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夫人你搞錯了，當您兒子分音樂老師根本就不是我的初衷，如果不是黎佑森邀請，我當初根本就不會同意。”

“這么說你真的不是小森的情人？”

聽出了黎婭婷語氣中的不屑，楚子茉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立刻起身拿起自己的包轉身離開，走到一半又突然想到什么掉過頭對著她說：“請你轉告黎佑森一聲，我已經來過了，不過很明顯您不需要我。”

黎婭婷聽到門“嘭”地一聲之后，隨意地拿起那份琴譜胡亂塞進一本書中，不懂藝術的她根本就不在乎是哪個名人抄錄的，她在乎的是這琴譜是否能夠成為在其他人面前炫耀的資本。她為自己又打發掉一個想攀上枝頭當鳳凰的女人而得意，像楚子茉這種窮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離開那個地方之后，楚子茉心頭感覺有什么東西被壓住了悶悶地，很不舒服。其實她知道，黎佑森的母親說得那些話刺激到了她某根脆弱的神經，那種不屑的神情還有歌譜上全是油漬和污垢，這是對她還有藝術的玷污。

手機突然想起，電話顯示的是個陌生的號碼，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接聽。

“是楚子茉小姐嗎？我這里是L.A畫廊的負責人，您母親張雨桑女士的畫被一位商人看中了，愿意出一個絕對令你滿意的數字買下來，您有空來一趟嗎？”

“我母親的畫？哪一幅作品？”

“是那副叫《等待》的。”

“嗯，好，我這個禮拜四去你哪里。”

掛上電話的她，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當初因為還債把母親的作品全部都出shou了，卻唯獨這一幅作品她遲遲不肯賣，還好館長人還不錯又是母親的故交所以一直寄存在他們畫廊里，現在有人來買這說明館長也不愿意免費幫她們保存了。不能怪別人無情，畢竟那時候幫了她們太多，現在這種藝術品也越來越不受他人重視，考慮各種成本問題，shou出是唯一的辦法。

晚些時候看見黎佑森給她傳了條簡訊，向她為自己母親的失禮而道歉，楚子茉沒有回復，倒不是他的問題，只是他母親的態度實在很傷人，所以不是每句對不起都可以換來沒關系，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她就是沒法不在意別人對自己的態度。

到了禮拜四，楚子茉來到了L.A畫廊，由館長領著她到了儲存畫的房間，看見了那幅既熟悉又陌生的畫。

這幅畫里面是一位貌美的女子被一層薄紗遮面只露出雙眼，從她那雙無神的眼中透露著一絲微弱的光芒。張雨桑的作品都是是寫實派，她對作品的苛刻程度作為女兒的楚子茉自然知曉，這幅作品是她畫的最后一幅，卻也是她當時內心的寫照。有的時候她會覺得母親實在愚蠢，何必會為一個已經不愛她的人而執著癡念，其中的辛酸滋味也就只能在畫中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