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局中局(四)
- 懸古鏡像-女王養成計
- cher19811125
- 2087字
- 2014-01-21 12:48:31
慕容謙也不勸阻,只是聽著他的額頭不斷撞擊地面的聲響。半晌,他忽然抬起頭來,唇角淡淡的勾勒出一抹弧度,“司馬愛卿,為何還在殿內?”
司馬文啟一時沒反應過來,身子微微一怔,一陣錯愕……
旁邊伺候的小安子馬上會意,聽著口氣皇上并未發怒,而是準備網開一面。可是司馬文啟好像絲毫沒有察覺,而是呆呆的癡愣,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么。
“司馬大人,還不快謝恩”小安子用手擋在口邊,湊近了司馬文啟的耳邊,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聲提醒道。
司馬文啟聞言一挑眉梢從驚愕中稍稍回過神兒來,“臣告退,圣上所交代之事司馬文啟定當盡心竭力”。
慕容謙聽到他的話,座在龍書案后依舊低頭看著面前的奏折,甚至連頭都沒有抬一下,只是幾不可聞的輕輕“嗯”了一聲。
“小安子,你也下去吧”慕容謙腦中忽然閃過什么,忽然語氣頓了頓,叫住了剛要出門的安祿喜,“如果司馬大人找到揭皇榜的女子,立刻帶來見朕,不必通傳。”
安祿喜抬眼看了看眼前面上沒有一絲表情的慕容謙,心下一片疑慮,皇上這次要召見的這名女子到底是何人呢?
見慕容謙忽然抬頭,與他四目相對,安祿喜猛然低下頭。“奴才明白,奴才告退。”
“嗯,下去吧”
慕容謙冷冽的眸子一閃而過一陣殺伐之氣,明眸微瞇,緊著安祿喜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店門口才收回視線。而安祿喜更是從脖頸到后背通通被汗水浸濕了,他能感受到背后傳來的冷厲之氣。
“朕料你一定會去揭皇榜的,只是不知此次是緣是孽?”慕容謙唇角沒有任何預兆的浮起一絲淡淡的弧度,有些復雜,是喜,是悲,是期待,也是擔憂。
……
聽瀾院,內室
“你…來了?”慕容謙口中呢喃,聲音微微沙啞,帶著一絲期許,也帶著一些猶豫。
“我相信你一定會來的…”
對面的女子身著翠色紗衣,淡淡一笑,并未開口說話。比星空更搖曳、更璀璨的眸子深情的望著他,仿佛無論什么樣的言語都不能訴盡心中的柔情,萬般柔媚一顰一笑足矣。
慕容謙沒有繼續說什么,只是沉默,而后微笑,笑容直達心底。這么多年,似乎自從他十歲那年親生的母后無疾而終開始,慕容謙就沒有真正的發自內心的笑過,即使笑也不過是為了掩飾,為了更加疏離。除了她…每次她出現,他的心里都會閃過從未有過的喜悅和平靜,雖然這一切也許只是一場夢……
但他相信她真的存在,而且一直生活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而且自從那日他無意中得到那張寫著她生辰的紙箋開始,他更加確信這絕對不只是一場夢。她真實的存在著……
不過即便找到她又如何,難道他真得可以配得上她嗎?
雖然他貴為天子,有圣人之智,萬夫莫敵之勇,但雙手沾滿的鮮血不計其數,而其中不乏自己的手足兄弟。而她卻如夢如幻,靜若處子,纖塵不染,美的不可方物。讓他不忍染指,不忍直視。
長期的壓抑和內心強烈的掙扎讓他的生活一度瀕臨崩潰,他的身邊布滿了荊棘和陷阱,處處是陰謀和深不見底的懸崖…所以他從不相信,不愿相信,不敢相信,甚至懼怕那種讓人交出身心的感覺。
這似乎也是未來他們之間永遠也踏不進、邁不開的溝壑,注定了悲喜,注定了心殤,也似乎注定了他們近在咫尺卻心去天涯的愴然與悲慟。
……
渭城,西華大街
“小姐,老爺不是吩咐過,讓你不要隨便出來的嗎?”芯兒見木晴釧沒有半點猶豫,依然悠閑自得的在大街上閑逛著,于是身子往司雨晴邊上又靠近了些,附耳低聲說:“聽說最近皇帝下全城招貼皇榜,要找一個和小姐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子…”
“芯兒,什么叫與我同年同月同日生,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在找本小姐我?”
“……”芯兒面容一囧,小姐這是幾個意思?“難道小姐還想去揭那皇榜不成?”她是故意想揶揄司雨晴一番,從小和司雨晴一起長大的情誼早已不是姐妹勝似姐妹。
“嗯”司雨晴只是淡淡應了一聲,雖然只是發出一個單音,卻讓旁邊的芯兒嚇得不輕。
“小姐,你不會是說真的吧?”芯兒大眼圓睜,好似銅鈴。
司雨晴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萬事思量,心細如絲,且刁鉆腹黑的女子。她是來自邊陲麗江智勇雙全,巾幗不讓須眉的土司之女。士可殺不可辱,一個小小的皇榜怎能難倒她?
“小姐,聽說那個皇帝已經快死了,聽說…”
“不是我去揭皇榜,而是你”聽到芯兒繼續八卦著,司雨晴根本無暇理會,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薄涼的一句話,沒有半分溫度,仿佛只是在說著一句無關緊要的話,不過旁邊的芯兒卻被嚇得半死。“小姐,我沒有聽錯吧?”
“你是我的貼身丫頭,如果我嫁了他,那你應該也是嫁了他的。所以…也就是說…咳咳”司雨晴微微的干咳的兩聲,把這套不著邊際的說辭粉飾的正大光明,說出來的時候更是理直氣壯。
“……”芯兒徹底被司雨晴的睿智給征服了,滿臉黑線的湊到皇城門樓前。經過幾日的張榜公式,這里已經沒有先前的熱鬧,擁擠的人群也褪去不少,只是守衛的士兵卻比前幾日增加了數倍。
“咳咳咳…讓讓,讓讓”芯兒推開人群擠了進去,二話沒有直接把皇榜揭下。“誒誒,你們這里誰管事兒啊?”
一個中年的男子應聲走到芯兒跟前,一抱拳躬身實禮,“姑娘,可是這揭皇榜之人?”
芯兒見對面的來人,一身灰色衣袍,與其他兵士穿著不同。眼角眉梢沒有軍官嚴重的殺戮狠絕之氣,反而帶著一抹淡淡的儒雅風韻,心下不覺劃過一抹微異的情緒。
“你是誰?”芯兒單手叉腰,另一首拿著皇榜,垂在身側。眉眼微怒,清麗的眉眼閃過一絲怒氣,朱唇微微撅起。“看到我揭榜了,何必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