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會知道啊，未來的王妃啊。可是，我已經聽人說，王爺打算納慧妃原來的丫頭小榮當側王妃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秋海棠故意說得風淡云輕。

清梔一愣，難道西府海棠和歐陽劍泉有什么關系嗎？可是，歐陽劍泉確實說過小榮是他未來的側王妃啊。

“清梔，你聽說過嗎？”西府海棠疑惑地問，“這是真的嗎？”

清梔趕緊搖搖頭：“我沒聽說。小榮最近是在為王爺做事沒錯，可是納妃的事情沒聽說過。”

“你真的沒聽說？”秋海棠逼近清梔，“要是知道的話一定要告訴西府，不然她會被蒙在鼓里的。”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清梔有點害怕，“西府、秋兒，我先走了。”

“別著急啊，清梔，我還有事找你呢。”秋海棠拉著她讓她坐下來，“我記得，以前在醉紅樓的時候，你每次表演都會把我壓下去。我一直以為你會是醉紅樓的頭牌，沒想到，你卻先嫁人了。”

清梔不知道秋海棠究竟要干什么，她求助地看看西府海棠，她卻沒有什么反應。

“不知道現在，清梔你能不能為我唱一首呢？”秋海棠拿出似乎事先已經準備好的琴遞給清梔。“我好久沒聽你唱歌了，你不會推辭的是吧？”

清梔還能說什么？她接過琴，忽然覺得這后宮把秋海棠這樣的無辜女人逼得很可怕。她想了想，于是彈奏了一曲《醉太平》，這首原曲用了很多疊字，來強化身居冷宮的幽怨悵恨。她輕撫摸著琴身，走到一旁坐了下來，把琴放平，深吸了一口氣，玉指開始在古琴上波動，十分流暢。

伴隨著古琴，婉轉又有些哀愁的歌聲緩緩流出：“恨綿綿深宮怨女，情默默夢斷羊車。冷清清長門寂寞長青蕪，日遲遲春風院宇。淚漫漫介破瑯玕玉，悶淹淹散心出戶閑凝佇，昏慘慘晚煙妝點雪模糊。淅零零灑梨花暮雨。”

西府海棠愣在那里，她忽然覺得清梔就是唱給她聽的，似乎那種情景清梔感受得到。而秋海棠吃驚地看著清梔，她沒想到，這段時間沒聽見她彈琴唱歌，她居然又有這等的造化，這首曲子如果是在醉紅樓唱的，那么肯定會紅的。

“好曲子！”歐陽青山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海棠宮。三人急忙作揖，“見過皇上。”

“都起來吧。朕剛退朝，聽見你們這兒有琴聲，就過來了。沒想到會聽到這么好的曲子。”歐陽青山盯著清梔，不知道自己宮里居然有這樣的人才：“你什么時候來宮里的？朕怎么不知道？”

“回皇上，清梔之前是給慧妃娘娘做衣服的，后來在云芳齋見過皇上。”

“哦，”歐陽青山拉長聲音，“對，是有這么回事。能不能給朕再來一曲《燈光占信》？”

清梔微微點頭：“是，皇上。能為皇上表演，是清梔的榮幸。”

說著，雙手在古琴上撥動著，聲音雖然動聽，卻也充滿了無盡的哀傷之情：“燈光占信又無功，鵲報佳音耳過風。繡衾溫暖和誰共？隔云山千萬重，因此上慘綠愁紅。不付能博得個團圓夢，覺來時又撲個空。杜鵑聲又過墻東。”一曲完畢，清梔恭敬地作揖：“皇上，清梔獻丑了。”