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剝皮懸念
- 古墓新娘(大結局)
- 劍氣橫秋
- 2407字
- 2009-10-04 22:14:02
我下意識地問道:“并且什么?”
“并且死得很慘。”張軍忽然站了起來,走到窗戶前面,背對著我。
“蕭雨說的?”
“不是,他吞吞吐吐,沒告訴我,我感覺蹊蹺,今天下午打電話到那邊醫院問的。”
“那邊怎么說。”
“死者臉上的一層皮被完整地剝了下來,一把水果刀插在死者的胸口。”
說到這里,張軍停了下來。我驚得瞪大眼睛,并同時等待張軍繼續說下去。
但張軍一動也不動,似乎陷入了沉思。
我忍不住問道:“死者是自殺還是被殺?”
“不知道。”張軍淡淡說了一句。
“沒有對水果刀上的指紋進行鑒定?”我奇怪道,同時心里猜測,自殺的肯定性要大,因為當時蕭雨是坐在門口的,他沒有理由不知道有人進出。但想到臉皮被剝了下來,又不能確定。
就在我驚疑不定時,張軍忽然把臉轉過來,望著我:“水果刀上沒有留下任何指紋,死者的臉皮也不翼而飛,我打電話給那邊派出所,了解到死者除了臉部肌肉扭曲變形,一些纖維組織和血管被割斷,心臟被刺穿外,身上沒有留下任何傷痕,現場上也沒有發現打斗的跡象,更沒有發現可疑的指紋或頭發之類的證物。窗戶是關著的,而門——”張軍說到這里,不說了,同時把臉又轉了過去。
“門怎么了?”我追問道。
“經過在場的醫生和護士確定,他們進門的一剎那,發現門沒有鎖。”
“可是——”
“可是蕭雨說門是鎖著的,而且當醫生和護士趕到時,他還在喊著要求醫生開門。但當醫生把鑰匙插進鎖孔的一瞬間,卻發現門已經被打開過了,而且是處于一拉就可以拉開的那種狀態。可是蕭雨卻一再強調之前門是鎖著的,他曾經用手使勁拉過。”
我聽到后,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半天我才問道:“那門應該是什么狀態?”
“鎖著的。”
“那門是怎么被打開的呢?”
“通過對鎖的檢查,發現只可能用鑰匙打開。鑰匙一共只有兩把,一把在主治醫生的手上,另一把在值班護士那里,而他們都有不在場的證明,并確定鑰匙一直在自己手上,沒有給過任何人,當然這并不能排除之前鑰匙被人拿去配過。”
“他們最后一次從病房出來到蕭雨把他們叫到現場中間只隔了一個小時,而在這段時間里,死者臉皮被剝下來,心臟被刺穿,同時蕭雨一直坐在門口,他說自己睡著了,醒來時看到他死去的父親走進了病房,但他不管怎么用力,都無法打開門,這中間他也沒有聽到房間里有任何動靜。”張軍淡淡地道,但我聽出他對蕭雨的話產生懷疑。
我忽然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死者是先被剝下臉皮,還是心臟先被刺穿。”
“通過尸檢,死者是先被剝下臉皮,并且他們通過調查發現那把水果刀是蕭雨當天中午在醫院旁邊的超市買的,這一點蕭雨自己也承認了。”張軍仍然淡淡地說道,但我聽出他的聲音里有些輕微的顫抖。
我沉默了,同時倒吸一口冷氣。
我和張軍不再說話,只是坐在那里不停地抽煙。
好長時間,張軍才慢慢道:“那邊警方讓我們協助他們,對蕭雨進行調查,包括他精神上是否有異常。”
“他們沒有證據,即使說房間里的那把刀是蕭雨的,但也不能說明就是蕭雨殺的人。”我忽然站了起來,道。
“他們如果有證據,蕭雨早就被抓起來了。”張軍嘆了口氣,道,“可是現如今有四點對蕭雨不利,一是那把水果刀,蕭雨說那把水果刀他自己用著,沒有給任何人,但水果刀最后確是插在死者的胸口上;二是那道門,當然門是不是蕭雨打開的,暫且不去管它,但蕭雨說的和醫生他們看到的顯然不符,而且如果說門是鎖著的,那么蕭雨用的水果刀就不可能跑到房間里;三是死者被謀殺的可能性要大于自殺的可能性,因為一個普通的人要把自己的臉皮完整地割下來,一方面需要很強的忍耐力,另一方面要有一定的刀功,而且那張臉皮不翼而飛,房間里找不到,甚至整個醫院也沒有找到,那么被別人剝皮的可能要大于自己剝皮的可能,而當時只有蕭雨坐在門口,且他是醫生,在用刀方面很專長……四是蕭雨說他見到了他父親的鬼魂……”說到這里,張軍停了下來,同時把眼睛盯住我,“你相信這個世上有鬼魂嗎?”
我又一次想到了小倩,我猶豫了好長時間,但最終搖了搖頭,并同時聲音不由自主提高道:“可是蕭雨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
“但如果說一個人有精神妄想癥,那么他可不可能先對自己進行暗示,然后這種暗示慢慢變成對自己意識的一種強迫呢。”張軍語氣嚴肅道。
我無法反駁,只能沉默。其實沉默有時候也表示認可。我想到蕭雨如果堅信有六扇門的存在,堅信六扇門會對他或他母親進行審判,堅信他們會受到酷刑,那么這種堅信最后很可能變成一種潛意識在他的精神不能自控的狀態下推動他去完成某件事情。
張軍見我不說話,語氣又慢慢緩和下來:“其實不光你和我,就是包括那些認識蕭雨的人都不會相信蕭雨會殺了他的母親。”他停頓一下,又繼續道:“當然我們也不能肯定蕭雨的母親就是謀殺而不是自殺,就像我們這段時間里正在調查的這幾起血案,我們也不能肯定它們一定就是有預謀的,而不是簡單的自殺案件,例如女的可能是因為失戀而產生一種對‘所謂六扇門審判’的妄想,恐嚇男友,并最后導致自殺,男的卻是對女的恐嚇感到害怕,同時對‘假象的六扇門’產生畏懼而導致精神分裂,繼而自殺。這些所謂的有預謀或沒有預謀都是我們的推理,都需要我們對現象和可能作進一步的論證處理,才能最終確定案件的實質……”
“蕭雨知道他被懷疑了嗎?”我忽然打斷道。
“怎么,你打算告訴他?”張軍皺了皺眉道,“不告訴他也許更好。”最后他又補充了一句。
我沉默了一會,想到張軍的話不無道理。
張軍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我的旁邊,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目前那邊警方也正在對此案作更深一步的調查,不僅是對當天在那座住院樓里上班的醫生和護士進行盤查,同時也對那里面的所有病人(特別是三樓病房里的病人)以及在那段時間里出入醫院的所有人進行盤查,由于醫院門口安裝了攝像頭,所以要徹底盤查,也不是一點可能沒有。”
“如果盤查結束,都找不到一點線索呢。”我望著張軍,聲音有點緊張,道。
“那么可能就要對蕭雨提出審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