么,月關君可是眾矢之的,也是要謀反的人,怎地,你卻想來教唆我?”坐在藤椅上的周配恩肥胖油膩的臉肌肉顫抖著,剜了管家一眼。
“可是。。。這畢竟是無中生有。。。”
“我說你還真是老小子,越活越多疑。”剛剛用膳完的周配恩,狠狠地吐掉口中的牙簽,滿身的銅臭和腥膻味,“這可是胡大人一手操辦的,我想就算是煥軒這黃口小兒得知,也并不敢如何,何況朝庭如此一致,哼,皇帝是沒有辦法的。”周配恩自信滿滿自己等人的計謀,居然敢稱呼年屆四十的皇帝“黃口小兒”,可見其猖狂了。
管家一副猶猶豫豫的樣子,終于把話吞了下去。這幾天在自己身上發生的病痛,以及那個人的手段,想起來仍是尤為膽寒。
其余的孫府,祝莊,李府,甚至丞相府,等地方,也有人發生這周配恩管家身上類似事情,包括周配恩媚上欺下,包藏禍心,甚至在朝庭籠絡人心的假證,卻都被陸冕琛陸陸續續收集了來,而他也幫管家作了一些妥善處理,,最令他好笑的是居然有人在月關君的方中找到了類似薩滿詛咒物事小人,但是同樣令他驚奇的是這個是真正的巫覡的杰作,而且上面隱約有些法力波動,如果事情敗露,較真起來,對方催動法術,那么皇帝輕則可能頭痛昏迷,重則魂飛魄散。陸冕琛自覺不算得良民,但自問是有良心,當朝天子圣明,有口皆碑,這一來他不禁有些震怒了。
對于陸冕琛來說,掌握了確鑿的證據后,必須有足夠的理由面圣,并且說服皇帝將這些誣言告人的朝庭敗類一舉拿下,這可是動輒國家機器,一項大換血的事情,卻是任重道遠的,如果不能斬草除根,下一個有危險的是誰都說不定。
而那個薩滿的巫毒娃,猙獰恐怖,上面的靈氣波動顯然不善。巫,本來信仰萬物有靈,而巫的種類又分為很多種,巫醫,史巫,卜巫,通天文,窺地理,而使用的手段卻多為兇巫術,利用信仰能量,以及各種祭得來的殘忍邪惡的生靈涂炭的靈魂氣機,運用各種陰邪術法,包括世人熟知的蠱術,降頭術。而巫術能廣大,卻和儺有關。周朝的“三代儺禮”便是運用了巫的手段,以至于民間的巫儺也頗為盛行。儺主要用于手段花樣,而真正的巫覡的本事卻是一點都沒有的。李府的管家被陸冕琛鬼神手段嚇得不輕,估計這些天都得大小便失禁,陸冕琛也沒有為難他,甚至那個栽贓月關君的娃娃還任由留在月家的倉庫,免得他不好交代。
“看來陸某自個命不好,別人有事忍不住插手,自己有事別人卻問不了。”陸冕琛自個對著鏡子,看著自己易容了的臉。話說上古時候天機順行,沒有一絲紊亂,靈氣也是頗為充裕,而一心學習,向道的人也不少,那時候人也注意養生調息,是以得道者并不算少,易容能做的天衣無縫和輕松自如。而現在的陸冕琛幾座私有山脈,和一片院子的植物已經了不得了,也只能在易容上勉力為之。
“如此,我成了肥碩的鼻翼,起節的山根,眼中無華,面部扁平……然而周身一股黃疸的顏色。”陸冕琛看著鏡子中貌寢的自己,不由得笑了。他的鏡子卻不是銅鏡,生的很別致,是一面水晶另一面鍍了水銀,看起來比那銅鏡中的人像更加清晰明白,簡直就好似盛了一個活人的感覺。陸冕琛之所以敢堂而皇之的出入宮門,還多是因為這張完全不似自己的臉。
“現在我叫陸畋好了,好男兒生不改姓。。。。改名不算辱沒父母吧?”陸冕琛本來堂堂七尺,俊逸非凡,現在身長還是那般,卻因為氣息收攏沒有任何引人注目了,加上黑色的布衣,簡直是融入了夜色。
去啄嵐殿的路上,又看到前幾天那個小太監,其實是太監總管,但是陸冕琛可沒心思較真,陸冕琛悄無聲息地走到他身后,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