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又穿好衣服,他站了起來。
“你要走?”亦淺問。
他皺眉,“怎么,你那么希望甩開我?”
她搖頭,“我沒這個意思!”
他嘴角一勾,踱步到了桌前,“我也餓了,所以要先吃飯!”
和一個不知道厚顏無恥為何物的人計較這個問題,的確只是徒增自己的煩惱。亦淺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她救下的,好像是一只寄生蟲,只要一附在身上,便怎么也甩不開了。聽到他們在說話,師姐終于肯將雙手拿開,見他已然坐在桌子前拿筷子要吃飯,趕忙過去坐下,討好的笑著,“公子,你受了傷不方便,我來喂你吧!”
“也好!”那人笑著點頭。
亦淺收拾完了之后才坐過去繼續吃,但是不知怎地,卻已然沒有了剛才的胃口。
余光看過去,只見師姐正在小心翼翼地喂他吃菜,真是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樣。亦淺忍不住,又問:“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處?你不是說送佛送到西么,大不了明日我送你回去,這樣總歸行了吧?”亦淺急于擺脫這個人的原因有兩個,第一是她覺得這男人委實太妖孽,如果繼續跟著他們的話會招來很多麻煩;第二個原因嘛,亦淺覺得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師姐里往火坑里跳,萬一這人真是個面首斷袖之類的,豈不是白白誤了師姐的心意?
他挑了挑眉,丹鳳眼流露出亦淺看不懂的深意。
“在下姓柳,名長東,現下被仇人追殺,無處可去,大概就只能依附于二位女俠了!”
聽到“女俠”二字,師姐頓時責任感爆發,她用力點頭,“你放心好了,柳公子,以后你就和我們一起上路,若是你真沒有地方可去,就跟我們一起回彌生谷吧,做我的……”話說到了一半,師姐突然又不好意思起來,亦淺猜想著她省略的兩個字,其實是想說,做我的“夫婿”吧!
亦淺正要阻止,那邊柳長東已經點頭答應,“如此,便多謝了!”
其實亦淺覺得柳長東真的應該多謝她和師姐,因為一晚上,師姐擔心他有傷在身將床讓了出來,所以柳長東睡了一夜床,亦淺和師姐則是坐了一夜冷板凳。次日一早,林華師弟便已經在客棧樓下等我們了,并且連早餐都叫好了,有亦淺最喜歡的牛肉面,她喜滋滋地奔到餐桌前坐好,雖然在椅子上將就了一夜,但好在她身體好,也沒覺得四肢酸痛,因此對某人的記恨之心也就少了幾分。師姐這才扶著柳長東過來坐下,她坐在我旁邊,湊了過來,小聲問我:“淺淺,你腰痛不痛?”
亦淺吃著面,聽到她這么問,她覺得自己要是說不痛的話,定然傷了她的心,于是亦淺點了點頭。
見到亦淺點頭,師姐果然覺得好受了些,所謂同病相憐,真的是要在相同的痛楚之下,才能心理平衡進而互相憐憫。譬如她對著一個痛不欲生的中毒之人說同情,很多時候得到的會是一頓臭罵,如:“他奶奶的你也中個毒試試?”
對于隊伍里突然多了一個人,而且是一個俊美的男人,林華師弟竟然沒有多置一詞,這實在稀奇,但亦淺又分明看到,林華師弟他一直冷冷地審視著柳長東,大約也想知道柳長東的底細。
亦淺始終覺得,他的底細,十有八、九就是個面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