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中年男人
- [宿世怨]冰火兩重天(原名白狐之今世歿)
- nuanliuxiang
- 2245字
- 2008-08-15 07:58:10
天剛亮她就被凍醒了！云蕓一睜開眼就懂得瑟瑟發抖，上牙和下牙不斷地打架。身上的衣服還濕濕的，她的背貼著地，她迅速地坐起來，打量起自己現在身處的位置。
一間很破很破的破屋里什么都沒有空蕩蕩的，地上落滿厚厚的灰塵，屋子的各個角落里蜘蛛網遍布，離她僅僅一步之遙處房屋的大梁斜斜地杵在地上，抬起頭勉強稱得上是屋頂的頭頂開了天窗，落了她一身的白霜，屋外一陣風吹過，屋子里立刻響起咿咿呀呀的木板擠壓聲。
旋個身看過去，正前方的一個洞應該就是傳說中這間屋子的門吧！從四面八方吹來的風讓她全身凍的僵硬，清水鼻涕不受控制地往下流，云蕓深吸了一口氣，冷意從鼻子一路竄到了胸口讓她止不住地猛咳起來。
可怕的事情就在這時發生了，她的劇烈咳嗽竟然讓本已岌岌可危的危房跟著她咳嗽的節奏抖動起來！天，房子快要塌了！咳得心肺都要跑出來的云蕓很快意識到這一點，迅速彎下腰急速地跑向門口！
“轟！”整個大地都抖動起來，云蕓膽戰心驚地趴在地上，回頭看向自己的腳！好險，碗口粗的一截橫梁木緊緊地貼在了她的腳底！若是跑的慢一步的話，她也許就將要殘廢地過完余生了。
云蕓心悸地看著在她身后轟然倒塌的房子，嚇出了一身的汗。從昨夜到現在兩度死里逃生的經歷，這一刻深深震動了她！她全身發軟地撐起上半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遠處一個中年男人聽見了聲響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云蕓心有余悸雙手發顫地看向來人。
一身的衣服滿是污漬、滿頭的油膩，臉未看清一身的惡臭卻先來襲。云蕓不由地屏住呼吸，看向來人身上唯一干凈的地方——臉。
好美，好陰柔的一張臉！上挑的桃花丹鳳眼，嘴邊一抹痞痞的笑，白皙的膚色，額頭兩頰因為笑意微微露出的不經意的皺紋！這個男人，年輕時必是瀟灑不凡的俊朗小生！他該惹不少女兒家為他傷心落淚吧！云蕓心里暗暗思量，只可惜現在已上了年歲，看他的樣貌快接近半百了吧？
“丫頭，醒啦！”
中年男人邪笑著走到她的面前，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和她面對面。
“大叔，你好！”
從小到大的教養讓她站起身，對他打了個揖，畢恭畢敬地和他問好！
“哈哈，你這個丫頭，好有趣！”中年男人哈哈大笑，生平第一次遇見了有人給他行禮，讓他不禁笑的上挑的丹鳳眼里開出了多多桃花。
“你我還算有緣，竟長了一雙極為相似的丹鳳眼。”中年男人明明一副流浪漢的裝扮，卻頹廢中流露出帶著時時挑逗的邪氣，“我生平第一次去一次垃圾場找東西，竟然還能拖個美麗的水鬼上來！”
原來是他救了她！云蕓微微一笑，忍著寒意，吸了吸快要流下來的鼻涕，再一次向他答謝。
“多謝大叔，救命之恩。”
“坐下，坐下！”中年男人從她從地上爬起來，就一直仰著脖子和她說話，這一刻有些不高興了，招手就示意她繼續和他面對面一起坐地上。
“你為何想不開啊？不知道一句話叫做好死不如賴活著嘛！”
他親切的猶如長輩，從小到大一直不曾得到過父愛的云蕓，這一刻仿佛正享受著一個父親對女兒的關愛。感到，讓昨天就哭得紅腫的眼睛再一次有了熱意。
“哎呦呦，瞧瞧，瞧瞧！這是哪家的姑娘家呦！不想說也不能對大叔我哭鼻子呀！就當大叔說錯話了，行不行？”
爽朗的音調，高揚的語氣，有著父輩身上獨有的味道。想不到一直都得不到的父愛，竟在他的身上看見了影子。而這一刻云蕓更不曾想到，這個男人在將來真的和自己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更讓所有人的悲劇從此刻注定了不可逆轉的上演。
“對不起，大叔！我失態了！”聽他這么一說，云蕓欠下身子對他行了個古代的大禮。
“小姑娘不想說，我就不問！我姓楊，以后你就叫我楊叔吧！”
慈愛而貼心的話語，一如父親對女兒！
“我姓司馬，雙名蕓蕓，蕓蕓眾生的蕓，大叔若不嫌棄，叫我蕓蕓即可！”
云蕓死在了昨夜的河里，今天的我從破屋里逃出來時就已決定用司馬蕓蕓的身份在現代重新活出一個模樣！我雖不害人，但從今往后也絕不讓別人害到我！我要堅強地活到三十歲，然后和古代的我一起灰飛煙滅。
“好啊，從今往后我就叫你蕓蕓好了！丫頭，看你一身的濕，從昨夜到現在，我也不方便替你換衣服。怎樣要不要跟我回去換一件干衣服？”
當我再一次吸了吸凍僵的鼻頭時，楊叔一臉的關懷，讓我在深秋的清晨冷著身子卻暖了心。
“那就麻煩楊叔費心了！”
“呵呵，跟上來吧！離這里不遠的！”
楊叔從地上站了起來，呵呵地笑著，我走在他身后，深秋清晨的剛剛升起的紅日落在他的身后把他照印的像天神一般。很多年后，這一幕我閉上眼睛依然久久不忘。
這一天我跟在他的身后，他的背影高大溫暖，地上的兩個人的影子交疊在一起，親密如血濃于水的親人一般。蒼茫的大地上，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我，一個是他，如父女。地上被霜打過的青草已轉枯，旭日升起，每一片都掛著晶瑩剔透的水珠，也預示了我未來的命運。
確實不太遠，我跟著他走了大約十來分鐘后，就到了開闊地帶，一棟二層簡陋的紅磚樓房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
“丫頭，你看我就住那里！”
楊叔指著那棟樓房笑的猶如一只快要得逞的狐貍，可惜這一刻我冷的發抖，根本沒有心思察覺。
“呵呵，大叔！住在這里，很容易逃跑哦！而且有什么動靜的話，也很容易發現的嘛！”
當看見那棟孤零零的樓房，不知道為什么第一直覺我就是這個。
楊叔沒回我話，只是加快了腳步，而我緊緊地跟隨而上，竟渾然不知我剛從一個虎口脫離卻又跳進了一個更深不可測的陷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