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龍爭鳳斗:安王世子
書名: 護國公主作者名: 玉鈴紗本章字數: 2238字更新時間: 2012-04-30 14:05:25
這個世界,總有那么些閑人,閑來無事找樂子樂。
衙差拖著景與晰在前面走,后面跟了一堆的人看熱鬧。
一路拖拖嗒嗒到了府衙。
作為全國第一府衙,歷屆府尹都秉持著低調辦事,低調做人的原則。京城這個地兒,大官一抓一大把,況且幾個大家族在京城扎根,得罪那些人也是難受的。誰都得罪不起,干脆誰也別得罪。
府尹在別的地可能是肥差,畢竟是在外面,天高皇帝遠的,猴子也能稱王稱霸。落到京城就一定是苦差,首先是大人物不能得罪,再是京城衙門是不在幾大家族選人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八大家族也從來不為自家孩子找京城府衙的差事,說好聽了是公平,說不好聽這在人家眼里就是一塊雞肋,得罪人的位置。于是白白便宜皇家,這成了平衡各家的一個隱形制點。這個位置也就微妙了起來。
現任的府尹姓陳,是南方人,家徒四壁,頂漏雨窗透風,十年寒窗苦讀一朝金榜題名,中了榜眼。他算是一帆風順,才氣有了,還有不錯偶的運氣,而立之年便坐到了京城府尹。陳大人的品行脾氣不錯,在京城也是廣交朋友人情練達,難得的是在他發達之日將父母糟糠接進了京城,這一點很入大行的太皇太后眼,在泰康三年破例給他升為四品。
其實是因為老人家想起了自己的兒子,有愧。
四品的府尹,開國以來僅此一個,不管他在這個位置上有沒有做出成績,升任都是板上釘釘的事。
到了縣衙,兩隊衙差跑出來,擺好升堂的架勢,陳大人著官服出來,穩坐高堂之上。兩個衙差將景與晰提進來,往堂上一扔,景與晰便直直地趴在地上,門外哄堂大笑。
陳大人重拍驚堂木,說道:“肅靜。”兩旁的衙差齊齊地唱著:“威……武……”
外面看熱鬧的人果然安靜下來。
“堂下人所犯何事?”
大捕頭在旁邊一五一十地說著來龍去脈,沒漏掉哪里沒添油加醋。
陳大人心里有點譜了,示意把景與晰嘴上的布拿掉。
布條驟拿下來,景與晰嘴早就僵了,嘴巴左右活動了好幾下才合攏,兩頰是皺巴巴的紋路,鼻子以下的地方都是紅的,看上去很丑。
“堂下跪者何人,報上名來。”
景與晰不管嘴里多臟,咽了口水潤喉,待喉嚨好受了,才說:“景與晰。”
陳大人愣了,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
首先這個姓就有貓膩,“景”是景國的國姓,平民百姓有姓這個姓的也早在幾百年前開國的時候就強迫該了避諱。再是這個“與”,皇家這一輩的輩,皇帝名字里便有個“與”字。但問題是這個名字在京城他并沒聽過。然而不管如何,這是位皇親國戚就是了。
陳大人頭疼地看著景與晰在地上已經磨破的褲管和衣袍,在看他跪在地上……一定是到普渡寺上香沒誠心,佛主懲罰他。只希望這別是尊大菩薩。
陳大人心中千般思緒閃過,臉上不動聲色,道:“即使有過錯你們也不該如此對人,給這位少年把繩子解開。”
一句話出來,在場的人形態各異,這不合情理呀,先不說這個人武功高深,就是大人這句話,就從沒在公堂上出現過。
看熱鬧那邊也議論紛紛,反應快點有點見識的人也注意到這個名字,這個字背后的意思不難猜到。
“是姓‘景’呀!”城里有名的說書先生捻胡搖頭晃腦,說書的最喜歡官爺斷案,那可都是故事的“好料”。
“景?啊!皇帝人家。”旁邊一個文人驚呼,說道“皇帝”時語氣虔誠,望向皇城的方向。這些文人最是迂腐,也最是維護皇權,在他們眼里,景雨棠這種人就是大逆不道,就該挨千刀進九層地獄。
不過再愛國也是惜命的,誰敢把那些話大聲說出來。
“沒聽過這名字啊!是哪家的?”
“沒聽過。”
“沒人敢冒皇家大大不韙吧,誰不想活了。”
“這是安王爺家的。”一位老者忽然說道,那是眾人都很尊敬的一位老人,有很淵博的學識,當過很多年的私塾先生。
“安王爺?”
“就是那個很了不起的王爺,和皇上周游的那位。”
“那位呀,聽說攝政王爺都怕他……那可是位偉大的人物!”說者語含崇敬。
了不起?偉大?
是在說他家老不死的老頭嗎?景與晰腹誹。
那老家伙可沒什么值得愛戴的,為老不尊倚老賣老色心不死忘恩負義老不正經……
這些話陳大人也聽得清楚。
安王呀!沒見過但名字在京城可是杠杠的。
處事低調武功高強,平日以酒色輕薄示人,在太皇太后大行后卻是一鳴驚人,處理皇宮政務,調解各方人物,捉拿趙王也有他的功勞,他是景雨棠景與旸中間混的最開的人,兩邊拉攏不得罪。
眼下就不好辦了。
陳大人暗自神傷,一急便想不出辦法。
師爺站在一旁看得清楚,此時便是為主子排憂解難的時候了。
只見他不動聲色,在陳大人耳邊輕語幾句,陳大人不住點頭。
“啪”的一聲驚堂木響起,全場肅靜。
“前因后果本官已知曉,堂下之人因被人報復而被捆綁丟于十里街,造成擾民,阻礙京城秩序,現處以罰金白銀一百兩,用于設施維修,錢到放人,霍師爺,將此人帶下去,退堂。”
通常帶人犯下去不會是師爺,但是此時情況特殊,萬一捕快真把景與晰帶到牢里去,那他死的心都有了,百姓懷疑就懷疑吧,他們也是知道情況的,按常處理反而不好。
陳大人急急趕到后院,景與晰正在逗弄倒茶的丫鬟,小丫頭小巧玲瓏,一逗便臉紅,景與晰覺著有趣,更不肯停手。
“準備轎子,從后門來,別被發現。”景與晰不看陳大人直接發令,陳大人對他語氣不悅,臉上唯唯諾諾,吩咐下去,便站在一旁不參言。
沒一會兒一定素色小轎到了,不扎眼。
景與晰對小丫鬟絲毫不留戀,轉身上交,簾子合上后忽然又拉開,目送的陳大人一愣,心中狂跳,因為景與晰那種仿佛看穿別人的眼神。心想不免慶幸還好沒有不耐的表情。
“白銀我會派人送過來。”
陳大人根本沒想真要他拿錢,但又推辭不得,便不客套,嚴正道:“是。”
“陳大人會把錢又在建設上的,是吧。”景與晰邪惘笑道。
陳大人正色道:“自然。”
景與晰看他一眼,不說話,放下轎簾。
待轎子出了衙門,陳大人才松了口氣,滿背冷汗。
這么年輕一個人怎么就這么讓人畏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