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好似一個巴掌，韋婷婷剎時便掛不住了。然而她明白慕羽寒也有些動怒，盡管已經氣得瑟瑟發抖，卻極力控制自己緊閉著嘴，在設計部常說的那些驕橫的話竟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她開門走出，張揚正若無其事地側立在門口，微微笑著，象她來時一樣，輕巧讓過。

韋婷婷明白，設計部所有人都知道她上十三樓做什么，所有人也都等著看結果。她自然不辜負大家的翹首以盼，剛出電梯，就用凌厲的眼神將所有期盼的目光全體逼回自己的座位。

然而掃向司文時，她竟發現自己的威懾絲毫不起作用：司文根本若無其事，還在埋頭讀她交待的那些所謂“企業文化”之類的資料。

她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一股無名火騰騰就往上竄，她快步走到司文面前，“啪”地一把按住資料：“你不用讀了。這些東西太深奧，以你目前的水準，只怕還讀不懂。”

司文有點發懵，韋婷婷接著冷冷地說：“這么大的事，居然都不請示一下，就敢私自預留底稿，差點闖下大禍！我看你還是先學學早請示晚匯報的基本規矩好了！”

司文頓時了然，她一定是上去之后吃了癟，回來找自己泄火來了。

“那，我要做什么呢？”

旁邊隔斷里猛地傳出捫嘴噴笑的聲音，韋婷婷幾乎是叉腰大吼：“燒茶、倒水、打掃衛生、收發傳真……每一件都先問清楚再做，做完了我說可以才可以！”

八、背熟它

燒茶倒水之類的活，說起來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是一件一件疊加起來，一做就是一整天，還是挺累人的。

況且韋婷婷開口發了話，設計部的其他人，自然也少不了要配合一下，于是連著兩三天，整個設計部熱鬧非凡，“司文”、“司文”的叫喊聲不斷，一次帶4.5杯茶，或者一次復印3份文件，是常有的事。

三天下來，她幾乎快頂不住了。在司徒南的別墅里那些年，這些雜活可從來都沒沾過邊。可是一想到司徒南那雙凜冽的眸子、惡毒的神情，她倒是更愿意忍受現在這種生活。更何況她是帶著任務來的，司徒南說話算話。

所以盡管很累，但存有這樣的希冀，她卻做得很開心，對誰都是不溫不火的微笑，大家交待的事情，也都完成得很認真。

到了第四天，所有人似乎都商量好了似的，熱鬧的叫喊聲突然全線停止，甚至她已經看到某人的茶杯空了，主動上去要添茶，對方也會笑笑搖手：“我等會到前面去拿東西，順便帶過來就行了。”

她心里立刻暖暖的，心情自然更加好了。下班后騎電動車回花店，一路都情不自禁地哼著小曲。

前面再拐個彎就到了，她微微一笑，剛要拐過去，一輛計程車悄無聲息地從側邊插過來，停在她前面。

不等她從旁讓過，車門打開，司機走了過來，大大的鴨舌帽遮住了他大半張臉，但是司文卻一眼認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