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如春嗎？”如果心死了，那么就讓我這一次死的再徹底一點好了，“為了如春你竟然愿意前來見我？”

如果說愛情可以讓人心動，那么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就可以讓人心死。我悲哀地看著眼前的清冷男人。

“我可以忍受你對我不聞不問；也可以忍受殘忍地殺害我腹中未成型的孩子；我甚至可以忍受你讓我遷出‘如庭’。你知道為什么嗎？”

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俊朗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冷漠的靈魂。現在他竟然能夠清冷地看著我，淡然地說出“三個月后迎娶如春”。

“因為我一直以為只要我聽你的話，只要我對你——”我淚眼婆娑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可是當一接觸到他的殘忍時，我猛然住口。呵呵，你傻啊，司馬蕓蕓，就算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你竟然還想著對他吐露心中的感情！

“呵呵，司馬蕓蕓，還真是沒看出來啊！以前那么沉默的女人竟然也能夠一口氣說出這么多的話？”他冷冷地看著我，好像是就算把我殺了也不能解恨，“不要說那么多有的沒的，我現在只想要問你，你到底參不參加婚禮？！”

我背過身去，因為我害怕面對他就連我的眼淚也會流的那么廉價。我不敢出聲，也不能出聲，害怕就連帶著哭腔的嗚咽也會成為他以后噩夢的來源。

“為什么不說話？”他的聲音繼續襲來，“這是默認的表示嗎？”

我還是什么也不說，沉默有時也是一種抗議，只是他不懂。

良久之后。

“我沒時間再和你蘑菇下去了！既然你不說話，也不點頭，那么我就當是你已經答應了我的要求！”他的聲音里已經有了不耐煩，“這個鬼地方，這里的人，都讓我感到反胃，特別是你！”

我能聽到他從鼻孔里發出來的最后的一聲輕蔑似的“哼”，我轉過身，想要說些什么，只是我的頭不知道為什么忽然變得有點眩暈。不遠處他正在離去的身影變得慢慢模糊起來，然后我聽見廳內小月的緊張呼叫“小姐”，可是他沒有回頭。

醒來時，天色已經漸漸地黑了下來，暈黃的燈光下小月安靜地趴睡在我的床前，臉上掛著清純的淚水。想到了昏過去之前他的話，我的心依然是絞痛萬分。

我輕輕地推了一下小月——這個一直和我相依為命的姐妹，雖然她只是我的丫鬟，可是我從第一次見到她就決定把她當作我的妹妹。

“小姐，你醒了？！”小丫頭睡眼朦朧地看著我。

“嗯！”我想要笑著對她點點頭，只是我發現自己現在好像已經不會笑了，“你回去睡吧！在這里睡不舒服的，要不然你上來和我一起睡，也行的。”

“那怎么能成呢，小姐？！”小月連連搖頭，退開了一大步，“小姐醒了，我也就放心了。那奴婢這就出去了，小姐也早一點歇著吧！”

我的心中很悶，想要找個人說說話，只是看著小月離去的身影，還有自己也不知道該怎么說的尷尬。我閉了閉眼睛，還是算了吧。心都死了，難道還希望自己因為和別人說說話，就能再次活過來嘛！

當窗外皎潔的月光斜斜地照進窗子里，我和他的種種前塵往事就慢慢地浮現。第一次的水榭相遇，他的冷漠無情，他淡然的告訴我“他喜歡的人是如春”；洞房花燭夜，他的怒火，第二天的禁足；兩個月后，我和他的唯一的一個孩子；……；再到傍晚時分他殘酷的話語。

枕邊濕成一片，我坐起，探手，然后從下面拿出我的“心情記事錄”。這里面記載了我所有的情感，以后我想我就再也用不著了。

雖然愛上他我不能選擇，那么當我要與另外一個人共侍一夫時我還能為自己做下最后的決定。歐鎮雨，我的丈夫，我該在離去之前做些什么才能讓你永遠地記住我呢？

我閉目思考，想到手上那本沉甸甸的心情，忽然計上心來。夫君，今生你不能擺脫我的糾纏，就算是我死了，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